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你既是您心愛的寶貝,我怎可收下如此貴重的大禮呢。」
「噯,我說過,我喜歡你,我要送你就是送你,來。」孝莊太后親自為沈嫚霜佩戴上。
「嗯,好看好看,人長的似朵花,戴什麼都好看,呵呵。」
「是呀,老祖宗,這人家是慧眼識英雄,我看壑大哥他是慧眼識美人兒吶。」一旁的少年康熙也說話了,他本來都叫他壑阿哥,但卻被齊天壑所止,所以便改稱壑大哥了。
「是呀是呀,壑兒真的是好眼光呀,居然能娶得如此聰慧賢淑又有勇有謀的夫人,來來,霜兒,咱倆兒這邊坐,你告訴老人家,你是怎麼知道鰲拜預備在今天於南書房弒君的?我先前聽壑兒說要在南書房設埋伏時,還半信半疑的,沒想到,還真給他料準了,不過,壑兒今兒個跟我說,這其實是你的功勞是不,來,快跟我說怎麼回事,我好奇的緊吶。」
「這….我…..」沈嫚霜求助的望著齊天壑,她不知要怎麼回答,難不成又是那套死後餘生的特異功能嗎?
她可是皇太后呀,而且小皇帝又在一旁,說錯話是得砍頭的。
「老祖宗,我….我….啊….」適巧,心口又傳來欲將她搗碎欲裂的疼痛,頭一回,她感謝這常把她攪個要死不活的疼。「啊….啊…..」
「霜兒!」齊天壑衝上前扶住她。
而孝莊太后跟康熙則是被嚇的不明所以。
「怎麼啦?霜丫頭她是怎麼了?她….」
「她是舊傷又犯了。」糟了,他怎麼沒想到讓隨不理同霜兒一塊進宮。
「傷?舊傷?那快宣太醫呀,快,快!」孝莊太后急忙的下令,結果,這場急疼讓沈嫚霜避開了不能解釋清楚的難題,卻又讓她陷入另一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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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有孕!這怎麼可能?」齊天壑聽到太醫的恭賀,嘴駭然的忘了怎麼合上。
「哎呀,霜兒有喜了,太好了太好了,這是天意呀。」孝莊太后聞言大喜,因為她知道霜兒身子不孕後,便一直對齊天壑未能有子嗣而心愁,如今,他們竟在結縭十年後,有了愛的結晶,呵,好呀,好呀,真是大喜事呀!
「是呀,壑大哥,真是太好,今天兒可真是個好日子不是嘛。」
孝莊太后與康熙都不知情的替他開心著,然,齊天壑卻是一張臉擰的縐成一團。
「怎麼著,壑兒,你沒聽准御醫的話嗎?他說你要做爹了呀,你怎麼揪著這張臉呀。」孝莊發現了齊天壑的不對。
「我…她不該有孕的,我明明在上個月就已經瞞著她將孩子給打胎了。」
「什麼?荒唐!你說這什麼話?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骨肉呀,你居然把他給打掉,你腦袋是長蟲了是嗎?」孝莊聞言大怒,震斥齊天壑。
「壑大哥,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不要你的孩子呢?」康熙也不解。
孝莊在震怒中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她瞪大了眼問道:
「莫非….這孩子不是你的!」
「不,不,他當然是我的。」
「是你的,你還想把他給打掉,難得霜兒不孕的身子給你蹦個子兒出來,你居然還要把他拿掉。」孝莊再次震口大罵。
「太后,您有所不知,霜兒本就身子弱,上回她救我而受的那一掌,震碎了她的五臟六腑,她現在常受舊傷折騰,名滿江湖的神醫隨不理說她根本就經不住懷孕生子的過程。」
「什麼?」孝莊方纔的喜悅震怒頓時轉為心傷的憂。
怎麼會這樣呢,上天好不容易給了他孩子,怎麼又會……..
「太醫,你再仔細的給霜兒瞧瞧,看是不是真的沒法生子?」
「庶。」
太醫謹慎的把脈檢查了許久,時間越久,他臉上的表情就越沉越是不解。
須臾後,他恭敬的回道:
「稟太后,齊夫人的身子的確是重傷在身,她確實可能無法承受生子的過程。」
「什麼?怎麼可能,我方才瞧她不也活跳跳的,到底受了什麼傷會連懷孕都不成。」
「稟太后,齊夫人她的身子…..呃…..」太醫遲疑著不知道著磨什麼適當的句子才好。
「據實說,免你罪。」
「庶。稟太后,小的習醫六十載,自認見過的奇病怪症不少,但齊夫人她的情況卻是小的頭一回見識的怪異,因為….因為以她身體受的傷而言,她…她….」
「你再說話這吞吞吐吐的德性,我就命人拖你出去砍了!」孝莊氣極道。
「庶。稟太后,齊夫人她的身體早該在數月前就入棺了呀。」太醫牙一咬,急忙的用一口氣說完他的話。
「什麼,放肆!」
「太后赦罪,小的只是實話實說。」
「太后,他說的是事實,這期間,我尋遍天下名醫,他們的說法都跟太醫的一模一樣。」齊天壑歎道。
「什麼?真有這怪事?」康熙聽了也覺得不可思議。
「是真的。」
孝莊聞言沉默了一陣子,須臾後才再開口問:
「李太醫,霜兒這情形真的連一點生子的機會也沒有?」
「稟太后,除非奇跡出現。」
「奇跡?難道連一丁點機會也沒有。」
「太后,就算有一半的機會,我亦不會拿霜兒的命來冒險的,我可以沒子嗣,但我不能沒有霜兒。」齊天壑堅定道。
「壑兒!你瞧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是頂天立地成大事幹大業的男子漢呀,怎麼為了兒女私情而斷子絕孫。
如果你今天肯納妾讓別的女人替你生孩子,那我沒話說,可是你偏不,你寧可為了她棄天下所有名花野花只願掬她一個人的笑,壑兒呀,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大不孝。」孝莊指責道。
「太后,如果我這輩子沒有遇見霜兒,我早就不知變成怎樣,流浪到哪去了,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霜兒所賜的,所以我不會辜負她的。」
「她早年對你有恩,可後來你幾次救她離青樓也早回完恩情了呀。」
「太后!」
「你以為我不疼霜兒嗎?我亦把她當自己的孫女看,可是一旦事有輕重時,我一樣得分出兩廂輕重的,像我,像歷年來數不清的皇族公主,我們為了政局為了國家為了顧及天下,我們總是犧牲自己的幸福,遠嫁給敵方政盟以求安定和平,你以為這是我們願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