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子,方思詠馬上打開北川麗子的行李,大肆的翻找起來。這次非得找出一點可以攻擊的蛛絲馬跡不可,這個陰氣沉沉的屋於,她可不想來第二次。
因為怎麼也沒想到,表哥竟然喜歡上她了,成天同進同出的,叫人看了礙眼。
偏偏這個日本婆子還不像拾翠那個傻蛋這麼好調教,精明得跟什麼似的,每每讓她碰了一鼻子灰的難看。
她倘若再不找出一點什麼來回敬她,她方思詠還要不要在張家混下去!
「可惡——」翻出一地的衣服,卻沒有什麼發現,她氣極的在衣服上胡踩一通的洩恨,非將白衣踩滿她的腳印不可。
「對了,把她的護照偷走好了,隨便拿去變賣給不法集團,賺個萬把塊花花,心裡也痛快些。」她當下不禁佩服起自己心思聰慧,竟想得出這個好辦法。事不宜遲,她又翻箱倒櫃的翻找起來。
偏偏她翻遍了所有的櫃子、抽屜,就是不見她的護照、皮夾什麼的。
她滿頭汗的暴躁,「到底放到哪裡去了?我剛剛見她也沒拎包包,所以不大可能隨身攜帶,東西一定還藏在這屋子裡。」
又埋頭翻找了半天,她想破了頭,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忽爾左腳踩上一條柔滑的絲緞裙子,讓她當場打滑而摔得四腳朝天。
「嗚,痛——」
砰的劇烈聲響,她的腦門身體全撞上了衣櫃,只見衣櫃搖晃了幾下,害她慘白著臉,生怕衣櫃就這麼傾倒而下,而她成了衣櫃下的孤魂野鬼,忙不迭的發出一陣淒厲的尖叫。
「啊——」
瞬間,衣櫃上一個小桶子就這麼應聲倒下,筆直的掉落,撞上了她的前額,砸得她發疼。
她又氣又疼的死命揉著腦袋,拚命踹著地上的雜物。
「咦?這是什麼?」她的眼睛對著小桶子裡的東西發出光芒。
天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北川麗子竟然精明得把護照跟皮夾藏到這麼隱密的地方,偏偏她瞎貓碰上死耗子,還是讓她找到了。
方思詠趕緊拾起護照翻開一看,裡頭的字眼,讓她安靜了大半天。
「馮、拾、翠……不可能的。」她仔細的看看相片。沒錯,相片裡的女人是北川麗子,她眼睛再怎麼瞎也不可判斷錯誤的,拾翠那麼醜,北川麗子美得像妖怪,她不可能把兩個人混為一談。
她還仔細的核對過護照的發照日期,確定這絕對不是拾翠遺留的護照,貨真價實是那個號稱來自日本八段圍棋好手——北川麗子的護照。
為了謹慎起見,她趕緊撿起地上的皮夾翻開掏找著,裡頭的身份證寫著馮拾翠三個字,上頭的照片還是拾翠小時候醜八怪的模樣,夾層中還放著她跟馮奶奶的合照,裡頭還有些美金。
「難道北川麗子就是馮拾翠——」方思詠驚訝的摀住自己的嘴,心思多疑的不忘看看外頭情況,然後低低的對著自己傻笑起來。
這可是天大的發現,明明就是同一個人,卻同時擁有兩個名字、兩張臉,天啊!她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她倒在衣服堆上笑得開心不已,許久,她的臉閃過一絲惡毒的笑,收下了護照跟皮夾,連帶的也接收了裡面的美金。
「該怎麼告訴表哥呢?等他們一進門就扔到北川麗……不,是馮拾翠的臉上,還是趁著晚餐,讓她嚇得啞口無言?」
這個遊戲該怎麼玩,她得好好斟酌斟酌,畢竟活了這麼久,她從未遇上這麼有趣的事情。
她整整衣服,撥弄著頭髮,然後優雅的走出這個屋子。
偏偏走了幾步路,她又因為踩上那條絲緞裙子而差點整個人打滑,不過這一次,她一點都不會不高興,反而露出最愉悅的笑容。她從容的走回了棋院主屋,捧著這個天大的秘密,安穩的睡了個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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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品敦南店裡,每個人都紳士淑女得優雅,似乎只要發出點聲音,就會侵擾這股優雅氣氛而引來大家目光的撻伐,然而這種知覺並不出現在戀愛男女身上。
戀人把這裡當成他們追逐愛情躲貓貓的花園,在裡頭奔跑朗笑,然後喘噓噓的趴在一堆書中搖著白旗。
這樣的戲碼屢見不鮮,而且也不單只玩一回。
北川麗子穿越在數個書區中,躲過張錯的追尋,然後隱身在兒童繪本區,安穩的對著書裡的插畫呵呵大笑。
許久,一雙穿著黑色休閒鞋的腳,就這麼站在她旁邊,跺呀跺的,跺著他的腳跟,發出規律的聲響。
她納悶的抬起頭,果然看見那熟悉的臉孔,似笑非笑的睨著她,帶點責難又帶點寵溺。
「人贓俱獲。」張錯瀟灑的說。
「不管,放過我這回……」她討饒的用食指搓搓他休閒鞋露出的腳指頭,他溫潤的笑著,索性跟著蹲坐在她身邊。
她靠在他的肩上繼續看著繪本,他則順手拿起孩子用的圍棋小書,看似無聊卻又興致高昂的讀著。
繪本翻罄,北川麗子靠在他臂上分享他的圍棋小書,張錯說:「以後我們的孩子給他玩這個嗎?」
她搖搖頭,像波浪鼓似的,「不玩這兒,直接上棋盤廝殺。」她慧黠的笑著。
「依你。」他允諾,「走了,回去吧!」
挽著他的手,兩人拿著書結帳後並肩走出誠品,偏偏情人間的小動作多得不勝枚舉,他逗著她,她嘟嘴瞪眼的抗議著,他啄了她的唇一口,她抗議的捶了他一記,他索性拉過她,結結實實的給她一記纏綿的吻,懷中的繪本落在地上發出聲響,引來更多人的注目。
愛情是甜蜜的,至少在這一刻,只是他們都沒想到,已經有一個風暴在醞釀成形。
他們共飲了一杯Stabucks的焦糖瑪琪朵後,便開著車子往天豐棋院歸去。
「別拉我,明明是你輸了——」北川麗子飛快的下車,笑著奔向了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