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地點頭,揉著她柔軟的發。
「我們可能永遠沒辦法再見面了。」她哭著。
「我知道。」
話到此,兩人都沉默了,她低泣,他緊擁著她,直到兩人心底都正視了這樣的事實。
「我們在電腦加裝攝影機和通話的麥克風好嗎?這樣我們就可以看到彼此了。」她拾起臉請求他。
「什麼?」他捧著她晶瑩的小臉:心底欣喜。「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我永遠不要失去你!」這是她這生中最強烈的希求。
墨忍風一瞬也不瞬地凝視她,頃刻間他和她的心全然的密合,他們觸碰到彼此心靈最深、最真的地方。
「如果你知道我答應了什麼條件才把你送回去,說不定你就不會這麼說了。」他無奈地低喟。
她唇上浮起一絲淒美的笑,對他搖頭。「別人看我是老大的女兒,從來都是養尊處優的過日子,但沒有人知道,我其實只是我,一個想被愛、也想愛人的小女生。雖然你是老大,但在我眼底你也只是你,老大的事,我管不著,我只知道我愛的人是你,只要我有呼吸的一天,我都要愛著你。」
他聽著她深情的表白,心折不已。「你真的是個天使,我一個人的天使。」他緊緊地擁抱她,深情地吻她,讓她灼熱的感情燒融他向來堅冷若冰山的心。
「今晚,我可以留在你身邊不要走嗎?」
「不走,我陪你一起等待天亮。」他溫柔地在她耳畔說,儘管兩人心底苦澀,未來是個「無解」,可他們確實擁有彼此的真心,這比世間有形的財富、名利更值得珍惜。
這一夜,恬羽倚偎在墨忍風身畔,和他共躺在他的床上,兩人都沒有入眠,默默地傾聽彼此的心跳,任時間一點一滴的流失,直到濛濛的晨光穿透窗欞迤邐進房裡,窗邊的樹景由灰澀轉而清晰,刺痛兩人的雙眼。
「為什麼才一下子就天亮了?」她神情淒然地說。
「沒有人留得住時間。」墨忍風輕撫她凝起的眉。
她更倚近他,閉著眼睛,不願去看天色,直到門外傳來無情的催促聲,迫使她非得面對現實。
「老大,華幫那個阿捷來接人了。」手下在外頭通報。
「知道了,叫他候著。」墨忍風沉沉地發出命令,這一刻終究是來了!
「我不走。」恬羽忽然執拗起來,把臉埋進他的胸膛。
「別這樣。」他心裡難過,側身將她擁進懷中。
「我不走,我不走……」她搖頭,顫抖地摩挲他的下巴,滿眶的淚雨紛飛。
「噓……別哭……」他擁緊她,只盼撫平她的情緒。
她更緊密地倚偎著他,拉不他的頭,青澀卻深情地吻著他,懵懂之中她著急的想要留住些什麼。
他身子一陣緊繃,痛苦掠過他的眼底,交纏的肢體擦出無可收拾的火花,他讓她柔軟的身子觸動了他的渴望。
「愛我,愛我……」她低喃,不要就這麼與他分離。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緊繃地問,呼吸變得灼熱。
「我要……你愛我。」她悲傷地請求。
他低喟,捧住她柔弱的小臉,沉痛地吻她顫抖的唇,手臂繞在她的腰際,將她嵌進自己懷中,艱澀地告訴她:「我們或許……沒有未來可言。」
「我……知道,但我們擁有此刻。」她說得肯定卻痛苦。
當不,他深切地吻她,她身上的衣服落到地上,晨光照在她纖白如雪、剔透如玉的身子上。他更熾烈地吻她,愛撫她猶如藝術晶般的身子,親吻她圓潤胸前動人的珠玉,除去所有障礙,狂熱地佔有她。
兩人急迫地交出自己,神魂交纏,瘋狂地喘息,儘管心底仍有訴不盡的濃情,說不完的蜜意,至少他們仍共同擁有這美麗的曾經。
狂野過後,她心悸地瑟縮在他的身邊,他無限愛憐地親吻她。
門外又傳來手下不解風情的催促——
「老大……」
「知道了。」墨忍風不耐地阻斷手下的話,起身坐在床沿並將恬羽拉起,領她下床,站在自己身前。她害羞地並著纖長的雙腿,長髮隨著低垂的小臉滑到胸前,掩在酥胸上。
他無言地為她把衣服穿回身上,拉她坐到自己腿上,親密地為她梳理微亂的發,心神已為她飛馳,沒有人能像她天真如赤子,卻又有誘人的嬌柔與性感,教他放下不,但此刻他卻不得不放下。
「去吧,你不再是我的俘虜。」他的心早已成為她的俘虜。
「你要送我不去嗎?」她怯聲問。
「不。」他拒絕,她立刻紅了眼眶。
「你會……想我嗎?」她的心因不確定而不安。
他深深注視她眼中柔媚又動人的波光,溫柔地說:「當然會。」
她伸出雙臂,緊緊地摟住他,他也抱緊她。
「去吧,不要回頭。」他拉起她,輕聲說。
她知道他的用意,他不要她為他而躊躇,可她才跨出一步,淚已成河。走出門外,她賴皮地回頭看他,他就站在窗邊,雙眼深邃如海地瞅著她。
她的腳步停住了,再也無法往外走去。「再……再抱我一次好嗎?」她微弱地請求。
墨忍風的心為她碎裂,不願見她痛苦,大步走向她,將她擄進自己的懷裡,難捨地吻她,內心是難以言喻的煎熬。「不許再掉淚,身為飛鷹的愛人,怎能輕易流淚。」
這聲「愛人」敲在恬羽心坎上,給了她孱弱的心許多勇氣,她深吸了口氣,為他堅強地抹去自己臉上的淚。
「這才乖,別讓我擔心。」他唇邊扯了抹讚許的笑意。
「嗯。」她也擠出笑臉。他放開她,她踮起足尖,輕柔如雨地在他頰上印不一吻,轉身離去。
他默默地看著她像一陣微風飄然地消失在樓梯問,胸口忽然緊窒,前所未有的寂寞佔據了他整顆心。
恬羽一下樓,戴眼罩的手下和壯漢正等候著她。
「再給我點時間。」她說著,奔進自己住過的那個房間,收拾了她離家時穿的黑衣和墨忍風的白襯衫放到袋子裡,才甘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