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見。」他留下這句話。
她還來不及道再見,他已消失在她的螢幕前。她關上電腦,整個人都在發熱,手心冒出汗水,心情既緊張又刺激。她起身開窗,安靜的等待十一點來臨。
十點五十五分,墨忍風驅車到達,透過紅外線透視鏡的觀察,他已確定安全系統對他而言一點障礙也沒有。十一點整他看見「暗號」,華宅二樓本來亮著燈的房間,熄滅了燈火。
他攀牆,後空翻著地,無聲靠近大屋,拋出三角鉤繩索,固定在窗沿,身手矯健的直上二樓。他明知這樣的舉動有多瘋狂,但不這麼做,無法打消對她熾熱的思念。他想見她,觸摸她,將她緊擁在懷裡,不想她流淚、絕望;總之見她是他今晚一定要完成的使命。
兩三下他已攀附上窗緣,一躍而進,恬羽怔怔的看著窗口身手矯捷的黑影,終於鬆了口氣,毫不遲疑地奔進那個令她魂牽夢繫的強壯懷抱,讓他把她抱個滿懷。
「你真的來了!」
「開燈,我要看你。」墨忍風熱切地在她耳畔說。
恬羽離開他的懷抱,開了燈,燈下的他英姿一如往昔,額前垂落的髮絲更為他剛毅的俊臉添了幾許溫柔。
墨忍風深如黑夜的雙眼也盯著她看,目光掠過她清靈的小臉、身上寬鬆的白色蕾絲睡衣,她的長髮比記憶中更飄逸。
兩人同時走向對方,癡狂的緊抱著彼此,他深深地吻她,恨不得將她帶走,永遠把她佔為己有。她讓他激烈的吻著她,撫觸她,也讓相思之苦隨著他的熱情消融,就在兩心纏綿、密不可分之時,門外傳來阿捷的敲門聲。
「小姐,你還亮著燈,一定是還沒睡吧!我可不可以跟你說幾句話?」阿捷無心再看電視,一心只想接近恬羽。
激情的擁吻被迫中斷,墨忍風用眼神質問恬羽,恬羽伸出食指輕放在他的唇上,請求他別出聲。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她對門外的阿捷說。
「你開門嘛!」阿捷不死心。
「這麼晚了,跟你有什麼話好說,那小子真欠扁,我去揍他幾拳。」墨忍風沉著臉,聲音也是很沉很沉。
恬羽看得出他居然為她吃醋了,笑著緊抱住他,希望他別真的衝出去才好。
「我不會開門的,我要睡了,你別吵我。」她倚偎著墨忍風向阿捷喊話。
「噢……好吧!」門外的阿捷不敢再吭聲,失意地走人了。
他們聽見腳步聲遠去,她忍著笑,暫時離開墨忍風去熄了燈,並拉著他走到距離那道門最遠的床邊,以免被外面的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那小子經常這麼纏著你嗎?」墨忍風反汨住她的手,將她拉到面前問。
「沒有,你放心,他不敢怎樣的,我是老大的女兒。」恬羽甜蜜地吻他,包容他的醋意,細聲問他:「你好不容易才能抱我、吻我,難道我們要一直討論這個無聊的話題嗎?」
「誰說的。」墨忍風溫柔低語。
「愛我……」黑暗中她輕解下身上寬鬆的睡衣,任它垂落在纖白的雙足下。
月光下,他將她無與倫比的動人身影擁入懷中,細密地吻她,撫觸她胸前令人銷魂的柔軟,輾轉吮住敏感的花蕾。他環住她的纖腰,輕輕將她壓抵在床上,吻栘到她平坦的小腹上,緩緩落在雙腿間,她輕顫,身體如著火般的難受。他褪去衣衫,溫柔地愛她,兩人秘密地共度了這激情的一夜。
溫存過後,她嬌羞的枕在他的臂彎,聽著他的心跳,感受他強而有力的生命力,輕聲問:「你什麼時候要走?」
「待會兒。」他執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吻著。
「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你?」她抬起小臉問。
「明晚。」他低聲一笑。
「不……太危險了,我會擔心你,我不能那麼自私。」她不要他再冒那麼大的風險。
他吻吻她的額,愛憐地說:「也許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下星期六晚上有個知名商界人士辦壽宴,我想你父親應該會去,如果你身體允許,不妨要求他帶你去。」他想起這件事,不失為一個見面的好方法。
「你也會去嗎?」恬羽心底浮起一線希望之光。
「會。」他肯定的答覆。
「可是……在那樣的場合,兩幫人馬見了面會不會動刀動棍的?」恬羽撐起自己,俯頭問他。
墨忍風輕撫她頰邊動人的秀髮,淡笑說:「你放心,那個場合是屬於『白道』的,主辦人和我還有你老爹多有熟識,即使兩幫要尋仇也不會那麼不上道,找那樣的場合。」
「我好高興哦!原來這世上有個地方是可以讓兩幫處於和平狀態的,那個主辦人的來頭一定不小嘍?」恬羽精神一振,真的很意外且歡樂。
「是不小,他是一個船務公司老闆,過去是黑道中重量級的大哥,在我父親掌權的年代,曾出面調解過兩幫的紛爭。」墨忍風描述。
「太好了!我迫不及待想現在就問我老爹了,我一定要跟著去,以前我常跟老爹出去參加宴會呢!」恬羽回想著,開心地笑著。
墨忍風心疼她,大手輕輕穿過她的長髮,掃住她的頸子,輕吻她。「也得你健健康康的才行。」
「我覺得我現在好得很啊!」她聳肩。
他將她擁在身邊說:「我不能時時守著你,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我會的。」她輕輕地把臉倚在他胸膛上,向他保證。
「是嗎?」他嗤笑。甫從一進她的房,就發現她的桌上不只有很多書,還有一碗原封不動的湯藥,相信今晚他若沒餵她喝掉,明早那碗藥仍會完好的放在那兒。
「我得走了,不過……」他拉她起身,想去把藥端來,但她沒讓他說完,拉住他,小手掩在他的唇上說:「不過你得來跟我跳支舞再走。」她還沒準備好要和他道別。
「音樂呢?」他笑問。
「我很小聲、很小聲的哼給你聽,等我一下,我去找件適合跳舞的衣服。」她說著溜下床去開了一盞小燈,忙著到更衣室找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