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人鐵青著臉。
「妳說我是妖魔?」她不要命啦!
「差不多了。」董小晚放平枕頭,吃了藥又想睡了。
「無情無義的女人,早知道就讓妳當水中冤魂算了。」
「那你記得我會來找你做伴的。」她打了個呵欠。是年紀大了還是怎樣,不過就是摔到水裡,她也能發高燒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於天人看董小晚就這麼毫無戒心的撫平枕頭就躺了下去,他冷哼道:「妳就這樣在我面前睡著,妳對我可真放心啊!」他可是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啊,就算她比他大一歲,個頭又嬌小得像個小女生,但他們的身體構造可是完全不同。
看的人嘀咕著,她這個睡的人可就沒想這麼多。董小晚揮揮手。
「你要真想侵犯我,你早就採取攻勢了,以前那些女傭不都沒一個逃得過你的手掌心,你對我根本沒意思嘛!否則我哪能好端端的躺在床上。」
「老頭子連這個也跟妳說了。」她到底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可惡,他的底都被她摸透了,可是她對他而言卻還是個謎。
而他,有一股衝動想解開有關她的所有謎底,包括她為何而來、為誰而來、能停留在他身邊多久……
「於爺爺也太小看我了,我豈是那麼輕易就會被愛情困住。」把頭埋在枕頭上,剛吞下的藥丸漸漸發揮效用,她的眼皮逐漸沉重。
於天人推推她的手臂。「先別睡,先把妳來於家的目的說出來。」他想趁她半夢半醒之間套話,因為當她清醒時,無論他怎樣威脅利誘,她回答他的答案就那麼一個:去問你爺爺,我什麼都告訴他了。
他就是不願也不想跟那個老頭說上一句話,她這個答案說了跟沒說一樣,教他主動找老頭子說話,那個機率簡直是微乎其微。
於天人等了幾秒鐘,直到他聽見了輕輕的鼾聲,才明白這回他又別想再從她嘴裡套出話了。
「女人也打呼!」他瞄瞄她的睡容,自在不掩飾的睡臉看得他頭暈。
他揉揉頭。
難不成她身上的病毒那樣強大,就這樣他就被她傳染上了?不然他的頭暈又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固執又麻煩的小女人,他想知道她所帶來的謎團,她卻固執得像只小牛,怎樣也不肯讓他稱心如意。
她緊閉的嘴唇少了些紅潤、多了些蒼白,也只有在她這麼虛弱的時候,她那張嘴才會有這麼安靜的時候,好像只要她的嘴一張,一溜出口的就是一連串犀利罵人的話,她那張嘴也唯有在這個時候才顯得特別可愛。
猛然一個念頭晃上他的心頭,心裡想著,身體便快速執行指令,他做了一件這輩子從來沒有做過的事。
他低頭偷吻了董小晚。
他也不是沒吻過她,只不過此刻他的心情特別怪異,之前他吻她是不帶感情、甚至是帶有戲弄的成分,但這次他吻得那樣小心翼翼,在四片唇相互碰觸的剎那,他的心竟然跳得厲害。
成功從她的唇偷到了一個吻,他喘著大氣靠在床邊。
「媽的,又不是沒吻過女人,以前也吻過她,幹嘛那麼害怕?真的被別人發現又怎樣,我還怕她告我啊!」心跳異於常態,難不成是害怕她的律師身份?
正當心跳趨於和緩之際,幾聲敲門聲響起讓他嚇了一大跳。
「誰?」臉部表情一變,於天人起身走向門口打開了門。「小蔣,是你,什麼事?」
以小蔣為首的一票兄弟們堵在門外,每個人的神情都帶有不安。
「到底什麼事?要你們一群人來堵我。」他的口氣不佳。
「不,於哥,我們沒有要堵你,我們有事想問你。」
「那就說啊!」於天人瞄瞄眼前的一票人。
「你們說不出口,我來說!」站在小蔣身邊的晶晶推開小蔣,站到他面前。「於哥,我們有個疑問是關於裡頭那個女人。」
「妳想知道什麼?」
「她真的是律師?」
「應該錯不了。」
「這是你遲遲沒有動她的原因嗎?你以前不是很愛這種愛情遊戲嗎?那為何她來了那麼久,你都沒有對她展開行動,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她是律師了?」晶晶說道,如果這是他對董小晚另眼相看的原因,那麼她可以接受。
「不盡然,我知道她的身份也是最近的事。」他頓了頓,忽然明白他們來找他的目的了。「你們擔心她是我家老頭子派來的臥底?」
「我們只是不明白一個律師幹嘛跑來當女傭,她的動機可疑。」小蔣皺了皺眉頭。晶晶話說太多了,她忘了於哥最討厭別人用質疑的語氣跟他說話。
「我也不明白。」於天人忽然揚起嘴角。「但我會找到答案的。」
「於哥?」
「給我幾天時間,我會告訴你們答案的。」
解鈴還需繫鈴人,董小晚一直說要知道答案就找老頭子問去,這不擺明了董小晚設了個局,非要他跟老頭子開口說上一句話不可?
第五章
雖然是百般不情願,不過於天人還是一個人回到於家。
「少爺,你怎麼回來了?」正在前院澆花的周嬸一見到於天人騎著機車進來,立刻面露訝異。「你不是去了別墅嗎?小晚呢?怎麼不見她……」
「放心,她活得好好的。」他停好機車。「那個老頭子呢?我有事找他。」
「他是你爺爺--」周嬸的仗義執言在他掃過來的一記冷眼化為靜音。
「他在哪裡?」
「老爺在書房……」周嬸想跟他講於爺爺身體才剛康復,她想叫他別刺激老人家,不過他走得那樣快,她的話一點也派不上用場。
愈走近書房,於天人的臉色也愈凝重,他早忘了他有多久沒跟老頭子說上話了。
他隨便敲了兩下門板便逕自開門而入。
「天人……」於爺爺坐在書桌前,看到他進來似乎並不感到訝異。
而這點,於天人也發現了。
「看到我,你並不覺得奇怪。」他已經好些年不肯跟他說上話了,有時連見到面他都當做沒瞧見,冷然的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