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你……你確定她……」
信彥突然顯得有些不耐煩地說:「Z」桑,您除了曾經懷疑我的忠誠度,現在也開始懷疑我的辦事能力了嗎?「
「哎,不是!四號,你的火氣真大!」
「那就請您放手讓我處理,我要的是『全權』處理,她的背景我已經做過調查,我不希望您再派人去調,到了日本以後,所有的事我自己會有所調度,我不希望有太多情報員介入,這樣反而會危及到她的生命安全。」 ,「z」沉吁了幾秒鐘,便逕說:「好吧!這一切看你的,我不會隨意插手。」
「這同時也是我一生之中最大的賭注……」信彥喃喃自語了一句。
「Z」沒聽清楚,急問:「你說什麼?!」
信彥回過神來,暫時把麗莎的影像甩出腦外,這不但是個人賭注,同時也是替「z」效命的最後一次任務,他不能把兩件事都搞砸了。
他一邊走進浴室關水,一邊說:「Z桑,『紫紗密使』的目前下落如何?」
「還是毫無動靜,也沒有任何國際恐怖組織承認綁架了她,這件事真的很玄奇可疑,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神秘失蹤。印度海關證實,她並沒有離開印度境內。」
信彥胸有成竹地說:「我們等著吧!等假的『紫紗密使』一出現在日本,一定會有什麼動靜發生。」
「對,也只有等了,我會隨時把密使的最新情況告訴你,另外,達刺喇嘛已經重寫了一封信要經由密使給日本首相,我會派人親手在日本交給你,如果你需要任何的支援……」
「不!我說過了,我不需要任何支援。」
這一段通話,到此告一段落。
信彥按斷通線之後,走進浴室裡泡澡,熱氣氤氳之中,他的一顆心卻半刻也無法鬆弛平息,現在他為了即將赴日的麗莎,必須設想出最完善的安全措施來保護她。
太平山 高級住宅區伊麗莎在斜坡道口下了計程車,再步行五分鐘,爬上一道石階,便可以到家了。
香港的房地產價格全世界貴得有名,她這幾年來搏命所賺來的積蓄,大半全投注在太平山剛購下不久的這棟高級公寓上,為的是想給媽媽和弟弟一個良好的居家環境。
其實她所買的公寓,說是高級,是「地點」高級,只是從破舊的「雞籠」,搬到新穎的「雞籠」而已,這棟三房二廳的小公寓只能算是「五臟俱全」的(「小麻雀」,但這也是她目前能力所及的了。
這棟小公寓定價就要五百多萬港幣,銀行裡還有一筆貸款等她付清,而高橋信彥今晚所提出的五十萬元酬勞,對她不無小補。
她邊朝社區大廈的入口走去,邊盤算著該用什麼藉口告訴媽媽和弟弟關於去日本的事,突然,前面兩條人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可不怕,除了吹毒箭之外,她還練過跆拳道和劍術,她機警地擺好架式,準備應變。
「你們想幹嘛?」
兩個男人倒不像是要搶錢的小混混,因為都穿得太整齊體面了,其中一名客氣笑道:「伊小姐,對不起,嚇著你了。濟叔有話要跟你說。」
濟叔?香港青龍幫的老大?!他找她做什麼?
這是她的百密一疏,也或許是濟叔太神通廣大,竟然連她住哪裡都查得出來,現在逃也沒用,對方也不像是要綁架她,她於是硬著頭說:「我已經把那筆錢退給濟叔了。」
「不是錢的問題,你別誤會!濟叔已經在車上等你很久了,請!」
這表示她最好別太婆婆媽媽。名震江湖、黑白兩道怕的濟叔,一手掌有香港一家最負盛名的高級休閒俱樂部兼賭場,另一方則提捏著勢力最大的青龍幫,雙手之下的財產淨值高達十幾億港幣,而他——竟然會親自「移樽就教」地跑來「等」她?!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麗莎看見前方不遠處的路旁,一字排開三部黑色的寶馬轎車,她咬咬牙,率先走上前去,一面還側過頭來問:「哪一輛?」
顯然是保鏢的人,指了指三輛一模一樣寶馬車的最前面一輛。真聰明,那些想暗殺濟叔的人,一定會以為他坐在中間那輛,不過更聰明的殺手應該會三輛一起炸掉,還好這一類黑社會大佬都是見尾不見首的,不過這更教麗莎憂心忡忡,有什麼會讓濟叔親自出馬來找她?
坐進寬敞的寶馬車後座,濟叔立刻叫司機和三名持槍保鏢下車去等著。這位六十幾歲的坶人,外表看起來可是個慈祥的爺爺,也可以是位懂得保養和穿著的成功商人,更可以是名溫文儒雅的飽學之士,但是麗莎的心裡清楚得很,這些都不是濟叔,而他可以坐在今天的龍頭老大位子,不知道曾殺過多少人哪!
一想到這兒,麗莎忍不住感到頭皮有些發麻,全身也跟著不自在起來。
「濟叔……」「麗莎,我們又見面了。」
還是不見的好,有屁快放吧——麗莎心中不禁在喊急,但是表面上仍強作鎮定地保持微笑。
「濟叔,很抱歉,那把金鑰匙我實在不能再去追人了!人家男女主角已經準備要結婚,報紙上又介紹宣傳得那麼醒目,目標實在太大了……」
「因為緊張,麗莎哩啦地說不下去,眼前喜怒不形於色的濟叔,只含笑從旁拿起一小氧氣筒,然後將氧氣罩罩在口鼻上深吸了兩口,接著說:」對不起,我年紀大了……「
麗莎太明白「伸手不打笑面虎『的道理,於是有些」套交情「地關問一句:」您氣喘的毛病還沒好啊?「
「哎,好不了啦!年輕的時候,肺上中了三顆子彈哪!」
他說得可輕鬆,麗莎一聽差點「嘔」出來了,唉,真噁心,她強忍了一下,又含笑問:「您今天找我……」
「當然不是那把金鑰匙的事。我跟底下的人開過會,決定不再去動那個腦筋,不過嘛,你也知道,我托你替我辦過好幾件事了,我一直很賞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