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別懷疑我,這樣的情景是我怎麼也沒料想到的。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且一直以來,我和他之間一點那樣的感覺也沒有,我真不知道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所以,整個過程我就這麼愕愣地圓睜著眼,直到他結束這一吻。
「現在,你還會認為我是在開玩笑嗎?」低沉的嗓音帶著點沙啞,他抬起頭看著我,雙手仍捧著我的臉。
「我……」我不由自主地吞嚥著口水,怎麼也說不出話來。我的上半身傾靠在他懷裡,臉頰被他的雙手捧著;他手心的溫度灼燙著我的臉,屬於他身上的男性氣息混合著柑橘茉莉香席捲著我的嗅覺。在這雙重包圍下,我發覺自己全身鬆軟,動彈不得。
我得承認,我不曾有過與異性接吻的經驗,更不曾和一個男人這麼親近過;所以,一旦親身面臨這種陣仗,難免有些暈眩。老實說,這麼近距離瞧著季恩揚,我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挺有蠱惑人的致命魅力。
但我不允許自己就這麼沒頭沒腦地暈船。很快地,我回神過來,迅速推開他,坐直身體。
「季先生,我還是不明白。」我深吸了一口氣說。什麼徵兆都沒有,他怎麼可能突然間就喜歡上我了?
「我自己也不明白……」他喃喃地,表情有些困惑。跟著,接了句不相千的話:「昨晚,我又失眠了。」
我不由得皺眉。他跟我說這個做什麼?他又不是昨天才開始失眠。
沒讓我有發問的機會,他又陡地一把抱住我。
「季先生……」我試著掙扎。
「別動。」他更加圈緊我。「就讓我這樣抱著你,一會兒就好,只要一會兒就好……」
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脆弱,我霎時愣住了;於是,忘了掙扎,就這麼任由他緊緊抱著我……不只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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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坐在季恩揚公寓的客房床上,我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行李,一邊兀自納悶著。
那天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他又說了什麼話,我感覺像是經歷了一場夢境,似幻似真,到現在腦子都還有點混沌。我想,或許是因為太莫名其妙、太突然了,所以才會產生這種奇怪的迷茫現象。
只記得,他說服了我辭掉鋼琴酒吧的工作,並建議我搬到他那兒住。他說,反正他的客房空著也是空著,倒是我可以省掉一筆開銷。還說,住在他那兒,我隨時要練琴都沒問題;而且,他願意撥時間特別指導我。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他,但又不能否認他提出來的種種有利條件真的很誘惑人;我這才發覺,原來自己是個耳根子軟又容易受誘惑的女人。唉!
老實說,現在我的感覺還是很驚訝、不敢置信,怎麼也沒想到他原來—是想要追求我。說出去誰會相信?就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哪。
既然如此,我又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線,竟然毫無質疑地接受,還乖乖地聽由他的安排?莫非我是中了邪、著了魔?
想著想著,我不由得氣餒地歎了一口氣。難道我也抵抗不了季恩揚的魅力嗎?恐怕事情沒這麼單純。
那天,他抱著我的那一瞬間,我幾乎感覺到他的孤獨、寂寞與脆弱,然後我那該死的同情心就這麼被勾動了,母性的症頭也跟著發作。因為這樣,所以現在我人在這裡。
「叩叩。」房外傳來兩下輕敲,打斷了我的思緒。才抬起頭,便看到季恩揚探頭進來。
「還沒整理好嗎?」他問,然後看了一眼散亂在床上的一堆東西,無須我回答,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需要我幫忙嗎?」他走進房裡來,同我一起坐在床邊。
我搖搖頭,卻見他拿起一隻背包,問:「這裡頭裝什麼東西?這麼輕。」
我一驚,忙伸手搶過背包。「沒、沒什麼,只不過是一些貼身衣物。」才怪!裡面其實裝著我用毛巾包裹著的泰迪熊,那個他尋找了多時的心愛熊寶貝。
其實,我大可趁這時候把它還給他,但又想到自己得解釋一大堆,偏偏現在我腦子裡還混亂得很,實在沒心思處理這件事。我想,等有適當的時機再說吧。
他點點頭,沒說什麼,一會兒後,才又開口:「你晚餐想吃什麼?」
晚餐?我立刻看了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怎麼那麼快!
趕緊趄身道:「季先生,請你稍等些時候,我現在就去煮晚餐。」
「不必忙了。」他伸手攔住我。「你整理東西吧,我到外面買便當就行了。」
說完,他站起身就要離開,才剛跨出步伐,就又轉過身來,低下臉,目光與我相接。「你可不可以別再叫我季先生,感覺很生疏。」
啊?我愣了愣,不這麼叫,那要怎麼稱呼?
像是看出我的困擾,他主動提供建議:「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恩揚或揚。」
恩揚、揚?感覺好親密耶,我在心裡各喊了次,覺得怪不自在的。
「我不習慣,我想……還是喊你季先生好了。」老實說,我一時還無法適應和他之間的新關係,一下子這麼親密,怪難為情的。
他皺了皺眉,顯然不贊同我的說法。「我喜歡你、追求你,也正在和你交往,你如果再喊我季先生,不是很奇怪嗎?」說著,他雙手圈抱住我的腰,額頭親暱地與我相貼,鼻尖頂著鼻尖。
我感覺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了起來。說正格的,變了一個樣的季恩揚更有魅惑人的本事,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是個萬人迷。
我努力地維持自己的理性,遲疑了片刻後,忍不住問:「你……你怎麼會喜歡上我的?」到現在我還是無法理解,這個問題一直在我心裡盤旋著。
他的眼神閃爍了下,而後微微一笑,道:「喜歡就喜歡,還需要什麼理由?你難道不知道,愛情是沒什麼道理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