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這個誤會可大了。
「怎麼會沒做過什麼事?我把妳從巡撫府裡擄出來,還關在船上好幾天,咱們曾經肌膚相親,也嘴對嘴的輕薄過妳,如此重大事情,怎麼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他一邊把自己說得十惡不赦,一邊又道貌岸然的像個頑固文人,堅持負起責任,聽得人都迷糊了。
不明白真相的人,還以為他真是一時情迷做錯,亟欲負起責任的好人。
「只不過是嘴碰嘴這樣的小事,公子就別放在心上,不用負起什麼責任了。」她緊張的搖動雙手。
奇怪,自己怎麼會把話題兜到這上面來了?她不是應該質問他利用自己的事情才對嗎?怎麼會攪得一團亂?
「嘴碰嘴的小事?這麼說姑娘認為這是稀鬆平常,隨時都可以做的事情,一點都不用放在心上了?」他放心的吁一口氣。
田飄飄直點頭,急忙附和,「當然是平常都可以做的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不用放在心上。」
只要他別把責任硬往自己身上套,堅持說要娶她就行了,其他隨便怎麼講都無所謂。
「真的沒關係?」齊士麟的雙眸閃出狡黠的光芒,漾著大大的笑臉道:「這麼說,在下隨時都可以親吻姑娘,姑娘不會反對囉?」
「當然不會,喔,什麼?!不……」當田飄飄察覺到落入他設的陷阱裡時,已經來不及了。
齊士麟的俊臉在她眼前放大,捧起她驚怒的嬌容,猝不及防的落下一吻,那一記飽含著戲謔、勝利又略帶懲罰的長吻,吻得她一陣昏眩,忘卻一切,只能感受到他侵略的舌,不停的與她纏綿,汲取她所有的感官和抽走全身的力量,讓她陷入他佈置的迷情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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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她什麼也沒問出來,反而再一次被他輕薄了去。
見識到那個男人的可怕,知道他的吻帶有讓人癡迷的魔力之後,田飄飄就像見鬼似的離他遠遠的,只要他一在前面出現,她拔腿就往後逃。
只是不管她怎麼躲、怎麼逃,他就是有辦法在百花叢裡,或是密林樹中找到她,然後再一次撒下他的魔咒,將她網入魔情之中,讓她陷入那種又酥又麻卻又無力掙扎的感覺裡,軟癱在他的懷中。
對於這種又愛又恨的感覺,田飄飄既氣餒又無力反抗,想破頭也猜不出來他用的是什麼邪術,竟然會如此厲害,一沾上他的唇,就能抽乾一個人的力量,連神智都變得恍惚。
這樣的高手不是她能對付的,所以在沒有找到對抗的方法之前,她只有逃走的份,不斷的換地方躲藏,讓他去找個夠,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嘛!
而齊士麟似乎也對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玩出了興致,終於知道他那個俊美無儔又冷毅絕倫的兄弟,為什麼要每日蹦上跳下的找人,因為這種逗弄人的方式真是新鮮好玩。所以他也就樂得陪小飄兒捉迷藏,排解一下她無聊的時光。
「飄飄,老鼠尾巴露出來了,再不出來,我可要過去了。」他人未出現,聲先到,半真半假的語氣充滿恫嚇跟調侃。
蹲躲在假山後的田飄飄身子一縮,更往洞裡挪動。
「哎呀!好疼哦!」不小心撞到了什麼,小小昏暗的洞內傳出了另一道呼痛的女聲。
田飄飄驀然回頭,就見倪露兒張著一雙可憐盈淚的眼眸,哀怨的看著她。「飄飄姊,這個小洞露兒已經先佔了,妳還是換個地方躲吧!」小洞擠不下兩個人,要是因此兩個人都被抓到,那就糟了。
倒是田飄飄見到倪露兒,一臉的興奮,身子不退反進,朝她擠了過去。「露兒,妳怎麼也躲在這裡?那晚妳上哪去了?我到處找不到妳。」
「那晚露兒哪裡也沒去,就藏在妳床邊的小衣櫃裡,見妳跟那……那個人在外廳抱在一塊,渾然忘我……才趁你們不注意時,悄悄的開窗逃走。」倪露兒艱難的在小洞裡挪動一下,想讓兩人躲得更舒服一些。
「什麼?」田飄飄滿臉通紅,原來那晚的事全被露兒看見、聽見了。「妳……妳別信那大壞蛋說的,他的話全是騙人。」她尷尬地解釋。
幸好那夜齊士麟沒繼續下去,不然豈不更糗。
「飄飄姊放心,露兒不會亂說話的。只是妳跟那個他……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倒不如……」
「不如什麼?!」田飄飄大喊一聲中斷她的話,嬌顏不悅地道:「妳還說不會誤會,怎麼才一轉眼的工夫就被他的話騙了呢?我跟他清清白白的,啥事也沒做過。」
不怪倪露兒的天真純潔,只怪齊士麟的陰險狡詐,以他高深的功力,不可能聽不出來房裡衣櫃內還躲了個人,他一定是故意說那些話引人遐想,讓人誤會,做那些怪事教壞人。
「飄飄姊,別生氣,都怪露兒嘴拙說錯話,妳別生氣了。」見對方發了火,膽小的倪露兒怯生生的拉著她的衣角道歉。
她不知道這位看似嬌俏甜美的飄飄姊,為什麼一生起氣來就變得很嚇人,這世間有太多她不明瞭的道理了。
「不關妳的事。」要算帳也該找那個壞傢伙去,只是她現在沒這個膽。
就在兩人談話間,洞外的腳步聲越加接近,嚇得兩女一縮。
「大哥,你又在找人了?」偏不湊巧的,齊士鷹也朝這裡找了過來。
「你不也是?!」
兩兄弟相視而笑,不約而同的瞥向假山後的小洞,思忖著裡面的小老鼠要躲多久才肯出來。
「飄飄姊,怎麼辦?他們會不會知道我們就躲在這裡面?」倪露兒緊張的拉住田飄飄,壓低聲音問。
田飄飄無言的拍拍倪露兒,示意她不要緊張,因為連她也不知道,那對賊兄弟到底有沒有發現她們,只不過以他倆的精明來說,至少會猜到其中一人就躲在裡面。
與其讓膽小的倪露兒被發現,倒不如自己出去引開他們,這麼一來,說不定還能溜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