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眠走進去,發現是另一個空間,像一般家庭裡的起居室,有沙發、吧檯、電視、音響,視線來到最後方,她看到烈言在一台健身器材上做運動!
她不免又瞪大雙眼,跑業務那麼久,從沒遇過有人這麼接待客人的。記得上次葉欣欣說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好在量身做西裝,昨天,他洗完澡就出來見客人,看來這位烈先生挺愛現的。
「關小姐請坐。」烈言仍然繼續運動,看樣子是打算邊運動邊洽公了。
雨眠心想,媽的!他都不肯好好的接見客人嗎?另一種解讀是:
這男人狂妄自大!
這男人唯我獨尊!
這男人目中無人!
所以他隨時隨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不顧慮別人。
昨天太驚慌沒機會仔細端詳他,雨眠不由得上下左右打量他,一個在辦公室邊洽公邊做運動的男人,難怪有著結實的胸膛。
嗯,他還有寬闊的肩膀,高大健碩的身軀充滿力量,媲美男模特兒的標準身材。迷人的眉目,因為筆直高挺的鼻子,令他少了脂粉味,增添了好幾分英氣,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會想多看一眼,好像生來就是要誘惑女人似的,她從沒見過那麼英俊的男子。
喔!她到底在想什麼?在這個場合,居然對著一個男人品頭論足,還因為他的魅力而迷惑。
她扯出一個笑容,話語犀利,「烈先生,我來收那六十萬捐款,希望你能履行承諾,既然答應捐助慈善,就要心甘情願,否則流於沽名釣譽。」
烈言轉過頭看她,並沒有生氣,平靜的說道:「我看了妳的型百,已經把事情調查清楚,覺得妳說得一點也沒錯,所以何助理已經被開除了。」
啊!原來真的誤會他了,拿不到捐款,全是因為何助理在作怪,而且沒想到她的指控,竟會造成別人的失業,令她聽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烈言緩緩地在跑步機上跑著,看她一眼問:「妳不相信?」
「呃,我相信,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她坦率的立刻道歉。
沒理由不相信嘛!他又沒必要騙她,而且儘管他是穿著運動服,仍有一股威嚴在,僅僅一個眼神、表情、手勢,就能指揮一切,像這樣的男人何需騙她?
「其實,我應該感謝妳。」
「呃?!」
他繼續道:「其實那六十萬捐款被何助理虧空了,幸好有妳的指控,我們公司才及早發現,不至於造成更大的損失。」
原來如此,她可幫了他一個大忙,「那麼我今天可以拿到那筆款嗎?」
「當然,我已經交代好陳秘書,她會把支票交給妳。」他對她幹練的氣質與美麗的容貌產生了好感。
同時,他聽見自己的心在說:這是一見鍾情嗎?
「哦,謝謝,再見。」雨眠轉身就要走。
「妳去哪?」烈言問,語氣好像兩人已很熟悉。
她理所當然地回道:「去找陳秘書拿支票。」
「陳秘書會送進來。」
「喔。」那……她要做什麼,看他做運動嗎?
向來言笑自若的雨眠,又愣著了。
幸好這時陳秘書進來送支票,雨眠匆匆簽妥文件,便道謝離去。
*** *** ***
星期假日的早晨,雨眠回家探望父母,兩位哥哥關培智和關培康也回來了,一家五口一起吃早餐。
忽然,有人按門鈴,女傭過去開門,「林先生請進。」
林書揚直接走進餐廳和大家打招呼,並熟悉的坐下,然後女傭自動的為他添加餐具。
「喂!林書揚,大好假日,怎麼不找女朋友約會?盡往這裡鑽幹麼?」雨眠拍拍他的肩。
「唉!關媽媽,雨眠不歡迎我呢。」他逕自取過餐桌上的咖啡,倒滿杯子。
「胡說,關媽媽隨時歡迎你。」關母看著他們,眉開眼笑道。
林書揚的母親與她是姊妹交,而雨眠與他又是青梅竹馬,從小就常到對方家吃飯留宿,她們都有默契,認定很有可能結為親家。
大哥培智對著他說:「書揚,你來得正好,待會兒我們來討論收購宏碩集團的相關問題。」
「哇!今天是假日,還要我工作?大亞真會虐待員工。」林書揚嚷道。
培智奸詐的一笑,「你是大亞的會計師,公司想大展鴻圖就靠你了。」
「可不是,宏碩是間賺錢的公司,要是能成功取得掌控權,必定能有一番作為。」培康附和道。
「是是是,這番作為就是賺更多的錢,但也得先填飽肚子再說。這看起來很好吃。」林書揚也沒問過雨眠,拿起她的叉子,就叉片培根吃了起來。
「喂,你幹麼跟我搶著吃,你到底懂不懂禮貌?」雨眠見他如此囂張,伸手把叉子搶回來。
「妳忘啦!妳去我家吃飯的時候更囂張,凡是不吃的都夾到我碗裡。」林書揚笑呵呵摟著她的肩,兩人好不親熱。
其實,雨眠與他從小一塊長大,感情好是不容否認的,但兩人只是兄妹般感情,卻不是大家想的那樣。
「唉!看不下去了,你們快點結婚吧,別老是上門來表演恩愛。」培智笑說,對兩人的親暱早習以為常。
見他們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培智再挑眉挪揄道:「得了,得了吧!一大早就在餐桌上打情罵俏,害我吃不下。」
培康也跟著嘀咕,「就是嘛,吃完再出去恩愛吧,別刺激我們了。」
「誰教你們不交女朋友?都幾歲的人了,再不留意就娶不到老婆了。」關父很看好他們的感情,早已視林書揚為準女婿,反而擔心兩個兒子。
「聽到父親嘮叨,培康立刻佯裝委屈道:「老爸,您說退休就退休,我和大哥整天為公司忙得死去活來,哪有時間交女朋友?可說是用我們的幸福換取您的逍遙啊!」
「唉!最近我們為了收購宏碩集團的股票,忙著和董事會、律師團、會計師研究策略,哪來的時間交女朋友?」培智也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