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馴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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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我……」眼睛左右溜轉一圈,看到公孫華正打庭前走來,輔仁忙推卸一些責任。「這是公孫大哥告訴我的,不關我的事。」

  「在談我?有事?」公孫華進門,溫爾一笑,放下手中文件。

  「談談有關宋旭脈的早夭預言。」他目光森然地盯向甫進門的公孫華。

  「誰說她會早夭?」這淌渾水,他濕得不明不白。

  「有、有……幾句話是我加上去的,不過、不過這幾天我跟著你家裡、商行四處跑,要不是公孫大哥告訴我,我怎會知道宋姑娘的近況……」這責任好像推得太乾淨了一點。

  搖搖頭,淡淡一笑,公孫華開口:「宋姑娘在這裡的確過得很不好,她習慣飯來張口的日子,在這裡所有事都要自己動手,她是金枝玉葉,那些事她哪裡做的慣,再加上上回秦少開的事情,寨晨人大多數都不喜歡她,人人刻意和她保持距離,更別說是幫她的忙。你把她往寨裡一扔,任她自生自滅,似乎有些殘忍。」

  「你捨不得?」

  捨不得?噢!不!這話說得太嚴重,哪個人敢去「捨不得」主子的押寨夫人,他只不過心地比那個在邊邊好笑的「旁人」仁慈幾分。

  「主子,依原計劃您早該送她回家。」公孫華說出最後結論。

  「計劃改變了。」他不打算解釋自己的行為,偏偏有人看不慣,多事地出口解釋。

  「老太爺說不管宋姑娘發生什麼事,都要迎她入穆府,所以,一送她回家,少爺還是擺脫不了她。」輔仁自動地接口。

  「主子可有意中人?」公孫華思忖。

  「當然有,是風姨娘的侄女兒玫兒姑娘,她溫柔又體貼、說話聲音嬌滴滴,你要她往東她絕不敢往西,是個讓人忍不住心疼到骨子裡去的好姑娘。」輔仁插口,他對玫兒有諸多好感。

  「既是如此,主子何不和老太爺商量,同時迎娶宋姑娘和玫兒姑娘為妻?既可滿足您的意願,也可幫宋姑娘解除眼前困境。」公孫華提出建言。

  「我的事輪不到你們插口。」說完,他背過身離開屋子。

  「主子很奇怪,不!是非常奇怪。」孔輔仁看著他的背影說。

  「說不定,他是喜歡上宋姑娘而不自知。」想起主子代喜兒出頭那次,那回,他眼裡流露出的佔有慾應該不假。

  「喜歡?你沒搞錯吧?」主子不是恨不得把宋家小姐綁上船,送到番邦當祭品,永世不相見的嗎?]

  「誰知道,他是主子,主子的事輪不到我們來管。」公孫華斯斯文文地走出門外,他要去看看他那剛出生的兒子。當老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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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

  過盡千帆皆不是,

  斜暉脈脈水悠悠。

  腸斷白蘋洲。

  扶著一株修竹,旭脈默默眺望遠方斜陽,幾隻歸巢鴉雀在天邊展翅飛翔。

  倦鳥歸林……

  人呢?累了是不是也要返家?他累了嗎?倦了嗎?要回家了沒?

  只不過——有她的地方不是他的家,所以,他不願歸來……

  自那天憤然離去後,他不曾出現,他在等她跪地求饒,等她將量後一層自尊剝去,匍伏在他腳邊稱婢?

  不!那不是宋旭脈會做的事。

  日子長得教人心驚,這些日子她部是搬來一張凳子,從朝陽初升等到日正當中,再望 到餘輝夕陽,等待時辰自指間滑過,等待光陰緩緩離去……

  她不曉得還能做什麼來幫助自已?她的未來掐在別人手心,還未鬆綁。

  他們說十天半個月就會送她回家,可是她已經在這裡住了好久了,為什麼還不放她走?

  旭脈心裡十分清楚,嫁入穆家是再不可能了,往後只能青燈祖上佛度此殘生。

  她並不害怕過這種日子,她早習慣孤獨、習慣自處,少了所有紛紛擾擾,她的心才能再獲平靜。

  只不過,未不她必須學會——不去想他。

  輕輕喟然,轉身往回走。夜色游入屋內,驅趕了陽光的腳步,她定定地站在門檻前,看著黑暗一寸寸吞噬光明……顏色褪盡,伸出五指再看不風任何。

  摸黑走入,她找到打火石,連連試過幾次,好不容易才將燭火給燃上,卻也在手上留下幾個燙傷印子。

  低頭審視受傷雙手,幾時起,她嬌軟的柔莠也結起粗繭子?大大小小的刮痕江滿佈掌心,手心卻是粗糙得連痛都不再有知覺。

  拿起筆,研濃墨汁,提筆不成書。

  輕歎息,魂兒飛出窗外,蕩在樹梢處,空對月色想著心上人兒。

  他還在生氣嗎?

  是嗎!他的陰沉讓人心生畏懼,但她不怕,因為,她知道他的冷是張保護網,密密實實地圍在週遭保護著他不受傷害。

  他今日的偏激性格是怎麼造就出來的?是一段傷心往事?還是一個不堪童年?她猜不來,也幫不了。

  幾筆飛墨,他的面容躍然紙上。

  算命先生觀人面相斷人未來,他的劍眉斜飛入鬢,雙瞳炯亮有神、意氣風發,這種人的意志堅強,不容更改;他的鼻樑直挺、雙耳垂珠,必是福榮雙至、風雲際會的人物,不該受困於一個小小的菊花寨。

  輕搖頭,搖去多餘想法,她這是在做什麼?

  描繪再多張的「他」,畫再多他的神態,他都不會出現,除非……她去求和。

  她會嗎?不!她不會。

  起身,將。圖像收入箱筐中,各其他幾張擺在一塊兒。

  收拾桌面,她將一張寫著詩句的紙稿拿起來反反覆覆在心中念了幾遍。

  平林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

  螟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

  玉階空佇立,宿鳥歸飛急。

  何處是歸程?長亭更短亭。

  她的傷心、她的愁,還要等過多久他才看得到?她的歸宿又在何處?有他還是沒有他的地方?

  拿起詩稿燃上火燭,她把自己的滿腔心事燒去,燒得無痕也無跡。百般無聊,倚窗斜望明月,又是一天將盡……

  喜兒多久沒來了?聽說寨裡來一個霜霜姑娘,她面貌姣好,性格溫順,人人都樂於和她接近,喜兒向她告了假,說是要去纏著霜霜姑娘學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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