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駭然,「啊!你……包下整座音樂廳?那麼,愛天使樂團真的……」
「愛天使樂團真的特地來為妳演出。」他一派優閒地笑道。
此話一出,雨眠不禁倒抽一口冷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半晌她才開口,「你包下整個音樂廳,愛天使樂團也、也是你邀、邀來的?」
「這、這還用問,當、當然是我!」他故意學著她吃驚的口氣。呃,這麼大手筆,都是為了她。「妳不是想說,妳現在不喜歡愛天使樂團了吧?」烈言知道她吃驚,也看得出她的歡喜,故意逗她。
「誰說的、誰說的,誰說我不喜歡愛天使樂團了?」她著急的否認,生怕辜負他一番美意,隨即才發現他戲譫的眼色。
哎呀!她什麼時候在男人面前表現得像個小女孩了?還心跳得很厲害,真虧她的外號叫花蝴蝶。
這時,暗紅色的布幕緩緩升起,他握住她的手說:「待會兒聽到一半,如果我睡著了,妳別介意。」
雨眠不明所以地側頭看他,「什麼;:」
「我為了打贏一場官司,三天三夜沒好好睡,我怕我會累得睡著了。」他解釋道。
「你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不但為她大費周章,還費神陪她聽音樂。
「但我很開心,如果能夠天天看著妳,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他深情地看著她。
「那……」為什麼不把約會延後一兩天?她還想說,卻被他示意噤聲,因為樂團開始演奏了。
雨眠立刻聚精會神,聆聽嚮往已久的演出。
原本打算靜下心好好欣賞的,但她的心卻跳得亂了節奏,只因他在她耳邊問道:「妳為什麼這麼香?」
「呃?」她轉頭,見凝視著她,神情好溫柔,那好看得要命又剛毅的五官,害她霎時意亂情迷。
他笑了,「妳真的好好聞。」
雨眠說不出話,他的下顎不經意地觸碰她臉頰,令她好緊張,又覺得好熱,根本無法專心聆聽音樂。
不久,烈言握住她的手睡著了。
樂團演奏精彩絕倫,雨眠一個人報以熱烈掌聲,因為身邊的他睡得很沉。唉!她看了他一眼,他連睡著的模樣都那麼好看,意志力薄弱一點的女人,一定會因此而愛上他。
她正想叫醒他,他早一步睜開雙眼,「演完了?」「有這麼美妙的音樂伴你入睡,真是奢侈的享受。」她笑他。
他感到難為情,訕訕的說:「別諷刺我了。」
「你根本不懂欣賞音樂。」
「沒法子,小時候父母想培養一個有藝術氣質的兒子,請來老師教我拉小提琴,偏偏我天生音感不好,拉了一整年,還是殺豬似的聲音,老師氣得不肯教,我爸媽到現在還嫌我的氣質跟工地工人沒兩樣。」他倒是很坦然承認。
「你說你爸媽嫌你的氣質不好?」她不認同。他不只五官長得好,還氣宇非凡,他的父母未免太苛求了吧!
烈言有些遺憾道:「我爸是大學教授,我媽是教美術的,開口閉口都是人文藝術,偏偏我沒有一丁點藝術細胞。」
雨眠頓時心軟,不懂音樂也不是什麼過錯,畢竟他是為了她才做這些傻事的,而女人最高興的,莫過於男人只為她一人傻氣。
「你不是很忙?這樣陪我不值得。」其實,他大可回家舒舒服服的補眠,何必這麼辛苦。想到這她心頭一怔,感動不已。
「值得,怎會不值得,只要能和妳在一起,再辛苦都值得。」他說的心甘情願。
她整個人呆住,她曉得他英俊、年輕有為,但是不知道他浪漫到這種地步,害得她心猿意馬,忽地起了一個念頭──她必須抓緊機會,她的名字一定要在他的身份證配偶欄上出現,哪怕她才認識他不到幾天。
耳邊又聽見他說:「時間還早,我們去喝點東西。」
雨眠回過神看向他,與他目光相交,連忙側過臉。他的雙眼雖半瞇著,但還是可以感覺他目光如炬。
她已完全不曉得應該如何推辭,只好聳聳肩答應,「好吧!就喝一杯。」
烈言接著帶她到一家Lounge Bar,兩人找了張檯子坐下叫了飲料。雨眠去洗手間,出來時碰巧看見有個女人搭著烈言的肩,低低的笑著,精緻的五官像個瓷娃娃,且笑容好嫵媚。
雨眠走近他們,聽見烈言說道:「對不起,寶貝,我是同性戀。」
那女人睜大眼睛,非常懊惱地走開,表情帶著無限惋惜,雨眠則詫愕地瞪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真糟,她不是故意偷聽的,且沒想到會發現他的秘密。
他早已發現她回來,轉頭看著她,笑道:「坐啊!愣著幹麼?妳不會相信剛才的話吧!」
「那你幹麼說自己是同性戀?」
「因為我怕兩個女人為我爭風吃醋。」他把自己說的極受歡迎。
「哈!你臭美。」沒救!這男人真是自大慣了。她才不會為了男人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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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星期六,雨眠回家陪父母。星期日約了林書揚去俱樂部打網球。才打了兩局,天空飄起紛飛細雨,兩人只好回室內避雨。
「雨眠!」
雨眠聽那聲音,不用看就知道是烈言。
「我們又見面了。」他一身運動服站在她身後,一雙豹眼緊緊盯著她身邊的林書揚。
「嗨!」怎麼這麼巧又見面了?雨眠微笑打招呼,並為他們介紹認識。
林書揚拿了條毛巾給她,「快把雨水擦乾,不然又要感冒了。」
雨眠接過毛巾,只胡亂地擦擦臉和手臂。見狀,林書揚接過毛巾仔細替她擦拭頭髮和背上的水漬。
這對他面言只是純粹關心的舉動,但看在烈言眼底卻是一大刺激。她穿著短裙網球裝,露出修長的腿,整個人感覺像十八歲小女生。而她笑得天真無邪,大大方方讓那個林書揚服務,可見他們兩人關係匪淺。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弄清楚,正當他還在沉思中,林書揚的手機響了,他走到一旁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