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做過的醜事可多了!我還不想髒了自己的嘴一一說出來!」
童若箴仿如失控的獅子,整個房間被他灑下的物品弄得混亂不堪。
「你……你是不是聽到什麼謠言?」他的惡毒苛責令她心碎--
「呵……怕了吧?如果你沒做壞事,需要擔心什麼『謠言』呢?」
他抓起櫃子裡堆砌的皮帶及各種飾品配件,瘋狂往地上砸!
「啊……不要!」她害怕地抱著頭,怕灑落的東西砸到自己,哭喊哀求:「不要再丟了!」
「怎麼樣?夠你歎為觀止吧?」他從齒間進出冷笑。「這裡全是蕭雯綺在台灣敗家的成果……她買東西只為高興,根本不曾穿用,要多少就有多少……比起她,你差遠了--呵,你再怎麼犯賤,也比下上她的戰績豐厚!」
左一個犯賤,右一個犯賤,被羞辱的痛苦令她悲慟哀絕,倒地哭泣不已。
「幹嘛拿我跟她比?」宋倩影流淚吶喊。 「她是她,我是我--嗚……她是千金小姐,我是窮酸貧困的女人,我比不上人家的金枝玉葉!」
「是啊!你當然不能跟她比,至少,人家用的錢是清白乾淨的,不像你--」他惱火地握緊她的下顎。「你不一樣,你得做些骯髒下流的事,讓人任意糟蹋才換得到!」
「什麼跟什麼?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她揮去他下手狠重的捏握。「是男人的話,就把話敞開來說白了!」
「呵……又來這套?」他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她提起來。「你知不知道?你裝無辜的本事,幾乎已經到達出神人化的境界?」
「我沒有……」她抬起盈滿淚水的雙眸看著他。「過去的事情都跟你說過了,現在的我只有認真工作……你還要誣賴我什麼?」
「誣賴?」童若箴按住她的肩膀壓在牆上,起伏劇烈的胸膛逼迫她無法呼吸。
「你拿男人的錢,跟男人在公眾場合調情牽手,還拿男人給你的名牌衣物到二手店換現金……以上,哪一點說錯了?」
「……原來……原來是這樣……」她說不出任何字句反駁,只揪心難過地閉上眼,任眼淚流下……
怎麼說呢?這些事,彼此都不相關,但若有心人硬編成故事,她也解不開。
「沒話說了吧?哼……既然你那麼不要臉,喜歡讓男人作踐……不如讓我來教教你--教你怎麼樣取悅男人!教你怎麼從男人身上拿好處……」
「啊……不要!放手!你想做什麼?」宋倩影瞠大晶眸,慌張驚恐呼救。
賁張的憤怒混著高漲的慾念,童若箴以一種她從來不曾認識的惡煞面貌,猙獰地壓上她,粗暴地扯去遮蔽的衣物。他彷彿嗜血的野獸,瘋狂嚙啃口中傷痕纍纍的獵物--
他以蠻力制服了她,火熱的舌尖在柔軟雪白的胸脯間來回游移,不可否認這樣性感惑人的嬌軀,令他為之瘋狂不已,自從第一次親密的交融,童若箴已經深陷在她的致命吸引力--
他是那麼愛戀她的一切,以致於當知道有其他的男人同樣佔領過她,野火燎燒的妒意一發不可收拾……
強壯有力的雙手與溽濕火熱的舌頭在她敏感的身體激烈探索,捻情的挑逗使她不住地輕顫,強大電流直奔血液,當情慾攀升到最高點,他迅猛地將身下虛軟的她據為已有,全部的佔領和快意奔馳的滿足,稍稍宣洩了內心滿漲的憤怒。
「啊……」宋倩影在恐懼的深淵掙扎,拚命呼喊抵抗,仍不敵狂猛的情感,如朝水潰堤,毫不留情襲向她--
「你是我的……永遠只能是我的……」他低吼,渴切的親吻揉著強烈愛與妒。他的眼眸癡迷重重將她鎖住,鎖住她的身體,更禁錮了她的靈魂--
愛的火,欲的焰,在寂靜的夜裡狂燒不盡--
她昏眩著,隨著情慾的流瀑大起大落、無盡漂流……
兩個交纏燃火的身體,馳蕩迷離的神智,她終於失去招架之力……
激情的風雨方歇,她的神魂彷彿剛從高騰的雲端緩緩降回地面,喘息尚未定,飄散情慾氛圍的空氣中突然響起手機鈴聲--
「喂--」童若箴黯啞嗓子接起電話。「什麼?怎麼會這樣?她現在人呢?」
迷濛中,宋倩影隱約感覺這是通非常緊急的電話,他的語氣滿是驚恐。
「好,現在只能這樣了……請機場那邊--對!專機立刻準備……不管了,救人要緊!」
童若箴掛掉電話,火速起身衝進浴室整裝,不待宋倩影發出任何疑問,他已摔了大門離開,一句話也沒留下……
於是,她一個人,被遺忘在空曠的大屋子裡,像是被孩子玩膩丟棄的舊娃娃,孤單地踡縮在陰暗角落哭泣。
第十章
那夜,童若箴接到一通來歷不明電話後,隨即行色匆忙離開。
接連好幾天,公司裡不曾出現童若箴的身影,他活生生一個人就這麼一聲不響地消失無蹤,彷彿人間蒸發……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美國總公司沒消息,連他最親近的秘書也音訊全無。
「宋小姐,你真的不知道副總的下落嗎?」秘書以一種懷疑和曖昧的眼光詢問她。
「我--我不知道,真的。」宋倩影無助搖頭。
黯淡的眼眸儘是無辜,對於他的不告而別,她比任何人更痛徹心扉。
誰知他的失蹤是否是他刻意的設計?目的就是要羞辱她,然後再狠狠丟棄她,讓她日日夜夜在苦痛的深淵掙扎。
倘若童若箴的用意確實如此,那麼他的目的確實達到了!宋倩影已經嘗受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完全擄獲了她,又徹底摔碎,這無疑是世界上最殘忍的酷刑。
「宋小姐?怎麼啦?眼眶好紅喔?」秘書仔細盯著她的怪異反應。「你實話實說吧……說真的,外面很多人都知道你跟副總的關係!大家都知道你們很親近,所以有什麼話,你盡可直說無妨。副總突然消失,很多事情得找他解決,我已經應付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