他轉身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然後動手拉松領帶。
「你這樣是在姑息養奸你知不知道?一億可以做多少好事、救助多少貧病交迫的人你知不知道?為什麼要把錢花在那種人身上!」她又推了他一把。
「璟衣,我是為了你,不是為了蘇新。」他無奈的閉了閉眼,解開襯衫的鈕扣。
「我不需要你為我這樣做,你聽清楚了沒?我不想成為你的麻煩製造機,你明天就跟姓金的說,這個交易不算數,你不會給他這筆錢!」她幾近嘶吼。
「在我心裡,你比一億還值錢,只要你能開開心心地過日子,我願意付任何代價買你的幸福,你永遠不是麻煩,別再鑽牛角尖了!」他有些動氣了,這個女人竟與他如此生分,他為她做的事沒有一件能令她眉開眼笑的。
「讓蘇新那種人得意我不會開心的,他活該被他們剁成肉醬我都不會掉一滴淚!」她眼眶含淚,直喘著氣,憤怒使她腦袋發脹、全身發熱。
他脫下襯衫,歎了口氣。「在他被剁成肉醬前,你能完好如初的站在我面前嗎?姓金的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能用錢打發掉的問題都不叫貴。」
「蘇新害了那麼多人,我不會原諒他的!今天要不是去吃這餐飯,你根本不用蹚這混水!」她握緊兩隻拳頭。
「璟衣,你以為我這些日子將你帶上帶下的是為什麼?我知道他們遲早會盯上你,找上門來,為了一勞永逸,乾脆讓我和他們解決這件事,你就不必再擔心受怕了。所以今天這個場面是我預想得到的,並不是禍從天降。」他走到衣櫃前,將內衣脫去,拿出換洗衣物,裸背上的傷痕已淡化成粉紅色,在黑膚上有些顯眼。
「你說什麼?你是故意的?」她跟過去,氣急攻心讓她對他的裸裎視而不見。「言若濤,你要這麼有本領,何不去參加國際戰俘營救隊?起碼對世人而言那還比較有意義!」
「蘇璟衣——」他猛然轉過身,繃著臉湊近她。「你最好適可而止,別以為我愛你就得容忍你的蠻不講理,有沒有意義我心知肚明,不必別人告訴我——」
「我就是無理,你現在才知道嗎?後悔了吧?把錢花在我們這種人身上,會讓你半夜睡不著覺的,明天就去和姓金的說清楚,聽到了沒?」她沒有退縮,氣勢比他更凌人。
他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身走向浴室,她不放棄的追上去。
「言若濤,你別以為不說話我就會罷休,我絕不會——」她的腦門匆地撞上他硬實的胸肌,登時頭昏眼花——他竟冷不防地回過身,像堵牆般地站在她面前。
「幹什麼你?」她揉揉發痛的鼻尖。
「洗澡!沒時間聽你囉唆!」他冷著一張臉,當著她的面解開褲頭,褪下長褲。「不過我不介意讓你站在旁邊看我洗。」
「你——」她惱羞成怒,進而怒火中燒,憤憤地抬起右掌,用力往他肩頭一擊。「你以為我怕你啊!你今天沒給我一個答案就別想洗——」
他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小腿撞及浴缸邊緣,一個重心不穩,「咚」的一聲,整個人朝後跌進空的按摩浴缸裡。
她驚叫了一聲,下意識地趨前攫住他的手臂想拉起他,他趁勢反手捉住她的手腕,用勁一扯,她纖細輕盈的身子瞬間栽進他懷裡。
「你自找的,沒事淨拿我當靶子打——」
他制住她兩手,將她反過來壓在身下,騰出一隻手打開水龍頭開關,水花如雨絲般驟降在兩人身上。
「你幹什麼?言若濤,你滾開——」她驚異的想爬起來,不停落在臉上的水陣糊了她的眼,她完全撐不開眼皮。
「清醒了吧?等你想清楚我就讓你起來。」
她撇開臉,想躲開源源不絕的水勢攻擊,身上的衣裳瞬間濕透,她又氣又急,就算「練過」的身手也推不開他那壯實沉重的軀體,她心念一轉,突然大喊,「我想清楚了,把水關了,讓我起來!」
「你確定?」她有這麼容易屈服?
「我確定,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我不該不識好人心,你快放了我,你壓得我好難過——」她聲調放軟,蠻氣全失。
他勾起唇角微笑,撐起上半身,將她拉起坐直,回頭將水關掉。
她拚命抹去臉上的水痕,甩了甩濕透了的厚重髮絲,揩去遮住視線的水珠,她咬著唇,抑制蓄勢待發的火氣,等看清楚眼前的景物時,她突地一愣。
他目不轉睛的瞧著她,用一種迥異於前的目光,沿著頸子到她的胸前——被水浸濕的單薄白色外衫,將底下那層粉藍色的內衣昭然若揭的顯現出來,濕重的衣裳緊裹住她起伏的線條,不斷有水珠順著頭髮流到她的胸口,讓他喉頭一緊。
她拂開頰邊的髮絲,順著他的視線朝下一瞄,她驀地抬頭,與他逐漸加深的眼眸相對,她耳根生熱,反射性地舉起拳頭,朝他面龐揮去——
「找死——敢用水噴我——」
她的拳頭落在他有備而來的大掌中動彈不得,他嗤笑一聲,將她兩手反扣在頭頂,再次用身體的重量覆蓋住她,綿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耳邊,她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掙扎的身軀助長了他眸中燃燒的火焰,他將大手探進她濕衣內,掌握住令他心跳加快的柔軟,她驚叫一聲,「言若濤,你放手——」
「不放,你是個放羊的小孩,老用拳頭對付我——」灼熱的吻在她頸項上肆虐。
「我不打你了,你快放開,我是說真的——」他的手肆無忌憚的在她濕滑的肌膚上遊走,讓她泛起陣陣顫慄。
「我不想放開了,璟衣——」呼吸聲變急喘,手指熟練的解開她的衣扣。
「你昏頭了,這是浴室——」他的狂野令她驚駭。
「浴缸夠大——」溫涼的肌膚沒有隔閡的貼觸。
「你不是要洗澡嗎?我讓你好好洗,你讓我出去——」她奮力地扭動著,該死的言若濤開始讓她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