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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也似地急奔回花苑,來來往往的姊妹同她打招呼,她全沒看見,一顆心焦急得只想趕快見到嬤嬤。
「小齡,有沒看見嬤嬤啊?」
「姑娘,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難道……妳把許員外家的餐點全吃光了?!哇,真是太好了!姑娘,妳這回肯定整到許員外了!」
小齡是她的婢女,見她被派出門接客,本來心底是有些著急的,可見到她平安無事的回來,想必是全身而退了。
寧朝嬋沒心思與她瞎扯,急著問嬤嬤去處。「我有急事要找嬤嬤,妳知不知道她在哪裡?」
「嬤嬤剛剛還在東廂招待貴客哩!」小齡話才說到一半,就見橙姑扭著腰臀,以極誇張的內八字法走下樓來。「這不正走過來了嗎?」
寧朝嬋立刻跑上樓梯。「嬤嬤,我問妳……」
「咦?!妳怎麼回來了?許家的廚子只做了這麼點東西嗎?還是東西太好吃,讓妳一下子就吃完了?」橙姑劈頭就問。
寧朝嬋不滿地噘起嘴。「嬤嬤,妳聽我說完,我……」
小齡來到寧朝嬋的身後,嗅出一絲不對勁。「姑娘,妳身上沒有食物的味道哩!難不成妳什麼都沒吃嗎?」
「什麼,妳什麼都沒吃?!妳是看到食物沒吃,還是沒看到食物才沒吃?」橙姑耳尖地聽到了部分,驚訝得臉上的妝掉了一塊都未察覺。
「我是沒吃完啦!嬤嬤,我……」
「天哪!我們朝嬋看到食物不會想吃光光,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橙姑又插嘴,一臉感動地說:「妳終於轉性了。」
同時也意味著她可以接客了。
她可是養了她十幾年,也等了她十幾年,寧朝嬋的身段雖是嬌小了些,不過容貌嬌美,也能稱得上是精雕細琢。
前些年她就想讓她下海接客了,哪知她在賣身前夕生了一場重病,足足病了十來天,等病好了,竟然成了愛吃鬼!
終日在花苑裡找食不說,看得到她的地方就有食物的蹤跡和殘渣;而且她的胃袋宛似無底洞,怎麼填也填不滿,只要在花苑,不時就可以看到她在吃、找吃、煮吃。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接客?
起初她也曾懷疑這是寧朝嬋使出的拖延伎倆,但有人能扮得這麼像嗎?再說,有哪個姑娘會願意不怕自己的身材走樣,拚命吃東西?
然而,橙姑所不知道的是,等她一離開,吃撐了的寧朝嬋總是吐得精光,長期下來,根本不可能會變胖或身材變形。
幾個月後,她不得不相信寧朝嬋是真的變成了愛吃鬼,也認命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不再逼她下海賣身,所以直到今天,寧朝嬋還是個清倌。
心裡焦急的寧朝嬋問話一再被打斷,她忍不住重重地跺腳,大嚷道:「妳們聽我說!」
一陣歡天喜地之後,橙姑敷衍地應道:「好好好,轉性的人最大,妳說吧!」
「嬤嬤,妳是不是把我賣掉了?」
「賣掉了?沒有啊!」寧朝嬋好吃是出了名的,有哪個男人敢要?根本就賣不出去。
「那就好。」一顆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下。「我就知道他是騙人的,哼!無恥之徒兼說謊鬼。」
寧朝嬋沒好氣地埋怨自己太容易相信別人了,轉身就要下樓。
「等等,妳要去哪?」橙姑揪住她的衣領。
「去廚房啊!肚子餓死了。」
「除了吃還是吃,妳根本沒長進嘛!」發現寧朝嬋的好吃本性未變,橙姑表情難掩失望,原本她還以為因此可以大賺一票哩!
「嬤嬤,好奇怪耶,剛才被大騙子那麼一嚇,我真的沒有半點胃口耶!還把最愛的雞翅奉獻給大地之母……」寧朝嬋將方纔的事大略說了一遍。「後來我就趕快跑回來問妳啦!那個大騙子最好不要讓我遇到,不然的話--」
「不然怎樣啊?」一道戲謔男聲在她身後響起。
「不然的話,我不但不要他把雞翅賠給我,還要向他道謝,讓我在瞬間失去胃口,嘿嘿……」寧朝嬋認出了身後的人,假意說道。
「哦,是嗎?」他壓根兒不相信她的胡謅,不過她的反應很快,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黎愷身子斜倚著樓梯扶手,瀟灑自若的神色與稍早的霸悍氣勢大相逕庭,教人難以分辨他的真正面目。
「當然不是!你這個登徒子,怎麼跟來了?」寧朝嬋換上了嬌怒的面色。「我問過嬤嬤,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我的……」一轉過身來,忽見他雙眸炯炯有神、唇邊勾著迷人的笑:心沒來由地怦然跳動,臉蛋更是不爭氣地緋紅起來。
奇怪,她又不是沒有見過男人,但今晚見到的譚公子與眼前這個登徒子,都令她產生異於平常的反應,真是奇怪極了!
原是刻意逗弄,到末了竟覺得有趣、百試不厭,他彷彿是頭狂獅玩弄著垂死掙扎的小獵物,低笑問道:「妳的什麼啊?」
從剛才在許府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後,一個月前的記憶慢慢流進他的腦海。
莫怪乎會覺得她熟悉,更重要的是,由那時的驚鴻一瞥與激賞,到讓他挑中畫像,成為他的未婚妻子,這之中的巧合無異是一種冥冥注定的機緣。
當時,他曾經羨慕過將來能娶到她的男子,沒想到這個幸運的正主兒就是他……呵,想到這裡,他不禁為這個結果感到心情愉悅。
「哼,嬤嬤,妳告訴他,朝嬋一輩子都不嫁,永遠是花苑的姑娘。」寧朝嬋拉了橙姑當靠山。
她現在這個樣子多好,既不必賣笑,也不必靠男人過日子;她可不想像其它花娘們一樣,為男人傷心,連出個門都要遭人指指點點。
「是呀!少寨主,你要是喜歡咱們朝嬋,可得按著步驟來,怎麼還沒提贖身的事,就說朝嬋是你的未婚妻了呢?」
黎愷銳眸一瞇。「難道我爹沒找妳談過?」莫非爹真的不願他娶寧朝嬋?不過無妨,他就是要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