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這樣……王爺……瑞祥……你不能這樣對我,這麼殘忍、這麼無情……」
「饒過一個意圖謀害英親王妃的不法之徒,相信世人對本王有情無情與否,自有公道。」瑞祥冷冷地說道。「永別了,告辭。」
語畢,他一個轉身,朝著來時路飄然而去。
望著他那高大的背影,情知他說的「永別」就真的是永別的涵義之後,香雲終於崩潰地跌坐到地面上,掩面失聲痛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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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西北總督府內堂。
一個屬下拿著急報匆匆地走了進來,對著正吃著糕點的宮任安稟報。「稟大人,方才外頭來了一封急報。」
「急報?」宮任安手一鬆,糕點掉到了桌上,為了掩飾失態,他連忙假裝咳了雨聲。「快快快,拿來給我看看。」
「是。」那屬下慌忙呈上,宮任安接過來一瞧,只見信封上頭並非一般急報模式,不禁心下犯疑。
「有沒有搞錯啊你?如果是急報,信封上頭會插羽毛不是嗎?」
「稟大人,屬下確實從送信的差官那裡聽來,是急報沒錯啊……」
「是這樣嗎?」宮任安皺起了眉頭。「信是從哪裡發出的,查清楚了沒有?」
「稟大人,信是從南都那裡寄過來的。」
「南都?」不是皇城?這下宮任安疑慮更深了。「好了好了,我要看信,你先下去吧。」
「是。」見那屬下退下之後,宮任安連忙啟信來看。
就在這個時候,宮夫人從外頭走了進來,發現丈夫正在看信,於是問了一句。「怎麼了,老爺,皇上有什麼示下嗎?」
「……」
「老爺?」宮夫人看著丈夫一瞬不瞬的盯著信看,不禁擔心了起來。「老爺,您別不說話啊,是不是事情很嚴重?您這樣教人好擔心啊!」正當她想進一步問個清楚的時候,宮任安卻突然撇下信,抓住了她。
「快!快……」
「啊?什麼?瞧您這樣,是不是頭疼?還是胸悶?」宮夫人扶住他急問道。「要不要先坐下來休息一下?」
「不,我沒事!我是……我是太高興啦!」
宮夫人這下可搞不清楚了,急報多半是國家發生戰事或者是哪裡出現了災荒,哪有看完會高興的道理?仔細思索,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宮任安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時間腦袋糊塗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宮夫人不禁著急了起來。「老爺,您撐著點,您可不能有事,我這就差人去找大夫……」
「哎!你這是怎麼了?聽我說嘛!」宮任安回過神來,笑道:「信是王爺從南都寄來的!」
「王爺?」宮夫人一愣。「你是說,咱們的女婿,英親王?」
「沒錯!」宮任安揚著信件道:「上頭沒插羽毛,信封的格式也與官方文書略有不同,這只是王爺為了讓我們早點看到信而故意差發急報的差役送過來的。這個王爺啊!要是皇上知道他公器私用,拿差官當自己的人使,只怕又要被說嘴了……」
「那老爺幫王爺美言幾句不就得了?」宮夫人知道不是急報以後,反而更急切了,只因為她直覺聯想到瑞祥寄來的信件內容多半與女兒有關,連忙問道:「既然是給咱們的信,那信裡想必提到了咱們乖乖兒吧?他說了什麼,你倒是別賣關子啊!」
「他說……」宮任安深吸了一口氣,頓了幾秒後才回答。「他說南都發了大水,他前往救災,而咱們的寶貝女兒就在那裡生了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女娃娃,咱們終於當外祖父和外祖母了啊!」
「什麼?!」乍聞這個消息,宮夫人並沒有馬上就昏了頭,反而十分疑惑。「可是……可是咱們女兒嫁過去的時間這麼短,就算是懷孕生子,應該也沒這麼快才對啊!」
「信裡說那是因為她有早產的跡象,幸虧母女均安。總而言之人平安就好,咱們還是為她高興比較要緊。」
「老爺,不是我說您,你們男人粗枝大葉的,只會想到結果、只想到有個孫女疼,可是千巧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嫡親骨肉,我怎能不擔憂掛懷?你想一想就明白了,好端端的皇城要什麼有什麼,皇后又一向厚待她,要是知道她懷孕了豈會不特別照顧?偏偏她不待在那裡,跑去災區跟著瑞祥?」
「哎,小夫妻嘛,哪捨得分離?」宮任安可不覺得有那麼嚴重,因此只是嘿嘿一笑,三言兩語就輕輕帶過,但宮夫人更不服氣了。
「我可還沒說完呢!老爺你想想,產婦最忌動胎氣,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提早生產?你不想鬧明白我倒想。」
「夫人,你這是……」宮任安真是拿老婆沒辦法,而且更詭異的是,他似乎也被說動了,越聽心中越是疑惑……
「王爺信中只是輕輕帶過,什麼都沒說吧?」宮夫人又進一步追問,宮任安忍不住又將信件仔細的看過一次,果不其然如此。
「唉!你這是……教我整顆心都懸起來了,像吊水桶似的。」宮任安道。「王爺信上只說他知道我們離不開西北,所以決定帶著千巧母女來看我們,叫我們不必擔心。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那就更沒道理了,假使千巧真的有恙,他應該是會避不見面才是啊,怎麼會巴巴地從南都趕回皇城,然後又從皇城趕到這兒來?真是教人想不通透啊……」
「看來咱們只有靜觀其變了。」宮夫人凝著眉道。「沒看到千巧之前,再怎麼胡思亂想都是多餘,倒是老爺你,王爺雖說是咱們女婿,不過上上下下還是得提點提點,千萬別讓底下人怠慢了王爺。」
「這我自然明白……」宮任安捏著信想了半天,忽爾眼睛一亮。「對了,夫人,我有個想法,說不定能早一點見到咱們的寶貝兒。」
「呃?」
只見宮任安將妻子輕輕往自己的方向拉,一面說道:「你附耳過來,且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