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嗎?」溫嵐懶懶出聲,像貓咪哼氣似的,連眼皮都沒抬起,「你忘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原來……」颯騏亞笑容中滿是驕傲,為了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不諱言,他是個佔有慾極強的大男人,「原來,那中原的老皇帝壓根無福享受美人恩,光看著你,就做了風流鬼!」
「你真要將我捉回去當奴才?」她的嗓音嬌軟,滿是女人味。
「騙你的!」他不捨地輕撫她頸上因他而造成的血痕,「我要你當我的妻子,陪我一輩子!」
「不要!」她聲音很小,卻有著堅決。
「不要?!」他猛然轉過她身子,見她原本雪白的膚色在受過他一夜愛寵後轉成了粉紅色,像個初生嬰兒似的,他忍下驟生的怒火及慾火,硬聲問道:「為什麼不要?難道你還想當將軍夫人?」
「不要!不要!全不要!」
她睇著他,目中有著認真,「不嫁你,不嫁扎爾剛,不嫁任何男人!這幾日我因在將軍府裡總思索著,女人難道真的毫無自主的權利?難道真的得依附著男人而生存?難道不能活得有自己的尊嚴?一個命令下來,要你當貴妃就當貴妃,要你和親就得和親,真不明白之前的我怎能乖乖服從?為什麼我不能按自己的意思活下去?」
她想了想,「就算你不來,我也早決定要逃離這座將軍府了,只要阿籬來,我會央求她幫我離開這裡。」
「你既不需要任何男人,」他輕哼,「幹嗎還讓我碰你?」
「那不同!」她紅了紅臉,輕輕偎入他懷中,甜甜笑得像只溫馴沒了爪子的貓咪,「我愛你,那是我心甘情願的。」
「愛我卻不願嫁給我?」他著實搞不懂這小女人的心思。
溫嵐用力點頭,「這兩件事兒本就不搭軋!」
「好個不搭軋!」颯騏亞冷哼,思索著該如何誘使這丫頭乖乖奉上自己的一輩子,他可沒打算在今後的歲月裡,和她當對偷偷摸摸的野鴛鴦。
當對野鴛鴦最大的壞處便是讓人給撞見了好事,像這會兒……
「夫人!拉姆兒給您送水來了!」
颯騏亞動也不動地繼續環攬著身無寸縷的溫嵐,如他預料,漾著笑的拉姆兒在掀開層層賬幕,見著眼前香艷一幕時,匡唧的便打翻了整盆水,邊尖叫著邊退後奔出門去。
他睇著乍見著驚惶失措奪門而出的拉姆兒而笑顫了身子的溫嵐。
「好嵐兒,」他向來不羈,卻沒想到她竟也能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經過了這些日子的磨練,他的嵐兒果然有些不同了。「你不羞?不怕?」
「為什麼要羞?」她軟軟雙臂勾住他頸項,笑得無邪卻誘人至極,「我愛你,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至於怕,」她柔著嗓音,讓他酥麻了身子,「為什麼要怕?有你呢!」
「是呀!有我呢!」
這丫頭總知道適時地滿足他的大男人心思,他拉下她雙臂,開始動手幫她穿衣。他不怕扎爾剛興師問罪,卻怕讓人看見她美麗的胴體。
他幫她穿妥衣物,再披了件將軍府的白貂裘,冷哼了聲,「先暫用,回去後再燒掉!」若非無從選擇,他才不願讓扎爾剛的東西再觸著了他的嵐兒。
在他理妥自己之後,他捉牢她軟軟小手,甫踱出房門口,果不其然,以扎爾剛為首,一列列侍衛包圍了兩人。
「真是大陣仗呀!將軍!」颯騏亞將溫嵐拉至身後,冷眼睇著眼前持羽箭、握長矛對準著他的侍衛。
「找人找到將軍府?」扎爾剛沉聲道,「颯寨主不覺太過分了嗎?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將軍當然敢動在下,」颯騏亞一臉淡漠,「將軍連在下的女人都敢動了,自是對在下毫無忌憚。」
「颯騏亞!」
扎爾剛一個沉吼,溫嵐身子震了震,颯騏亞?!原來這是他的名字?原來她昏迷不醒時喃喃喊著的就是他的名字?原來她不是在昨夜才愛上他的,她應該已經愛他很久很久了,才會在遺失自己的當兒卻依然固執地記掛著他……
「你不要欺人太甚!」扎爾剛惱紅了臉,「什麼你的女人?嵐兒是我的,是大金王國的皇上賜婚給我的……」
「是嗎?」颯騏亞冷冷打斷他,「如果沒記錯,嵐兒千里迢迢來和親的對象是契闊別,」他毫不在意直呼塔善王的名字,「她是來當王妃的,可不是當個勞什子的將軍夫人,若非契闊別拿她當貨品似的轉來轉去,也不會輪到你扎爾剛!」
「你怎麼說都成!」扎爾剛怒道:「說到底,她仍是塔善王賜給我的妻子,是你這土匪半途將她劫走的。」
「既然你知道我是個土匪,既然你也承認她曾被我劫走……」他聳聳肩,「那麼我說她是我的女人並沒有錯,不是嗎?」
「嵐兒,你……」扎爾剛轉向溫嵐,試圖說動她,「這些日子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留在將軍府裡要啥得啥,一定不願意淪落到個土匪窩裡餐風宿露……」
「我要跟颯騏亞!」
溫嵐晶亮的眼在颯騏亞身後燦動,「你是個騙子,我根本沒有嫁給你,根本沒有!你放了我們吧!」
「他媽的!」扎爾剛再也沉不住氣的怒罵出聲,「颯騏亞,你別太囂張了,要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你走得了嗎?」
「如果你擺出的陣仗就這些沒用的廢物,」颯騏亞冷冷一笑,「那麼,我是真的可以要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是嗎?」扎爾剛喚來一名侍衛,低低吩咐了句,他轉頭向著溫山風,「嵐兒,你若真要走,那麼,可別怪我要為難那丫頭了。」
只見後方兵卒手中押著一名女子,一身亮眼黃衫,清爽爽兩條麻花辮,俏麗而乾淨的臉龐讓溫嵐看傻了眼,這女子,似熟悉卻又陌生得緊,她喃喃出聲問:「你……你是……」
「爛亞亞!壞亞亞!死沒良心的亞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