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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莉一點多回辦公室的時候,手上捧了個紙箱子,忙著包裝。何玉暄問了之後,才知道箱子裡是一隻要送給大客戶的青花瓷器。
何玉暄自告奮勇要送過去。為了省錢,也為了消磨時間,她選擇坐公車,從公車下車後,她小心翼翼地抱著手中的箱子,慢慢地走著。雖然綠燈已經亮了,她還是看了一下左右,確定沒有車了,這才跨到斑馬線。
這條馬路很寬,中間還有個安全島。她估量好了,綠燈剛亮,她應該有充分的時間走到對街。她一邊走著,一邊還注意著號志燈下的秒數,等她平安地走過去後,紅燈亮起。
她正鬆了一口氣,卻聽到後面響起刺耳的喇叭聲。
她好奇地回頭一看,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先生還在馬路中間。
現在並不是下班時間,車子不多,不少車子速度飛快,經過的時候,不耐煩地朝老先生鳴按喇叭。
老先生癡愣的臉上佈滿恐慌和無助。
何玉暄想也不想,立刻回身,急急地橫過來回穿梭的車子,想去抓住老先生,何玉暄叫著:「老伯伯!」
老先生本能地想往她這裡走過來,一輛摩托車突然從老先生前面橫過。何玉暄嚇得差點心臟麻痺,當場趕了過去,一把護住老先生。
砰地,她手中的紙箱子掉了下去。那一瞬間,她的頭皮一麻,事情很糟,可是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能先拉著老先生往安全島上衝去。
等到了安全島,她一回頭,就看到她的箱子被一輛車子撞彈出去。
「啊!」她慘叫一聲。完了!那花瓶百分之百碎了。
綠燈再度亮起,她趕回斑馬線上撿回凹扁了的箱子,打開一瞧,果真什麼都毀了,箱子裡只剩下碎片,和一張弄髒了的卡片。那是陳莉寫給客戶的小卡片,何玉暄失魂地拎起那張卡片。
「你也有牌子喔。」那個老先生跟在她後面這樣說。
聽到老先生的聲音,何玉暄再度被嚇一跳。「老伯伯!」現在還在馬路上ㄋㄟ,她真的很怕他會出事。
何玉暄趕快收了東西,帶著老先生過馬路。
好不容易安全過了馬路,狼狽的何玉暄問道:「老伯伯,你家住哪裡?」她看老先生的神態異常,教她實在放心不下。
「我不記得了……」老先生不好意思地說。「但是我有個牌子。」
何玉暄這才看到他翻出一個牌子寫著他的名字,和他如果走失之後的聯絡方式,原來她遇到了個失智的老人,她怎麼可能丟下他不顧哩!
何玉暄把老先生送到警察局,請警方幫忙連絡他的家人。本來何玉暄是趕著要離開的,不過因為老先生看起來很緊張不安,她只好留在警察局裡繼續陪著老先生。
等待的同時,何玉暄打開撞凹的紙箱,失魂落魄地看著裡面碎掉的青花瓷器。
一個警察從她身邊走過,說道:「這個很貴吧?」
何玉暄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謝謝你的提醒喔。」嗚,她完蛋了,她賠不起這個的。
「不好意思ㄋㄟ。」老先生不禁愧疚地說。隱隱地,他覺得好像害了何玉暄什麼似的。
「沒有啦。」何玉暄馬上露出了笑容,安慰道:「老伯伯,這跟你沒關係啦。」一切都是天要亡她,怪誰都沒用。
「阿公!」
何玉暄回頭一看,看見一個樣貌斯文的年輕人,神色憂急地走進警察局,一看到老先生,立刻趕過來。
年輕人對著何玉暄一笑。「請問是小姐找到我阿公的嗎?」
何玉暄義正辭嚴地說道:「先生,你們要顧好老人家啊,老伯伯差一點就被車子撞到了,這真的很危險耶。」她順手把破掉的青花瓷器推到年輕人面前。「還好碎的是這個,不是老伯伯的骨頭。」
「這真的是我們的疏忽,謝謝你救了我爺爺。」年輕人並沒被何玉暄嚴肅的樣子嚇到,反倒很欣賞她的正義感。「請問小姐怎麼稱呼?」
「知道名字做什麼?」何玉暄揮了揮手。「我又不要你送好人好事的匾額。」
「知道小姐的名字,以後可以寫在祖譜裡,讓我們世世代代的子孫知道你的大恩大德。」年輕人倒也很有幽默感。
何玉暄一笑。「那你乾脆送我一塊寫了名字的墓碑好了,這樣還比較實用。」反正她回去也是死定了
年輕人愣了一下,笑了出來,旁邊的警察也忍不住笑出來。
何玉暄苦笑。「我的心酸你們不懂啦,不說了,我要去訂棺材了。」她把紙箱弄一弄,抱了起來,陳莉寫的卡片掉在地上,她沒注意到。
看她要走,年輕人趕緊跟上。「小姐,很謝謝你,真的不能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嗎?」
「不用啦,你們好好照顧老伯伯就好了。」何玉暄堅持不給,人就這麼走了。
年輕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遠,老先生撿起何玉暄掉在地上的卡片說道:「小姐的牌子。」
年輕人拿過來看,卡片上面寫著「億泰建設」。有了這條線索,他就能找到這個女孩子了。年輕人眼睛一亮,抓著他阿公的手,笑道:「阿公,你實在是太聰明了。」
老先生憨憨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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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折騰,何玉暄回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行政內勤部門的人走了一半,留著的人看著她的目光都很奇怪。
何玉暄對他們嘿嘿地扯了抹笑,忐忑不安地往辦公室裡走去。
陳莉見她進來,冷冷淡淡地抬頭。「你還知道要回來。」
「應該的。」何玉暄扯開笑。
「我打了電話給『勤業』的老闆,人家說你根本沒送東西過去。」陳莉打量著她手上的紙箱子。
何玉暄硬著頭皮說道:「對不起,因為路途中,我不小心摔壞了。」她完全不提遇見失智老先生的事情,她覺得這種聽起來像是借口的話,說了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