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田飄飄的一雙眼睛瞪得圓凸。
那他對她的屢次輕薄又算什麼?
一時的轉性嗎?
「是真的。」倪露兒用力點頭,彷彿要證明她所說的話全是真實的,斬釘截鐵的說道:「當初我跟小壞蛋到這裡來時,就聽城裡的人這樣流傳,連府裡的下人都說,大壞蛋之所以會放棄大好前程,就是因為皇上知道他跟秦王爺有段不可告人的戀情,不得已才領取皇上賞賜的一千兩黃金回鄉,這件事情傳得風風雨雨,幾乎眾人皆知。」
倪露兒言之鑿鑿,只差沒指天立誓。
田飄飄的嬌顏一陣青一陣白,一雙拳頭握得死緊。
可惡的齊士麟,竟然敢愚弄她,不但將她當傻瓜耍,還意圖欺騙她的感情,誤她姻緣,這口氣如何嚥得下?一轉身掀被下床,就朝門口拔足跑去,她要去找齊士麟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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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士麟才剛踏進彩麟樓,還沒走上石階,就聽見有人飛奔下樓的聲音。
「這麼迫不及待的來迎接我,一定是很想我囉?」他穿著一襲白色錦袍,迎風微揚,月色下的他看來好俊逸非凡,渾身充滿魅惑的吸引力。
田飄飄被他的丰神俊朗迷得一眩,心口沒來由的又加速起伏。「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是有話要問你,才會出來找你。」
這個男人像鬼,突然冒出來,好像未卜先知猜到自己要找他一樣。
「真的嗎?那小生可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回答妳了。」他依然掛著一張人畜無害的笑容,慢慢的一步一步拾階而上。
隨著他腳步越走越近,田飄飄的心也越跳越快,雙足戒慎的往後退。
察覺到她在逃避,齊士麟毫無預警的伸出健臂,將她不斷往後移的身體攬進懷裡。
沐浴過後的芬芳氣息,隨著夜風拂進他的鼻子,令他陶醉的深吸一口氣,在她耳畔低聲呢喃:「妳真香。」
這般的挑逗輕薄,令她臉頰一紅,用力推開他。「別毛手毛腳的不正經,我有話問你。」明知他這一切只是作戲,但是與他如此靠近,還是禁不住心中小鹿亂撞,真是不爭氣。
「妳問。」他含笑地答,欣賞她的害羞無措。
「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還……還對我做那些事,你說喜歡我是假的對不對?」她想聽真話,不願意被騙。
「我沒必要對妳說謊,我在船上跟妳說的一切,都是真心誠意。」他斂起笑容,認真的回道。
明白她一定是聽到些閒言閒語了,早知道就應該帶她到別的地方去,而不是來京城。
「飄兒。」他托起她細緻的下巴,以無比柔情的聲音說道:「今生今世除了妳之外,我沒有想過其他女人。」
「只有想過男人。」她立刻駁斥,沒忘記露兒對她提起的流言。「你根本只喜歡男人,不愛女人。」這話一出口,心中竟然隱隱作痛。「放開我吧!沒有心就別戲弄我,飄飄不是可以讓你玩弄的對象。」
為免迷陷在他溫暖的虛情假意裡,她費力的掙開他的懷抱,亟欲離去。可是他卻不允許,硬是將她拉回,緊緊抱在懷裡。
這般霸道令她氣餒,生氣的舉起雙手搥打他堅硬如石的胸膛,氣他的虛假,也氣自己的懦弱。
那一閃即逝的幽怨,難逃他精湛的目光,齊士麟原本冷凜的臉出現笑紋。「原來妳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我,吃起旁人的醋了。」
「你胡說!誰愛上你來著,我只是不甘心被你當作棋子任你擺佈而已。」她又氣又惱的跺腳,就是掙不開他的手。
死也不願意承認心中那股揪痛的酸澀感是因為他,她不可能會愛上這個搶匪,這個大騙子的。
「即便是棋子,妳也是這世上最美麗、獨一無二的棋子。」他彎腰打橫抱起她,邁步朝房門口走去。
察覺到他的意圖,田飄飄驚得臉色一變。「你想幹什麼?」
露兒還躲在房內,不能被他發現。
「夜裡風大,站久了會著涼,當然是抱妳進屋去。」他答得理所當然。
「不……不要,誰要跟你進屋去,快放開我。」瞧見他踢開虛掩的房門,田飄飄急得攀住門邊的柱子,拒絕進去。
這個反應也太大了吧!齊士麟好笑的揚眉。
「不許進去,有話在這裡講清楚,以免瓜田李下遭人議論。」倉皇間,她只能想到這條爛借口。
那緊攀著門柱不放的倔強模樣,像極了小女孩要不到糖時的固執。
惹得齊士麟憐愛的一笑,「小飄兒想歪了,別說我原先就沒有什麼壞念頭,就算有,這麼晚了,下人們也都回房休息了,誰還會瞧見這『瓜田李下』的情景,而到處議論呢?」
「不管有沒有人瞧見,於禮我們都不應該共處一室。」她說得義正詞嚴,企圖說服他。
可是……這男人會知道什麼叫男女有別,什麼叫守禮不腧矩嗎?
要他像謙謙君子一般的守禮,曉分寸,似乎很難。
果然,就如田飄飄所想,她的爛借口非但嚇阻不了他,反而讓他更加趣味盎然的勾起邪笑,執意抱她進房。
「說到這個『禮』字,在下就更應該對姑娘負責到底了,在船艙內『孤男寡女』的生活了那些天,我要不對妳的『名節』負責,豈不有遵君子之道?萬一因此而耽誤了妳的青春,那豈不罪過。」「鬼頭軍師」這個封號可不是得假的,論嘴上功夫,他可是不輸給誰。
更遑論是一時心急,只想胡言亂語勸他打消念頭的小飄兒。
見他走進房間,然後再用腳把門關上,其中的意圖十分明顯,再傻的人也猜得出來。
他的興趣被她激起來了。
田飄飄欲哭無淚,真是弄巧成拙。「不……不用負責,只不過是同處一室而已,又不是真的做過什麼事,你……你不需要負什麼責任。」急得舌頭都打緒了,冷汗直冒,焦急的看著內房,希望露兒已經聰明的跳窗逃走,什麼也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