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任性決定--吻她。
她的唇是甜的,軟軟的,像高山烏龍,在微微的芬芳之後,令人回甘沉醉。
他在她唇間輾轉流連,一次一次,一回一回,愛的感覺在溫柔間,甜蜜增溫。
鬆開她,他把她的頭壓在懷間,呼吸仍然急遽。
「知道了吧?不可以用那種眼光看男人,否則會受到懲罰。」糟糕,他一定是虐待狂,因為他居然懲罰她懲罰到--上癮。
懲罰?耳朵貼在他胸的,聽著他的心跳聲一陣一陣,喜歡他的味道,喜歡他的心因她狂跳。她愛上他的懲罰。
「快點頭,告訴我妳懂了,以後絕對不可以用這種眼光看男人。」他把她壓在胸前命令。
軟軟的身子、小小的背,收納她在懷中,他愛當她的天。
微微地,她點頭,順遂他的心意。
「很好,我們回家,有空再過來做運動。」
拉起她的手,他悶不吭聲往前走。他很忙,忙著安撫胸腔中間,那顆不願喊停的心臟。
街燈重新將他們的影子拉前拉後,他低頭,看見她纖細的影子,看見她的身體和自己時時交錯。
她的唇回到他腦中,軟軟的,綿綿的、細細的,是棉花糖?不,是比棉花糖更乾淨的甜美。
忍不住了,他的虐人症發作,不由分說,拉她進窄巷。
她想問他:「這裡不是回家的方向啊!」但他的吻在瞬間落下。
他捧住她的臉,她聞到酒的香味,那是調酒時留下的氣味,不濃,卻一絲絲滲進她的知覺、麻痺她的神經。
同樣的甜、同樣的美、同樣醉人的芬芳,他戀上她的唇、戀上她的美麗,戀上有她的每一吋空間。
放不開她了,他想圈住她,歲歲年年。
輾轉反覆,他在她唇間汲取馨甜,愛上她,在突然間。
他放手,喘息比之前更嚴重,她的頭微仰,眼中淨是不解。
「妳真的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他有些微慍色。
她不該這樣看人,不該不知道自己將身陷什麼危險,要是另外一個男人也受誘惑,怎麼辦?
晁寧的生氣無人能理解,下一秒,他用力牽起她的手,用力踩大步,用力克制那些可惡的蠢蠢欲動,
他生氣了?!她不懂他的表現,若是有人能好心教教她,眼前的她該怎麼求證他的反應,她會心懷感激。
可是街上沒有半個人,尋不到老師,她只能暗自摸索。
終於,他們走進房東太太家的大門;終於,迴旋樓梯近在眼前:終於,他們拾階而上,一起跨到門邊。
她不前進,拉抗他的手,要他看自己。
他的心情依然鼓噪,依然難以抑止莫名焦躁,濃濃的兩道眉毛往上揚,他急需要冷水幫忙。
「有什麼話,進屋再談。」他迫切見到可愛的蓮蓬頭。
程黎搖頭,她要把他的怒氣關在門外,不要他醜醜的眉毛,陪他們度過一個美麗夜晚。
雙手觸上他胸膛,輕輕安撫他不安的心臟,如果她真做錯什麼,請他諸多原諒。
「妳在做什麼?」
看著她猛添油的雙手,他大口大口吸氣,不確定她明不明白挑逗是種高難度行動,不適合她這種笨女生。
手擺到眉際,她低低頭,向他說抱歉。
他投降了!
她不該對他抱歉,該對自己說對不起,說她的不經意,讓他的慾火燎原,一發難以收拾。
吻再度落下,輾轉反覆已不能為他解除飢渴,親她吻她,他的吻從唇到眉,從鼻樑到她纖細的頸……單單的肌膚相觸,他感到激情……
打橫抱起她,他再不打算放手。
這個夜,浪漫多情,在異國的夜裡,他的繪畫,畫上她的靈魂,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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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過詛咒會害死父母親。」
程黎把紙條遞到晁寧眼前,窩回他懷裡,斷斷續續的珍珠串串,落在他的胸襟。
昨夜,她在他手臂間熟睡,今晨,她在他手臂間驚醒。
她在哭泣,咿咿嗚嗚的模糊話語擾醒他的春夢,摟緊她,他將她搖醒。
睜開眼睛,她看見他的憐惜。
他不問任何話語,只是緊緊擁住她的嬌軀,讓自己的心跳安慰她。
十分鐘後,她覺得該為自己的行為解釋,於是從床邊櫃子取來紙筆,寫下上面那行字。
「如果妳願意,肯不肯從頭告訴我,發生過什麼事?」他不勉強她,但他願意為她敞心傾聽,
拭去淚水,她同他一起坐起來,拿著他送來的紙筆,沉默。
「不曉得從哪裡開始?」他問。
她點頭,塵封多年的舊事,她從未想過對誰開啟秘密。
「不想說,別勉強,我不是個好奇心重的男人。」
她搖頭,鄭重下筆。「我的父親是個酒鬼,我母親成天沉迷在賭桌前。」
他拍拍她的肩,送她一個沉穩笑容。不負責任的父母親比比皆是,他想建議政府,男女想生小孩前要考取證書。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長大的,只記得,想吃東西時總要偷偷摸摸?每次挨了打,就躲在牆角邊詛咒『他們』。」
「他們經常打妳?」
「沒錢或者兩人吵架時,我是他們的最佳發洩目標。」
「妳沒別的親人可投靠?」
「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害怕他們,怕一沾上又要借錢。」
「然後呢?」
「有一天,學校要交學費,班上同學都交齊,只剩下我連繳費單都不敢拿給爸爸媽媽看,老師從書包裡搜出我的繳費單,生氣地認定問題出在我的懶散,我挨了幾板子,被趕出教室罰站。
回到家裡,看見爸爸媽媽靠在一起說說笑笑,心情很不錯的樣子,我大著膽子走到他們面前,說老師要我們交學費。」
「妳又挨打了?」
「對,我沒看清楚地上的酒瓶,沒發現他們之所以融洽相處,是因為他們都帶著幾分酒意。我伸手要錢,他們的直覺反應是將我打一頓,他們罵我討債鬼,說是我讓他們的一生不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