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說得更清楚些嗎?」他點了下頭。[這些話,我曾經說過,今天,我再說一次!!葉心黎,我喜歡你。」
「啊、啊?」冷不防被示愛,她傻愣愣的。
雖然他老說她笨。但還不至於笨到那種地步,他的心意,別說她了,恐怕全校都知道。自從因周書賢而起的衝突之後,他就已經絕口不提了,每天與她笑笑鬧鬧的,活像沒那回事。
今天,他特地挑愚人節來說這句話,就容易讓人想很多了。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連那種「惡作劇之吻」的玩笑都開得出來,還有什麼不敢的?
想到惡作劇之吻,她立刻防備地退開一步。不會吧?他又想耍那種賤招,假示愛之名,行惡作劇之實?
「裴宇耕,你到底想幹什麼?」
見她一臉戒慎的表情,他苦笑。「我只是想知道,我所做的這些改變,夠不夠達到你的要求?夠不夠讓你接受我?就等你一句話了,我很想留下來陪你,真的很想。」
他的表情很誠懇,但就是太誠懇了,相當違背他的本性,讓她不得不懷疑他說這些話的居心,她說過了,他演技精湛得足以角逐金馬獎影帝。
「你幹麼一副要生離死別的樣子啊?很奇怪耶!」又不是在演偶像劇,他不是那塊傷春悲秋的料啦,他就連唯一的一次表白,都是用凶神惡煞的口氣吼出來的咧,突然憂鬱耍多情,要她怎麼相信他?
「如果是呢?你會不會捨不得我?」
原來如此!他這回該不會是要用生離死別誆她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後,再來狠狠嘲笑她的愚蠢吧?
「我幹麼要捨不得你,你要去哪裡就去啊!」她不要再上當了,絕不!
他微微閃神。「是嗎?我走了你真的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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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順風,我不會想你的。」
她說得好輕易、好瀟灑……在他那麼用心的爭取過後,他對她,還是不具意義嗎?
他深吸一口氣。「我再說最後一次,葉心黎,我喜歡你。你要我走,還是留?]
她囁嚅地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沉默地緊抿。
時間,在她遲疑的沉默中流逝。
「好,我知道了。」他輕輕吐出憋在胸中的那口氣,失望地垂下眼。「我走了,如果你真的不會後悔的話。」
他轉身,獨自走向對街。
「裴宇耕!」她脫口喊住他。「你要去哪裡?上學快遲到了!!」
他步伐頓了頓,堅決地往前走,不再回顧。
決絕的背影,怔住了葉心黎。
整人,會整得那麼逼真嗎?
隱隱約約的不安在胸口揮之下去,事情……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愈想愈心慌,她回過神,拔腿追了上去,三兩輛車阻斷她的去路,她匆匆忙忙越過馬路,用力大喊:「裴宇耕!」
放眼所及,已經不見他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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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沒事。」
「我知道,省了一筆喪葬費用。」回應冷冷的。
「那你就不要再皺眉頭了。」
「誰說我是擔心你?」口氣極不屑,這小子會不會自作多情過頭了?
裴季耘輕歎。「因為你一直盯著我頭上的紗布。」
「我是在看你有沒有撞成白癡!」
這個彆扭的人類。裴季耘搖頭,決定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改口問:「你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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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找『她』嗎?」
他沉默了下。「裴季耘,我跟你一起出國。」
裴季耘一怔。「我說過我會照顧好自己,爸那邊我也會處理,你不必擔心!!」
「我已經決定了。」
發現他態度異常堅決,裴季耘念頭一轉,改問:「那她怎麼辦?」
「她拒絕我了。」
沒料到他會答得如此坦白,裴季耘僵愣了下才找到聲音。「有很堅決嗎?說不定還有努力的空間,你要不要再試一試?說不定!」
「我向她表白過兩次,也被拒絕了兩次,這樣還不夠清楚嗎?」他咬牙,陰鬱地扯開窗簾,用力吸了口氣。
裴季耘答不上話來。
「你不要管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真的試過,就沒什麼好遺憾了。
「那個人,就是每次都會在你的考卷角落畫上可愛的笑臉娃娃幫你加油,還會
在你錯誤的題目上,詳細的補上正確答案的女孩嗎?」娟細秀氣的筆跡,一看就是出於女孩之手,人家看起來對他很好啊!
裴宇耕悶悶地,輕點了下頭。
「你捨得嗎?你那麼喜歡她!」大哥做的這些改變,都是為了她,他不相信個性最倔強、不服輸的大哥,會這樣輕易就放棄。
「不然你以為我多野蠻?」還真要用強的不成?
「我只是覺得,你還有爭取的空間,或許!」
「要你管?到底你老大還是我老大?都說要一起出國了,還囉嗦什麼?」裴宇耕粗聲惡氣地吼回去。
裴季耘愣了愣,看著他不自然的表情,若有所悟地笑了。「哥,你不放心我,對不對?」
裴宇耕嫌惡地瞥了他一眼。「你撞壞腦子了嗎?」連妄想症都出來了。
「沒有,我腦袋很清楚,我知道你對我從來就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就像小時候,你雖然嘴巴上倔強。卻不會容許任何人欺負我,有奸幾次,你打架都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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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要是真的討厭我,不會這樣維護我。」
那是因為這小子太笨,連打架都不會,丟光他的臉了!他在心底悶悶咕噥。
「我還記得,剛上國中那一年的最後一天,你禁不起我的央求,答應陪我去山上看日出,迎接新的一年到來,為了看這個日出,我付出的代價,是吹了一夜的冷風,發燒感染肺炎,在隔離病房待了三天,而你的代價,是被爸罵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