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爽快點說清楚吧!」宋倩影沉住氣,忍耐她的跋扈囂張。
「呵!說得好。我只希望你也夠『爽快』離開若箴!不要存著僥倖,以為纏久了會有好結果,不可能的!」蕭雯綺字字分明冷靜說出。
「我……我們本來就沒什麼。」她哽咽,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他跟我,天差地別--這點,我還有自知之明。」
「那最好。不妨告訴你吧,幾天前若箴已經帶我上山去拜見他義父和兄弟們,大家認定我是若箴的老婆。你啊,早已被判出局,不必白費力氣了。」
「拜見義父?你見過戎老爹?也就是說,他已經認定你?」
受傷的心再被狠砍一刀,宋倩影身子搖搖欲墜……真的?他竟然這麼做了?
曾經,他也提過要找機會帶她上戎家,介紹給義父和兄弟們認識,結果最後成行竟是別的女人?那麼,童若箴說的、做的全是存心哄她過癮的嗎?
「當然,我跟他們九個兄弟都認識,也一起吃過晚餐,這還假得了嗎?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蕭雯綺好整以暇,擺明要看她在懷疑和心碎懸崖邊緣掙扎的痛苦。
「哎,不必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閉上眼,宋倩影不想看她心驕氣傲的得意,只默默吞下遭人奪愛的酸澀苦汁。
什麼她生了怪病需要照顧?嚇!童若箴以為他是偶像韓劇男主角嗎?如此老套的劇情也敢拿出來騙?夠了!她決心遠離這個表裡不一的爛人。
提著逐漸冷去的微波食物,宋倩影拖著沉重腳步往辦公室走,她的心似被剜了個大洞,不停淌下鮮紅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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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晚班結束,宋倩影拿下耳機,關掉電腦,滿身疲憊像是打過一場仗似的。
把日子過得忙祿也有好處,不開心的事情沒時間想起,除非--那「不開心」突然憑空砸下來,如同此時,一臉凶光的童若箴毫無預警堵在她面前。
「……你?剛下班?」四目對望許久,她只說得出一般同事間最普通的問候。
「你呢?趕著上誰的『夜班』?」揚起唇角,他冷冷反問。
一直等著她主動來解釋,那天跟李智明的牽手是怎麼回事,沒等到她的隻字片語,卻又聽到蕭雯綺指證歷歷說她是職業情婦--
童若箴一直忍著,想再等等看她會有什麼樣的說辭,期盼那些醜陋的傳言全是誤會,誰知她什麼也沒說,甚至在辦公室裡遇見了,也不願打招呼--
代表什麼呢?心虛?默認?嚇,這次他終於忍無可忍了……
「什慶夜班?我已經下班要回家了。」她不解他的疑問,更怕他陰騖深鎖的眉眼之間,那股令人不寒而慄的肅殺之氣。
「走!我有話問你--」他的臉覆蓋冰霜,伸出手攔住她的去路。 「到停車場去……」
「啊?可是,我已下班了。」宋倩影驚嚇且慌亂,不明白為何他臉色如此兇惡難看。「況且現在已經很晚了,是什麼事那麼嚴重?非現在談不可?」
「嚴不嚴重你等一下就知道!」他忿忿地推著她走。「我一定會給你好好說話的機會……」
「--你?為什麼你今天特別反常?我有做錯什麼嗎?」
「哼!你自己心裡有數。」童若箴粗魯地拽著她的手臂,直奔他的專屬車位。
「先進去。這筆帳,我今天一定要好好跟你算清楚--」
「喂!你到底是怎麼啦?吃了幾噸炸藥也不用這樣吧?」她火太低咒,嘟起嘴輕揉被捏疼的手臂。「人家的手差點兒被你扭斷。好痛……」
「哼,如果我夠狠的話,連你的脖子我都想扭斷。」童若箴冷冷地咬牙切齒。
他冰寒冷冽的表情讓人害怕,宋倩影縮在座椅中,撫著怦怦的心臟忐忑不已。
她什麼都不再問了,直到他將車子以前所未有的超快速度,開到他居住的高級社區停下。
「來這裡做啥?什麼事不能在別的地方說嗎?」她想不通他要做什麼。
「心虛什麼?這裡你很熟不是嗎?」他的口氣冷得叫人抖顫。
「嗯……以前短暫借住過。」她深吸口氣,據實以答。
「哼?借住?虧你說得出門!」童若箴尖酸地諷刺。「鬼才相信!」
「本來就是啊。」宋倩影不解他為何提起此事。「你早已知道了不是嗎?」
「走!我帶你去看些東西--」童若箴停好車,拉著她往自己住家方向走。
「看什麼?你到底怎麼啦?」她瑟縮收回自己的手,遲疑道:「我不要去。」
「你一定要去!那些東西你會非常有興趣……」他瞪視無助的她。
「啊?」聽他這麼說,她更是害怕了。
乘電梯上到位居頂層的樓中樓,童若箴熟練打開嚴密保全下的大門。
進入室內,她大大驚歎--他家裡的裝潢擺設,簡直美若天上宮闕。
沒錯,就是「天上宮闕」,這四個字是最剛好恰當的形容!
「嘖……你的家,根本是一座夢幻皇宮。你要我來看這個?」
「跟我來!」他帶領她登上木質樓梯。
二樓偌大的置衣間,一整片牆都是鏡子,宋倩影微皺眉。「天,太豪華了。」
童若箴拉開大衣櫃,大手一揮,嘩啦嘩拉掉下一大堆名牌皮件、配飾、皮包,各種知名廠牌皆有,一下子在地板上堆成小丘。
「這些……這些……全都是你喜愛的吧?」童若箴繼續不斷又打開另一櫃--
這次掃下來的是各大名牌高跟鞋,各有不同造型材質,令人目不暇給。
「還有……這些……都是你不擇手段想擁有的吧?」
他激動地撒落的物件飛到她面前,幾乎擊中她。「如果你想要,直接告訴我就好了,何必去幹那種醜事?為什麼不懂得尊重自己?非要犯賤?!」
「醜事?」宋倩影漠然搖頭,不解問道:「我做了什麼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