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他定睛一看,丁夢宜的臉上全是淚,淚盈盈的大眼睛驚恐而幽怨,一絲不掛的身體不住地發抖,白皙的肌膚有很多觸目驚心的紅紅吻痕和手痕,他猛然意識到自己正在傷害她。
江一森頓時清醒過來,這是自己最在乎的女人啊,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對不起,宜……」江一森想安撫她,一時間卻不知從何說起。
「你不要過來!」丁夢宜低著頭抱住身體,直往床頭的角落靠。
江一森不知所措,急急地撿起地上亂成一團的衣服穿上,然後拉上被子蓋在她赤裸的身體上。
「我恨你!不要再讓我見到你,滾!」丁夢宜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來,淚流滿面的瞪著他。
「我會滾的!」江一森發狠地一掌擊在床上,為什麼?為什麼她的眼淚這麼輕易就擊潰了他?為什麼他得不到她的心,就連想佔有她的身子都那麼難?
江一森驕傲的心再次受到極大的挫敗,怒極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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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而且下得很大,蜷縮在床上的丁夢宜感覺到屋裡寒氣逼人。週遭殘留著江一森特有的氣味,而他的身影卻不知蹤影。
剛才聽到江一森在樓下發動車子離去的聲音後,丁夢宜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樣,無助而淒涼。隨著深夜的逼近,大雨的來襲,這種感覺一點一點地加深,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她又一次體會到被遺棄的感覺,比上一次江一森無緣無故失蹤時更讓她感到恐懼。與他朝夕相處的兩個月已經讓她習慣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哪怕有時候兩人吵架後,她使小性子把江一森趕到地板上睡,但兩人畢竟還是在同一個屋子、同一間房間裡。
可現在呢,她卻孤孤單單一個人在這裡流淚和……想念!
自己怎麼會想念他呢?那個可惡的大混蛋!冷傲霸道、蠻橫不講理的傢伙,幾個小時前還試圖強暴她,她為什麼要去想念他呢?
儘管不想承認,但她卻清楚地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是的,她在想念他,發瘋一樣的想他,就在這個沒有他的雨夜裡。
她厭噁心裡這個聲音,可是思念並沒有因此而消失,直到電話鈴聲響起時,她心小驀地泛過一陣喜悅。
這裡的電話只有她秈江一森知道,他說過不許任何人打擾他們的兩人世界,因此她知道這通電話是他打來的。
「喂,你在哪裡?」丁夢宜飛快地接起電話,生怕一個延誤就錯過這個機會。
(我……我在酒店裡。)聽筒那邊果真傳來江一森的聲音,但似乎帶著微醺的醉意。(我還能去哪裡……)
「你、你沒事吧?」
丁夢宜擔心他勝過一切,她已經顧不得矜持,剛才的一切她不想再去計較,只要他能馬上回到她身邊。「你回來吧,這麼晚了……」
(回去?我才不要回去!)江一森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她說話。(妳不是把我趕出來了?幹嘛還要我回去,我不回……)
丁夢宜很肯定他喝醉了,所以才會這麼語無倫次。
「你到底在哪裡?」或許她應該去接他回來。
(哈哈,我在酒店啊!)江一森喃喃地說,丁夢宜剛想追問是哪家酒店,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幾近崩潰。
(我在酒店,有美女陪著我呢。喂,妳洗完沒有啊!)
他才剛說完有個女人便從浴室走出來,正嬌滴滴地喊著:(表哥,別催人家嘛!)
話筒立即從丁夢宜的手上猛然滑落。
何美美?原來他和何美美在酒店裡。深深的震驚和失望讓她覺得心好痛,她痛苦地閉上眼,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他們兩個人在酒店裡幹什麼。
喝酒可以亂性,何況那個何美美妖艷動人、性感嫵媚,他們……
丁夢宜不敢往下想,他們之間之間的交易只言明她做他的女朋友,卻沒有限定江一森不能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現在的男人就算有愛的承諾也未必可靠,何況他們之間只是協定上的男女朋友。如果今晚她讓江一森無所顧忌地得到自己,那麼他是否就不會去找別的女人了。
雷聲打斷了丁夢宜混亂的思緒,她突然翻身下床穿上衣服走出房間。
剛走出別墅,大雨便向她襲來,她手中的那把傘根本無法擋得住風雨,沒走多遠她的全身就已然濕透,但她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她不知道要去哪裡,她已經完全沒有想法,臉上伴隨著雨水一起流下的淚根本停不住。
也不知踉踉蹌蹌地走了多久,丁夢宜只覺得全身發冷、天旋地轉,當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不遠處射來的車燈光束時,還來不及反應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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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夢宜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只是清朗俊逸的臉上多了幾分憔悴和疲憊。
「你……」丁夢宜掙扎著想坐起來,卻覺得頭很痛,她看一下四周,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
「謝天謝地,妳終於醒了。」坐在床邊的江一森開了口,聲音又沉又啞,「宜,妳昏迷了三天三夜,知道嗎?」
她不敢相信自己躺了這麼久,她拚命回想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又怎會在醫院裡呢?突地,她想起和江一森通電話的內容,那些刺痛她的話再一次在耳邊響起。
「你在這裡幹什麼?」丁夢宜冷冷地說,「那天晚上你不是走得很乾脆嗎?」
「宜,我後悔死了,妳別再怪我了行嗎?」江一森一臉懊惱地垂著頭,幾乎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哪有資格怪你,我既不是你的什麼表妹,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宜,妳誤會了。」江一森的臉馬上紅了起來,「我那天晚上喝醉了酒,後來何美美打電話給我,我就沒有拒絕她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