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說什麼?」敖敏軒一時轉不過來,難道雙兒還沒聽懂他是如此護著她?
「既然你今後有夫人照顧,不再需要我了,那就放了我吧!」
「妳現在是在威脅我?」敖敏軒忽然明白了,瞇起眼,語氣透著警告。
「我不能也不敢,願你和夫人琴瑟和鳴,白首偕老。」不願再看他,她轉身離開。
「妳哪裡都不准走!」敖敏軒咆哮的扯她回身。「妳認命也好,不認命也罷,凌府之女我是娶定了,而妳,要我放妳走,下輩子吧!」
「你放開我,放開我……」吳雙掙扎著想逃離敖敏軒的欺近。「我賣身於你敖府所簽訂的一年期約已滿,你憑什麼不讓我走?」
「什麼一年期約?」敖敏軒一怔。
吳雙掙脫他,強笑道:「哼,你當人人都稀罕留在敖府?我正愁不知怎麼跟你開口說要離去呢,如今你要娶夫人了,正合我意。」
對她的故作堅強,敖敏軒一個字也不信,但他沒料到她會是自由之身,想到她隨時可以離去,恐懼瞬間溢滿他的胸口。
「妳是我的,妳是我的!」他將她打橫抱起,進入休憩室,將她箝制在竹床上,惡狠狠地瞪著她。「妳、永、遠、是、我、的!」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宣示。「說!說妳永遠不離開我。」
「……」
「說!」他開始吻她。
「……」
「說!」他嚙咬著她的敏感帶。
「……」
「說!」他故意觸碰會令得她著火的地方。
「……」她極力抗拒著他所挑惹起的反應,沈痛地流下兩行清淚。
敖敏軒看著她無聲地淚流,心都擰了。「唉,我對妳萬般的好,難道妳都看不見嗎?」他只好無奈地先低頭。「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呢?」
他起身,大步地離開禁園,不想再聽她說出執意分離的話。
「叫李總管到大廳見我。」他面色不善地吩咐守園的家丁。
李總管得報,匆匆地趕來。「爺,您找我?」
「雙兒簽的賣身契不是終身?」
「不是,只一年。」
這麼說,雙兒說的話是當真了?敖敏軒不由得焦急起來。「為何不是簽終身契?」
「聽說是為了葬父,才突然需要一筆銀子。」
「約什麼時候到期?」
「爺,已經過了,雙兒現在領的是月俸。」
「你的意思是她若要走,隨時都可以離去?」
「是。」
敖敏軒這輩子第一次沒了主意,想到雙兒隨時會走,他的心就恍若被撕裂般的疼痛難忍。「李總管,通知所有家丁,尤其是大門外的,要他們仔細地守著,不准雙兒離府一步。」
「爺,可是--」這是私禁啊。
「沒有可是!」敖敏軒不耐地打斷。「沒有我的命令,不准雙兒出府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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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兒……」敖敏軒端膳食進烹茶室。「我讓福嬸熬了些雞湯,這幾天妳沒吃什麼東西,快趁熱喝了。」
吳雙靜靜地坐著,不理會他。
敖敏軒坐到她身旁,將她摟抱在懷裡,親了親她。「還在惱我?」
「沒有。」她淡淡地回答。
「那喝點雞湯吧。」他拿起湯匙餵入她的口裡。
「我吃不下。」吳雙撇開臉。
「怎麼啦?哪裡不舒服?我找大夫過來替妳把把脈。」
「不用,我胸口悶得慌,想出去走一走。」
「也好,」敖敏軒附和地起身。「最近園子裡的花開得好,我陪妳四處走走。」
「我不要逛園子,我想出去逛逛市集。」
「雙兒,妳又想逃了?」敖敏軒臉色一僵。
「沒有,你別亂想。」吳雙垂眸。
「我亂想嗎?這幾日妳又是爬牆又是走後門的,妳讓我能不亂想嗎?」
「你陪著我出府,我豈能逃過你的手掌心?」吳雙苦笑。
敖敏軒無語,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敏軒∼∼我真的快悶壞了,你帶我出去可好?」她乞求地望著他。
這嬌軟的輕喚,鬆散了敖敏軒的戒心。「好吧,咱們騎馬出去,我帶妳兜兜風。」他盤算著在馬上,雙兒想逃也沒機會。
「謝謝。」吳雙展顏一笑。
那笑容使敖敏軒胸口一熱,彷彿許久沒見到這般笑容了。「走吧,」他握緊她的手:心也跟著歡快起來。「咱們這就出門。」
到了馬房,馬伕牽出他的馬,他抱起吳雙,將她安放在馬背上。「小心點。」
自己正要上馬,耳聽吳雙一聲嬌叱,馬突然舉蹄前奔。
敖敏軒此時方明白吳雙的打算,他氣憤地吹哨,也跟著前奔,馬兒聽得命令,
忽然止步,吳雙一前一後的衝擊,往後摔跌落馬,正好跌入敖敏軒的懷裡。
「妳竟敢騙我?」他鐵青著臉。
週遭的家丁見敖敏軒的神色,全嚇得不敢動,可吳雙卻不當一回事地拚命掙脫他的懷抱。「放開我!我要出去,你不能禁錮我,我要離開敖府!」她搥打他。
敖敏軒怕她傷了自己,一時又無法安撫她躁動的情緒,只好點了她的昏穴。
見她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裡,淚痕猶在,他只能無奈地歎氣,心也跟著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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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很好,吳雙安靜地坐在後院的荷花池旁。
打從十日前,她再也感覺不到夏日的鳥語花香,現在的她只覺得冷。
「雙丫頭,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發呆?」福嬸來到她身邊坐下。「黃昏的日照雖不毒,但曬久了當心膚色黑了不好看。」
吳雙聳聳肩毫不在意。「福嬸,妳瞧這含苞的荷花看起來多麼高雅。」
「雙丫頭,妳別淨提這些福嬸不懂的話,妳倒是說說,妳跟老爺最近是怎麼了?瞧妳,才不過幾日,整個身子骨瘦了一圈。」
「也沒什麼,不就是最近胃口差了些。」吳雙低頭淡然地回答。
;沓說沒什麼?老爺最近脾氣一日比一日陰沈,守妳守得緊,偏大夥兒都瞧得出妳不理他,這會兒妳躲在這裡,不怕他翻了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