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遇到貴人了!如果他真是東方堂,那麼蓮兒的傷就絕對沒有問題了。
東方堂訝異地挑眉,含笑望著他激動的模樣。
「你是蓉蓉的朋友嗎?」
「沒錯。」陸武高興地直點頭,指著床榻上受傷昏迷的人兒:「而蓮兒則是她的大嫂。」
「什麼?上官痕的妻子!」
東方堂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驚訝地輕呼。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清澈的明眸緩緩地睜開,在瞧見四周陌生的擺設,有瞬間的怔忡。
一張桌子,一個木櫥,還有她身下所躺的木床,房內簡單的擺設,在在告訴她,這分明是間客棧。
只是,她為何會在這呢?
隨著腦海裡浮現這個問題,額頭上傳來的刺痛也同時造訪她,秀眉微擰,柔荑輕撫著傷口上的布巾。
房門在此時無預警地被推開來,走入一抹健壯身形,雙手還端著碗湯藥,在瞧見她醒來,雙眼發亮。
「蓮兒妳終於醒了,太好了,妳知不知道妳昏迷了兩天,若不是相信東方老弟的醫術,換成別人,我可能早宰了他了。」
陸武忙將熱呼呼的藥汁先放在桌上,快步走到床前。
「表哥,謝謝你救了我。」
水蓮蒼白的小臉上揚起一抹溫婉的笑,很高興在這時見到的人是他。
「蓮兒,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妳怎麼會在青樓裡呢?上官痕他……」
陸武有一肚子的問題,急著想問她,可話說到一半,雙眼狐疑地大睜,瞇起眼細細地打量著她!秀麗的臉上雖然因失血過多有些蒼白,可仍是無損她的柔美;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雙眼太過清澈,臉上那抹婉約的笑,是他所熟悉的。
「蓮兒妳……變正常了?」他因過於激動,語氣有些發顫。
在見到她含笑頷首後,陸武愣了半刻,隨即哇哇大叫,往外衝去。
水蓮被他的反應給弄糊塗了,她可以將表哥方才異常的反應解讀為太過高興嗎?
就在水蓮納悶中,陸武去而復返,手裡還拉著一位溫文儒雅的男人。
「東方老弟,你快再瞧瞧我表妹,她真的變正常了嗎?」
東方堂拉了把板凳,坐在床旁,右手搭上她的腕脈,邊細瞧她的神色,並無任何異狀。
「她的脈象仍是虛弱了點,至於陸兄先前所言她的癡傻,依我現在看來並無怪異之處,或許是她額上的傷,讓她因禍得福,腦內的瘀血也跟著撞開來。」
雖然他覺得疑惑,為何上官痕不在受傷的妻子身邊,反倒是陸武這個表哥照顧她,可他向來不是好事之人,因此也沒興趣多加詢問。
「你是說真的!太好了,蓮兒!」
再聽過東方堂親口說的話,陸武興奮地跳了起來,那模樣看起來比當事人還高興。
此時,店小二走入敞開的房內,手裡拿著一封信,來到東方堂面前。
「東方大夫,有封你的家書。」
「多謝。」東方堂輕道了聲謝,隨即抽出信紙細看,這一看俊雅的臉上浮現一抹憂慮。
「出了什麼事了嗎?」陸武見他神色有異,好奇地問。
「家裡出了點事,我得立刻起程返家一趟。」
東方堂沉吟了會兒,將手中的信收好,眉間微擰,瞧得出此事定是重大。
「可你走了後,那我表妹她……」
陸武一心只記掛著蓮兒的傷勢,在這他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信賴的大夫,他這一走,萬一蓮兒若是傷勢有變,那可怎麼辦?
「陸兄請放心,你表妹的傷勢並無大礙。我離去前會留下獨門的傷藥,只要每日按時換藥,不用幾日傷口自會結痂;另外我會再開張調養身體的藥單,只要喝個幾日,她的身體自會好轉。」
東方堂話一說完,便先行回房整理包袱,打算馬上趕回東方府。
「可是……」陸武仍是不想讓他離去。
「表哥別為難人家,我真的沒什麼大礙了。」
水蓮知道他是為她好,但總不能因為自己,而耽誤別人的正事。
陸武輕歎了口氣,也知道不該強人所難,來到床前,坐上東方堂方纔所坐的板凳,不放心地問:
「蓮兒妳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除了渾身沒力,還有額上的傷口很痛外,並沒有其它的地方不適。」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妳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而且還是在青樓裡?上官痕呢,他怎麼沒保護好妳?」
陸武積了一肚子的問題,現在總算是可以問了,而且慶幸蓮兒此時變正常了,否則他只怕還是問不出個所以來。
明眸微斂,沉默了會兒,似是在猶豫著該如何啟齒。
「我只知道,我原本在放紙鳶,卻突然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兩名蒙面黑衣人給帶走,之後那兩人就將我帶往翠紅樓,聽兩人的談話,是有人要他們將我賣到青樓來,目的是想毀了我。哪知翠紅樓的王嬤嬤雖是買下我,卻不知為何反倒善待我,並沒有讓我接客。我不知道到底在翠紅樓待了幾天,直到那晚,一名男子闖入我房裡,我不肯聽從他,反而咬傷了他,被他一怒之下給甩向牆壁,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她雖然恢復正常了,可之前癡傻時所發生的事,她一件也沒忘記。
「可惡!到底是誰竟敢加害於妳,還將妳賣入青樓,存心毀妳名節!」
陸武氣憤地大吼,來回踏著腳步,若是讓他抓到這人,他鐵定要將他給碎屍萬段。
「表哥,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人在翠紅樓,並且還救了我?」
照理說,她被賣入青樓的事,該是無人知曉才對,他又是從何得知,還適時救了她?
「我為了尋找荷兒的下落,剛好來到這丹徒鎮。那日,在街上的客棧才剛買了壺酒,正痛快地喝著,卻湊巧聽見兩個經過客棧的姑娘談話,兩人左一句傻姑娘,右一句傻姑娘,還說直吵著要相公,我愈聽愈是覺得有異,便好奇地一路跟隨至翠紅樓。本想是自己多慮了,妳人該在明月山莊,不可能會出現在青樓裡;可到了晚上,我卻莫名的心神不寧,為求安心才走了這一趟。好在我跑了這一趟,否則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