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場宴會中認識邱鍾南的,當時任意雯還是以未婚妻的身份出席宴會呢!那時候他為了讓任意雯嫉妒,刻意接近我,還向我要了電話,宴會後,我們還出去過好幾次……」邱鍾南不凡的家世背景,對她來說具有很人的吸引力,在競爭激烈的社會裡想要生存,還是需要一些手段和犧牲,所以她甘心被利用,聽從邱鍾南的話來警告季天齊。
季天齊嫌惡的揮手打斷她的話。「妳和邱鍾南出去幾次都不關我的事!」
劉芹不甘示弱,氣呼呼的說:「什麼不關你的事?還不全都因為你!季天齊,你搶了人家的未婚妻,你以為他會這麼簡單放過你嗎?邱家的勢力不小,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邱鍾南只要抱怨幾句,就會有一大票死忠的擁護者為他出頭報仇,邱鍾南根本不必親手做什麼!他如果恨你,他就有能力讓你週遭所有的人都遭殃。」
「妳──」瞬間,季又齊緊緊掐住劉芹的脖子,劉芹慌張的扭身,整個人從高腳椅上跌落下來。
「季天齊!你想殺了我嗎?你瘋了!」劉芹站穩了腳步,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大聲的責罵季天齊。
「我是瘋了,我瘋得想殺人!」季天齊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說。
「殺了我,或殺了邱鍾南又有什麼用?任意雯那種女人你本來就碰不得,明明知道她有未婚夫,為什麼還去招惹她?明明說好不會只愛一個女人,為什麼就對她那麼專情?為什麼要為一個女人惹這麼多是非?你如果真的愛她,那就放開她!只有這一條路,她才不會受傷,讓她的父母照顧她,讓她安安穩穩的做她的官夫人,你和她在一起,不只害了自己,也會害了她!放了她!放了她吧!」劉芹滔滔不絕的嘶吼,說到最後喉嚨已經開始嘶啞起來。
「我不能,我不能放手……我放不了手了……」他愛她,她已經住進了他的心、他的靈魂,他怎麼能夠放手,讓自己的身心再度空虛寂寞?就如同心挖掉了一半,他還能夠活嗎?不能!不能!霎時他的血脈洶湧奔騰。
「可惡!可惡!可惡──」他不斷地用拳頭捶著吧檯,最後甚至一頭就往吧檯上撞,酒杯酒瓶噹噹作響!
此刻,反而是劉芹比他還要冷靜,她感歎一聲,不再是一個想要報復的嫉妒女子。「天齊,我知道邱鍾南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而我……我不過是他利用的女人之一而已,我們都鬥不過他的!」
看著他痛苦掙扎的神情,她的心好痛……為什麼他那受傷無措的樣子,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任意雯──
許久,外面街道上車燈射出的光束從窗外掃進,他們才發現酒吧內已經漸漸昏暗下來。
劉芹打破了沈默。「為自己和阿海多想想,天齊,如果你相信永遠,那就暫時把她放開吧!」
「啊──」季天齊狂吼一聲,轉身抓起身邊的高腳倚,高高地、重重地摔到地上,轉頭又一腳踹開椅子,伸手掀倒桌子,桌子上的煙灰缸和雜物全都唏哩嘩啦的散落滿地。
真是太諷刺了!從前他不相信永遠,現在好不容易他深信會永遠愛著任意雯,卻必須說服自己放棄她。
突然,擺在吧檯上的手機響起──
季天齊發洩過後,激動的心情還未平復,遲疑了幾秒,手機就已經被距離較近的劉芹拿起──
「天齊,我已經回到家了,你晚上要過來嗎?我有買東西要送你哦!」手機一接通,任意雯就問。
「他今天晚上沒有空。」劉芹故意將聲音提高,顯得嬌嗲性感。
任意雯聽到了女人的聲音,訝異地停頓幾秒,疑惑的問:「妳……妳是誰……」
「我是劉芹啊!妳認不出我的聲音了嗎?」
「請問天齊在嗎?」任意雯問得小心翼翼,她不想做任何無謂的猜忌。
「任意雯,妳霸佔了天齊這麼久了,今晚就把他讓給找──」
「妳請他來聽好嗎?」任意雯快要失去耐性。
「我們很忙,沒有空聽電話,再見了。」
劉芹用力的按下暫停接聽鍵,再將手機優雅地放回吧檯。
不管他有多痛苦,她不讓他有考慮的空間,逕自拿起伏特加,小心翼翼的倒滿每一個小酒懷。
彷彿在進行一種承諾的儀式,她端起最後的第十杯酒,遞給半醉半醒的季天齊,舉手高聲說:「來!我們乾杯──祝你回到從前的季天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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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季天齊一直沒有和任意雯聯絡。
好友智茵似乎也陷入了自己新展開的戀情裡,無暇陪伴任意雯。
落了單的任意雯,一個人從教室裡走出來。空蕩蕩的走廊,兩邊的牆上貼滿了留學的訊息和研究所的榜單。她站在那裡發呆,茫茫然的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到底要往哪裡走?這是認識季天齊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疑惑。
走出了文學院,她低著頭踢著地上的小碎石,腦海裡全都是三天前劉芹在電話裡面的聲音,不斷反覆──
為什麼季天齊沒有出現?他是不是在逃避她?他是不是厭倦了像她這樣單純無趣的女孩?他是不是發現回到過去浪蕩的季天齊比較沒有負擔?
任意雯不斷的想著兩人之間的關係。
他從來沒有說過他愛她啊!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想不到第一次勇敢地為自己爭取愛情,什麼承諾都得不到,卻失掉了所有的自信。
她恍惚地走在校園中,沒有注意到身邊經過的人,當她略微回神,發現正面走來的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季天齊,而他身邊還有劉芹。
「啊!」任意雯握緊提袋的手漸漸冰冷蒼白。
劉芹率先打破沈默,大方的招手說:「嗨!任意雯。」
季天齊和劉芹兩人都是身材修長高挑的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的模樣,就像雜誌上展示服飾的男女模特兒,看起來如此登對,任意雯稍微一走近,就愈加感到自己的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