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就在大伙你一句、我一句下結束。
吃完早餐,林書揚討論完公事,拉了雨眠去散步。她笑問:「喂,你小心點,過一陣子,我爸媽和哥哥逼你娶我怎麼辦?」
「不止呢!還有我爸媽,尤其是我媽,八百年前就想叫我把妳娶進我們家,不打算還給關家了。」林書揚也覺得好笑。
「嘩!那你慘了。」她一點也不擔心。在這時代結婚得當事人你情我願,誰也逼不了。
「唉!誰教妳從小就長得可愛又漂亮,我們家又沒女兒,我媽自然就打妳的主意嘍!」他摸摸她的頭,像疼愛妹妹的兄長。
「可惜我和你不來電,這輩子做死黨就好了。」
「真的不嫁我?那麼,妳得負責給我介紹女朋友。」林書揚佯裝失望。
「沒問題!」雨眠拍拍胸口保證。
他則說出條件,「我要像妳一樣聰明,身材好又貌美的女孩。」
「行。」老實說,他的條件不差,人品好外貌佳,又是留美碩士,只是他們在一起太久了,反而培養出兄妹感情。
「還要有學識、性情溫柔,最好嫁妝一牛車。」
「拜託,那你也介紹一個帥得像明星,浪漫多金又專情,永不變心的男人給我。」
「妳還擔心找不到男朋友?妳這只花蝴蝶靠三分美麗、三分氣質、三分運氣,再加一分傻氣,絕對會幸福一輩子。」
「這麼篤定?好,將來我要是不幸福,你得賠我。」
「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啊?花蝴蝶不是所向披靡,迷死一堆男人了?」林書揚取笑道。
「這還用說。」她大剌剌的接受他的話,當作是讚美。
他繼續逗她開心,「工作表現特優,升得很快吧?」
「當然,因為我超級能幹。」
兩人笑笑鬧鬧過了一個上午,落在別人眼裡好不親暱,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很登對。
*** *** ***
清晨,鬧鐘又響了。
雨眠起床盥洗、化了淡妝,穿上乾淨襯衫和粉色套裝出門,到樓下停車場開車子到公司。
半路她停車,到7-ELEVEN買早餐,挑了三角飯團和玫瑰花茶,正排隊要付帳,冷不防有個低沉好聽的聲音說:「關雨眠,早。」
「早。」以為遇到熟人,雨眠忙響應,抬頭一看詫異不已,「怎麼是你?烈先生。」
「為什麼不是我?」烈言手上拿著三明治和咖啡。
第一次看他穿戴整齊──整套黑西裝加銀灰色領帶,高大的身軀倍加挺拔。
她微笑道:「好巧。」
兩人各自付了錢,走出便利商店,他忽然說:「我的車子在那裡,我送妳上班。」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輛加長型黑色奔馳車停在她的小車後面。
「我自己有車。」她逕自回車上。可是過了半晌,車子竟發動不了。
烈言敲敲車窗,眼神含笑問道:「車子壞了?不如坐我的車。」
她聽了,拿著公文包下車,打手機叫修車廠來將車拖吊回去,然後往路邊一站,招了輛出租車。
「怎麼,不賞臉?我的車子坐起來又快又穩,還可以舒服的吃早餐。」他在她身後說。
雨眠轉頭看看他,再用不以為然的眼光打量他的車,笑著拒絕,「這車子既囂張又難看,我不坐。」
「真的不坐?這個時候妳叫不到出租車的。」烈言雙手插進口袋,就事論事的告訴她。
「我可以坐捷運。」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向捷運站。
這天,雨眠遲到了,上午照例是公司開會,開完會後她又累又悶。
李婀娜倏地吆喝道:「走走走,我們去晶華的自肋餐廳大吃一頓。」
「幹麼,去增肥喔?」葉欣欣不贊成。
「雨眠,妳去不去?聽說今天是加州式的意大利菜,熱量很低耶!」李婀娜慫恿著。
「好,反正下午沒約客戶,我們可以花兩個小時慢慢吃。」她拿起皮包,說走就走。
李婀娜聞言回頭對葉欣欣說:「怕胖就去喝白開水!」
「等我……」葉欣欣見狀拔腿直追。剛才為了幾個案子,開會時絞盡腦汁,的確需要美食來補償一下.
三個女人在餐廳太快朵頤之際,雨眠卻有股怪異的感覺揮之不去,食物美味、用餐環境絕佳,但好像有一對豹眼,發出深幽光芒直默默地打量她。
她四下張望,周圍的客人都正常得很,不見有人鬼祟,更令她心裡發毛。是誰,誰在盯著她?像是一頭猛獸,在黑暗中觀察牠的獵物。
忽然,服務生遞上一瓶香檳,啵地一聲,當著她們的面開瓶蓋。
「我們沒有點香檳。」雨眠愕然,以為送錯桌了。
服務生把粉紅色的香檳倒入鬱金香型杯子裡,「有一位先生送香檳給妳們。」
「是誰?」雨眠抬頭張望,沒見有認識的人。
「一定是雨眠的神秘仰慕者。」李婀娜接過香檳啜了一口。
「是烈言先生。」服務生恭敬回道。
雨眠嚇了一跳。
烈言?!
「不要,還他。」她立刻對服務生說。
「什麼?!」
葉欣欣與李婀娜都喝了一口,當場嗆到,狂咳起來。
服務生把香檳放入冰桶,很鎮定的回答,「烈先生交代,請關小姐務必賞臉。」
「我去跟他說。」雨眠站起身,卻發現不知烈言在哪兒。
「烈先生早已經離開了。」服務生又說。
既然是認識的人又沒送錯,李婀娜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喝了起來。雨眠見狀怒道:「大白天喝什麼酒?」
反正有人請客,葉欣欣也不客氣,喝了一口樂極了,「喝香檳不用分時間,隨時隨地都可以喝。」
李婀娜心滿意足地支著下顎,「這瓶Bollinger Rose是頂級的,出手那麼大方,那男的在追妳啊?」
「追妳的頭,那是烈言,宏全律師事務所的那個大牌律師。」雨眠只想到,剛才難道是烈言在暗處窺視她?
加上這一段小插曲,三人真的花了兩個小時吃飽喝足,撐得幾乎癱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