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酒精,也許是愛情,兩樣都讓她腦筋空白,身子癱成了水。她的胃裡,翻攪著她不知道的緊張。
「呃!」她睜大眼睛,突然打了個酒嗝。
那可愛的模樣,逗得他低低笑出。
她呆呆地看著他,眨了眨眼,他在她的眼前不斷地模糊,兩個、三個、好幾個他……她眉頭一皺,咚地歪了頭,閉上了眼睛。
不會吧?!他足足愣了三秒鐘之後,才回神。
老天,她竟然在這緊要關頭,醉了過去,這實在太打擊他的自尊了!他無奈地按了按太陽穴。
良久,他低歎一聲,勾了一抹苦笑。
他摸了摸她可愛的雙頰,想著--也好,雖然沮喪、雖然失望,可是他也安心了一些。如果他們之間做了什麼,而她早上起來卻一點也不記得,那不是很可惜嗎?
他的手指輕點她的紅唇,再按在自己的唇上,他逸出了一抹自信的笑。
下次,他要來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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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玉暄醒來,愉快地伸了個懶腰。
「起來了呀。」莫安浪幫她拉開窗廉。
「謝謝。」謝字出口後,何玉暄才尖叫。「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莫安浪笑笑地說:「這是我家啊。」他很惡劣地往床上一坐。
「那我怎麼會在你家呢?」何玉暄嚇得往後一彈。
「昨晚你醉了。」莫安浪聳聳肩,一副「事情就這樣嘍」的神情。
「天呀!」何玉暄下意識地看著自己的衣服。
好陌生的運動服,那一定不是她自己換的。難道說……嗚嗚嗚,如果照電視劇的情節來演,這時候她應該要開始哭了,然後他等一會兒就會摟著她,說他會照顧她的,然後開了一張支票過來。
「我不要支票。」她說得快哭了。
他忍不住大笑。還好他夠聰明,不然她莫名其妙冒出這麼一句話,他一定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笑什麼啦?」她含著淚光,狠狠地瞪他。
「不要支票,那你接受現金嗎?」他忍不住想逗她。
這天殺的男人!她恨他。她隨手抓起枕頭,用力往他身上砸了過去。
「喂,騙你的啦。」他擋下那個枕頭。
「騙我的?」她皺起眉頭。
「你穿成這樣,哪個男人會想要脫掉啊?」他說的不盡然是對的,因為昨天即使她穿成這樣,他還是有著強烈的慾望。
「是嗎?」她警戒地看著他,一手抓著運動服的領口。
「那運動服是你自己換的,我沒動手。」
「真的嗎?」她驀地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
「真的。」他點頭。
她抓著頭,努力地回想昨天晚上的情況。聽他這麼說,她好像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印象。再說,真的發生什麼的話,她應該會下體疼痛,全身酸麻之類的吧?可是她好像不痛不癢,還睡得挺好的樣子。
她看著他,認真地說:「如果你做過,我還什麼都不記得,那你是不是太不夠勇猛了?」
「夠了喔。」她還真懂得怎麼打擊男人,他懷疑她這麼說,是為了報復他之前逗弄她的仇。
她嘿嘿地一笑。看他那樣子,應該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補充說道:「昨天晚上,我說借你一件衣服一百塊,你本來不肯換的……」
「啊,對對對。」她連聲地說。果然一提到錢,沒等到他說完,她就已經想起來了。
他白了她一眼,調侃道:「還有你放心,我不會想幫你換衣服,因為我沒辦法想像,脫了你的衣服之後,看到的是菜市場買的,那種一百塊一件的內衣褲。」
一百塊?!她猛地搖頭。「不用那麼貴,三十塊就有了。」她篤定地說,每個字丟出去都擲地有聲。
他先愣了半晌,然後笑到不支倒地。天啊,她真是超出他的想像。愛錢、可愛,然後誠實到了一個完全不行的地步。
在他放縱的笑聲中,她的臉頰燙了起來,熱到她覺得自己要冒煙融化了。喔!天啊、神啊、佛啊、上帝啊,這真是太丟臉了!
她竟然讓他知道她穿的是三十塊的內衣,嗚嗚嗚……
這真是太絕了!莫安浪慶幸,他們昨天並沒有進行到寬衣解帶的地步。他忍不住問:「那個內衣褲是阿嬤型的嗎?」
「亂講,也有丁字褲,二十塊就有了。」何玉暄知道,如果還想要莫安浪喜歡自己,這時候就應該要住嘴了,可是她實在不能忍受他對LBT(路邊攤)的誤解。為了「以正視聽」,她一定要說清楚,講明白。
最後她還忍不住加了一句:「買七件可以算兩百。」
「七件兩百?」他呆了一下下,才反應過來。「喔,有道理。」他擠了個笑,希望這個笑看起來會真誠一點。
她尷尬地紅了臉,再拿另一個枕頭丟向他。「你變態,你色情狂,你問什麼問啦!」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這個錯他認。
她抿嘴看著他。好了,他認錯了,她還能怎麼樣,只能紅著臉地與他對看。嗚,真是太悲慘了,她再也沒有形象了。
她避開他帶笑的眼眸,哀怨萬分地說:「我要回家。」
「現在不早了,你可能要先去上班。」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上班?!」她霍地睜大眼睛看他。難道這表示她必須在臉都丟盡的情況下,再跟他相處一天,為什麼她昨天晚上不醉死算了。
「鈴鈴鈴!」他的手機響起。
她好奇地抬頭,聽他講電話。
「喂。」他等了好幾秒,電話那頭一直沒有聲音。「喂。」他又再催促一聲,還是沒反應,正打算掛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終於有聲音響起--
『總經理,我是陳莉。」
「陳莉?!」莫安浪皺起眉頭,陳莉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沒一會兒就聽到陳莉的低泣聲。「你怎麼了?有什麼事你慢慢說,不要哭啊。」他幾乎不曾見陳莉哭過,一聽見她的哭泣聲,他忍不住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