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救了我女兒,我就認真的考慮與你和解。」華峻鴻放下身段對墨忍風說。
「謝謝你。」墨忍風內心激盪,說不出的感懷。他拭去恬羽耳鬢的淚,柔聲說:「快點好起來。」
「嗯。」恬羽微笑,兩人眼中情深意濃。
華峻鴻看在眼底:心底不再有掙扎,正如墨忍風所言,多一個人愛恬羽並沒有什麼不好,只要女兒開心、健康,他這個做老爹的,什麼都可以豁出去。
就在一切趨於平和之時,隔壁的簾幔緊急被拉開,似乎來了個新的病患,一聲聲唉叫也跟著傳來——
「小心點,老子的手疼死了,為什麼不馬上幫我開刀?我轉了那麼多家醫院都說沒有床,手快廢了!」
這聲音聽起來很像阿捷!
「你等會兒,我先幫你吊點滴,X光片很快會送過來,醫生馬上就到了。」護士說。
「天啊!你輕點,打針好疼啊!疼……」又是一陣呼天搶地的。
華峻鴻聽不不去了,唰地一聲拉開隔壁的布簾,一看果然是阿捷。沒想到他這麼沒種,唉叫連連,令人不齒,簡直像個小混混,沒有一點黑幫大哥的骨氣。
他真奇怪自己怎麼會用這種人,以為他可以當華幫的接班人!·幸好他還沒正式對外宣佈。
「唉唷……老大,我快疼掛了!」阿捷右手扶著左手,一見到華峻鴻就訴苦。
華峻鴻劈頭開罵:「沒用的傢伙!再怎麼疼也得忍著,怎麼不學學人家,他一身的傷可沒喊過一聲疼。」華峻鴻指著墨忍風。
阿捷朝墨忍風望過去,不知他為何會在場?而隔壁床上的人竟是他心儀的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阿捷還沒弄懂,一名醫生走進來點名。「輪到你進手術房了,快。」
護士高舉著點滴,要阿捷躺到推床上。阿捷滿腹疑雲,很想再說什麼,但華峻鴻唰地一聲又將布簾拉上,不理他,他只好啞口無言地躺到推床上,任護士把他推走了。
華峻鴻搖頭歎息,轉而對墨忍風說:「你何不去上個藥?」
「不必了。」墨忍風淡然地說,專注地餵水給恬羽。
華峻鴻瞧他說得簡潔,好像那些傷不算什麼,比起阿捷他可是有男子氣概多了,而且敢泡他女兒也算是勇氣可嘉,不知怎麼搞的,他突然間欣賞起這小子來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難以相信他們的感情已經這麼深刻了,一年又七個月的時間不算短,接下來他除了和飛鷹談和解,可能還得談他們的婚事了,這會兒他可已有了心理準備。
兩天後恬羽回到家,最令她高興的是,老爹允許墨忍風到家裡來看她。
可是他才陪了她一會兒,就和老爹一起到書房去了。兩人不知在開什麼秘密會議,也不許她加入,她只能坐在客廳裡枯等,猜想他們究竟在談什麼。
晚餐前,他們一同下樓來了,恬羽看見老爹拍著墨忍風的肩膀,兩人臉上掛著笑意。是好事吧!她心想。
「老爺,可以開飯了。」管家走到樓梯口稟告。
華峻鴻頷首,向恬羽招手。「女兒過來,我們一起慶祝。」
慶祝什麼?她望向墨忍風,很想知道,只見他眼底有抹神秘的笑意。
三人一起進了餐廳,華峻鴻在墨忍風杯裡倒了上等紅酒,命女僕給恬羽一杯果汁。他舉杯對墨忍風說:「今後我們兩幫就是合作的關係,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墨忍風也舉杯。
恬羽弄懂了,他們是私下和解了!這真是好事一椿。她看他們把酒言歡,也樂得喝了一口果汁。
用餐中,氣氛還算不錯,而餐後老爹就出門了,把時間留給他們。
「你們關在書房那麼久,就只有談幫裡的事嗎?」恬羽挽著墨忍風從餐廳走到院子裡,好奇地問他。
「不只。」墨忍風淡笑。
「那,你們還談了什麼?」她真想知道。
「秘密。」他不說。
「是你們達成了某種協議嗎?」她猜。
「嗯。」這就是他的回答。
「為什麼我不能知道?」她抗議。
「過幾天你就會知道。」他安撫她。
「還得過幾天?」她愈來愈感到奇怪。
「別想那麼多,我送你上樓,你早點休息。」他摟著她,往回走。
「不,你得先告訴我是好事還是壞事?」恬羽執拗的不肯走。
「當然是好事,而且是有關於我們的好事。」墨忍風只能稍稍透露。
「真的?天啊,老爹是真心接納我們的愛情了。」恬羽開懷地抱著他。
「當然,所以你不必擔心了,好嗎?」墨忍風輕吻她迷人的髮梢說。
「可是你剛剛為什麼要說過幾天才讓我知道呢h」她問。
「那是因為我必須先有準備。」他笑著,沒有明白的把事情的核心告訴她。
恬羽心想可能是準備聘禮那些老套,沒有再問,溫順地讓他摟著進屋裡,上樓去。
「過些天,我再來看你。」他吻著她道別。
「為什麼不是明天?」她雙手環住他的頸子,不肯放人。
「忘了嗎?我說要先有準備。」他又笑。
「好吧!」恬羽只好放了他。
翌日——
墨忍風進了醫院,簽了一份切結書。
「你自願要做這個手術嗎?」醫生仔細問。
「沒錯。」他正色回答。
「將來會不會後悔?」
「一點也不。」
「你難道不預備結婚?」醫生質疑。
「我正預備要結婚。」墨忍風肯定地說。
「那為什麼要這麼做?」醫生很驚訝。
「我老婆的身體不適合懷孕。」
「你一定很愛她。」醫生恍然大悟。
「當然。」他無怨無悔。
門診手術很快的完成,墨忍風走出醫院,沒想到未來岳父隻身在外頭等他。
「你真是條漢子。」華峻鴻拍著他的肩。
「我不過是保護心愛的女人。」墨忍風說得雲淡風輕,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華峻鴻伸出手掌,佩服地說:「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當我的女婿,我放心地把女兒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