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他都知道了,一切都過去了。」
「過去了?」胸口忽然一陣收縮。
「蘇新走了,如你所願的走了,你嚇壞他了,他不知道你會——」餘悸猶存使他有些氣弱,聲音有些低啞。「答應我,以後不准再隨便傷害自己了,如果你有什麼——對我而言,一切都沒意義了。」
她那絕裂的一刀,徹底的讓蘇新走出她的後半生。她義無反顧的用生命護衛自己的愛,這是蘇新一輩子也不會明瞭的堅決,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蘇璟衣一旦出了事,言若濤必會竭盡所能的追究他,這不是他所能承擔的風險。
「他走了?你沒騙我?」她皺起眉頭,氣惱自己的孱弱,想起身坐起來。
「我不會騙我孩子的母親的。」他凝視著她,有著掩蓋不了的情真意摯。「你得快點好起來,不然老頭不會原諒我的,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只告訴他你在醫院安胎,不過這樣也好,你可以趁機好好養身子,你太瘦了,我怕我的孩子會吃垮你。」
「你又在胡說什麼了!」她有些啼笑皆非。雖連笑也覺得累,但是她愛聽他說話,能真實的與他面對面,是奢求的幸福。
「你懷孕了,實際的周數要等看了婦產科才能確定,現在只是初步判斷。」
她笑意停止,視線定在他的黑眸裡,過一會,她挪動了一下背脊,辛苦地發聲道:「扶我起來。」
「你會頭暈——」他按住她。
「不要緊,你扶著我。」她略略掙扎,他環起她的肩,不費吹灰之力的撐起她,她因為失血過多、又一天沒進食,感覺彷彿更為清瘦了。
「我想抱你。」她投進他懷裡。
他小心避開她的傷口,將她小小的身軀包納在胸前,略微施力,想將他的意念藉此傳達,他是多麼愛這個女人啊!
埋在他的頸窩裡,她輕輕歎息著。
「若濤,我不用再逃了,再也不用逃了!」
他摩挲著她濃密的短髮,輕揚嘴角,本想說些什麼,終還是默然,只是更加擁緊她。
他相信,她從此不會再逃了,他會是她唯一的歸處。
《全書完》
*欲知言若水的相關故事,可收看當紅羅曼史0016《白色情人》。
後記
「逃愛」的女主角是一個不斷在人生、愛情裡逃亡的女人。
這個故事的開頭,是來自我一位個性「嗆辣」的朋友的真實經歷,在她—跟我敘述完前—晚剛發生過的「楣事」後,我除了嘖嘖稱奇外,還脫口說要將這個場景寫進小說裡,她哼了一聲道:「這算什麼?還有更帶勁的呢!」
她所謂「帶勁」的事呢,就是她曾在某一個晚上,在某條大馬路旁緊急煞車,然後從車後拿起高爾夫球桿,邁著高跟鞋走向後頭離幾公尺遠也跟著停下的賓士車,她敲敲駕駛座的玻璃窗,對方車窗才搖下五公分寬時,她就舉起球桿用勁往裡一刺,駕駛的男人登時前額血流如注。
朋友發狠厲聲罵道:「你跟了我十幾分鐘了,到底想怎樣?我認識你嗎?」那一刻,她也才看清楚,車內同時還坐了四個大男人,她不是不心慌,但都已經出手了,氣勢得保持住。
幸好遇到的不是凶神惡煞,只是一批無聊的男子,忙不迭地向她道歉後便急駛而去。
因為場面有些血腥,所以捨棄了這段畫面。
但是我的女主角個性和她可是天差地遠的,她天生敢為敢當,我的女主角則是環境所逼出來的倔氣;她貌似女星羅璧玲,我的女主角則清秀純然。為什麼不直接將她整個人拷貝進去?因為我尚未想出可以和她搭配的男人,等我想到時,應該又是另一個故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