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眼了。明明她的大腦都已經渾沌了,但是對於有關錢的事情她還是很敏感,簡直就像是天賦的本能。看來,他應該讓她去採購部門才對。
「哈啾!」她輕打了一個像貓叫一樣的噴嚏。
他被她吐了一身,卻還惦著她有沒有舒服一點,而她竟是如此不照顧自己的身體,他有些不高興了。起身去把衣服拿來,丟給她。「穿上。」
她睜睜地看著他,抱怨著:「你好凶喔。」她還有幾分醺醺然的,語氣神態都像個小孩子撒嬌一樣。
誰害他得板著臉的?而且……他橫了她一眼。「我這麼凶,你怕了嗎?」
她是不怕他ㄋㄟ……她嘿嘿地笑了。
他挫敗地轉身。「快點換上。」
她抓了衣服。「你不會跟我收錢吧?這是趁火打劫的行為喔……」酒精發作,她開始碎碎念。
他打斷她的話,壓著怒意低吼:「不會。」下次,他一定不讓她再碰酒了。
「你不能偷看喔。」她手拉著胸前的圍巾。
「不會。」他保證,怪她多此一問。
她卸下圍巾,拿起他的衣服套著,終於她不再說話,屋子內突然變得很安靜,靜得莫安浪都聽得到自己低重的呼吸。
剛剛她不該再多那麼一句的!他的想像開始在闐靜之中飛馳,圍巾下纖巧玲瓏的曲線,惹人遐思--她應該在解開大圍巾,她應該在套上衣,應該在穿長褲,她勻稱潔白的雙腳正……
他的臉脹紅,身體尷尬地熱了。
Shit!他心裡頭低咒著自己。喉嚨一緊,不敢再想下去。
沉默下知道持續了多久,無聲無息地讓人焦躁,驀地細微的砰地一聲,他驚得回頭。「怎麼了?」
「沒事啊。」她是因為累了,所以砰地倒頭就睡。她賴在沙發上,一對迷濛的眼睛不明就裡地瞅著他。他怎麼緊張成這樣?
「你還沒吹乾頭髮,怎麼能睡呢?」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慍惱,掩飾自己方才過度的緊張。
「有什麼關係?」她咕噥一聲,翻身蒙頭。
「怎麼會沒關係?」他真的有點不高興了,轉身要拖著她去吹頭髮。
她被他拉了起來,身子搖晃,腳下一個踉蹌,絆著他,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
「喔喔。」她悶哼一聲,應該要起來的,可是她的頭還暈暈重重的,索性就先賴在他的胸口上。
他的味道乾淨舒服,教她忍不住瞇了眼。他偉岸的胸膛,寬厚而有彈性,那暖熱的溫度,是什麼沙發也比不上的。她纖巧的手順勢環住他,老天,好舒服!她累了,什麼都不願意想了,就這麼躺著,靜靜聽著他的心跳,感覺他心臟奇妙地跳動。
她大片的髮絲,慢慢濕涼了他溫燙的胸前。他知道,如果不是殘著幾分酒意,她不會這樣放縱而柔順地倚著他。
她小小的身軀壓著他,她抱著他,像他就是她此刻唯一的世界。他可以感覺她的柔軟、她的曲線、她的心跳……只要再更近一點點,他就可以嗅聞到她的暗甜幽香,只要再更放縱一點點,他就可以輕撫到她的滑膩細緻。
在現實的邊緣,他的想像綺情旖旎。他的身子繃著,每根神經都像拉緊的弦。她輕輕地挪動,全然不知那對他已經是撩動。
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半坐著,趁勢想要起來。
他卻驀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有些錯愕,直覺地看著他。他的眸色濃稠深暗,看她的樣子與平時大不相同。「怎麼這樣看我?」她嫣然一笑,嬌憨地看著他。
酒意未退的她,一雙水眸迷迷濛濛,春色媚人。
他不知道,到底醉的是她,還是他?她這樣一笑、一看,他竟然就覺得難以思考。她半濕的發披散著,和平時清秀整齊的樣子不同,意外地帶著幾分狂野。緋紅的雙頰,增添了幾分艷麗。流轉的眼波,含笑顧盼,在孩子似的神態當中,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嫵媚嬌俏。
他看著她,無法轉移視線。
覺得他看她的樣子十分有趣,她竟吃吃地笑了,手指好玩地輕畫著他的眉毛、眼眶。呵,他是這樣好看而迷人。她勾過他挺直的鼻樑,來到他性感的薄唇……
她眨了眨眼,因為頭暈,他的輪廓一度在視線中模糊。
依著感官的本能,她的手停駐在柔軟的唇上,然後輕輕慢慢地摩挲,全然沒有意識她撩起的是怎樣難耐的酥癢。
驀地,他含吮住她的指頭,溫熱地舔舐挑弄,弄得她指尖又酥又麻。她的臉熱了,唇舌莫名乾熱,她性感地抿唇。
她正坐在他的身上,軟柔的臀部壓在他敏感的小腹上。他可以感覺到身上血脈的竄動,那股男人的焦躁與亢奮如此清晰。
即便她沒有扭腰擺臀,沒有嚶嚀喘促,只是無害而純真地瞅著他,就足以讓他像一個他媽的變態了。
「你說你愛我,是嗎?」他的聲音壓得極低,身子因為過度的緊繃而不舒服。
他勾看著她,只見她的臉上突然脹紅了一片,他深深地笑了。
老天,他是怎麼看穿她的?她抿緊了嘴:心跳如擂鼓,忽地感到不知所措,腦裡唯一閃過的念頭就是逃。才想逃,就被手長腳長的他翻身壓住。
「啊……」她驚詫地低呼,心跳一快,覺得自己的頭又重又暈,用力地甩了甩頭。
他勾起笑,手指來回在她柔軟的唇瓣游移。「說你愛我。」他是個執拗、霸道而自信的男人。對於索求愛意他是任性的。非得要從她口中再度聽到那句話,他才肯收手罷休。
她緊張得說不出話,呼吸急促,暖熱的氣息呵吐在他的手指上。
他揚起笑,俯身接近她。他們眉眼相對,近在咫尺。她胸前的起伏加劇,倒抽了一口氣,滿滿吸入的,卻是他陽剛的氣息。
他們是這樣的貼近,她的臉熱燙起來。闐靜的夜,他們只聽到彼此低喘,那聲音曖昧而誘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等待什麼,她心跳得好快,幾乎要把胸腔擠爆。她是如此虛軟暈迷,無力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