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追緝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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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自從那日撞見冷燮皇之後……好像每件事都不對勁了。

  幾天前延靈王再次出宮時,交代了底下女官要好好照顧奚斯蕗。結果讓她幾乎沒有辦法擺脫掉那些煩人的隨從去盜藥,現在,周圍雖然沒人緊緊盯著她,可是人來人往的,她也不方便衝進延靈王丹房……

  「這裡陽光烈了些,你怎麼不在裡頭休息就好?這給你擋著光,小心被烈日灼傷。」

  當那道耳熟男聲突然自奚斯蕗上方傳來之時,一件寬大的單薄披肩就這麼輕柔的自背後蓋住了她頭頂。詫異他竟能如此不動聲息的接近她,她愣了一下。

  「是……冷燮皇陛下嗎?」抬起頭望向來人,她清楚確定了這事實。

  看到他,她心中莫名的複雜情緒全湧了出來。

  這些日子,每當她好不容易逮到侍女們換班空檔溜到延靈王丹房時,老是湊巧遇上他在那兒出現抓藥,彷彿是刻意與她作對似的,每每看到了她,聊了一會後,他總是溫柔卻讓她根本拒絕不了的護送她離去。

  第一天說是有怪聲,第二次還說是有怪聲,最後,冷燮皇告訴她,別再一個人行事,若是真有什麼問題,她儘管使喚侍女們或是派人去找他過來。

  他到底是親切的好人,還是惡劣的壞人?她都讓他給弄糊塗了呀!

  「我只是覺得宮裡大伙都忙……不明白自己能做些什麼……」拉扯著自己身上那件還帶有他雄渾麝香氣息的披肩,卻不由自主的渾身燒灼起來。生平初次遇到,除哥哥以外,會如此關心她的人。「蕗兒多謝大王關心。」

  幾次遇見他,為何他竟非當初那壞的讓她毫無顧忌踢打的態度?

  無所顧忌的閒聊數次,她驚覺,他不僅對於政事有自己的一番見解,而且無論天文地理、星象曆法,他都有精深領會,絕非是個只懂游手好閒的無能帝王。

  問他為何總不理事,他卻給了個「各有所司」的答案。

  而當延靈王不在的這幾日,他又默不作聲的接下朝政、召見大臣,極有默契的無言暫代延靈王的工作,而且眾人似乎也對他極為服氣。

  她看得出來,他並非野心勃勃想爭權奪利的陰險之徒,反而將權位名利看得極淡,可對於自己為王該盡的責任與義務卻也緊守著該有的分寸。

  在她心中,她已認同他是個稱職的王,可是……

  「你是延靈的客人,儘管在此持下。最近為了新月祭,大家都忙。」視線相交的一瞬間,冷燮皇看到她清靈綠眸中,除了迷惑,還有一絲羞赧?為何?她不是應該看不見嗎?怎麼她匆匆低下頭的模樣,卻像是羞於見他?「等延靈弄好那些細碎瑣事,必定會全心醫治你的眼睛,你別擔心。」

  必定是他太多心……冷燮皇否定了自己內心那突然閃過的疑問。

  「蕗兒不擔心,在宮裡大家都很照顧我……」

  冷燮皇在延靈的丹房巧遇她幾次後,在言談間,發覺她不像外表柔弱無依。她明明聽到怪聲,卻不顧自己失明不便的身子,逕自尋去丹房一探究竟的大膽無畏:才聽他來丹房,立刻猜出他是否抱病在身的聰慧,擔憂他病況的善良,以及每每在不經意中流露的純真、迷惘、羞怯,一切一切都教他移不開眼……

  「索性你搬到我那兒吧!我來為你製藥。」突如其來冒出這麼一句,就連冷燮皇自己也不明白,為何他獨獨對她格外在意?甚至,他最近也不再想著那金髮小女妖的事,而將心思放在她身上了……奇特的蘸兒

  呆愣一會兒,奚斯蕗才幽幽答道:「蕗兒不敢勞駕大王。」

  她是怎麼回事?聽到他的提議,在那一瞬間,她突然為了他的關切呼然心動、欣喜莫名?立刻她回了神,知道她答應不得。不是怕她身份有可能洩漏,卻是覺得,他還是多多照顧他自己比較好吧!

  都已經將近七天,他天天上延靈王那兒抓藥,他的「傷勢」似乎始終未見起色……他的醫術……委實令她不敢領教啊……

  「是以為男女有別,所以婉拒本王,或是……」突然興起一抹惡作劇的笑意,他托起她柔嫩下顎,低垂臉龐與她面對面,說道:「莫非你怕本王假治病之名,行輕薄之實?」語畢,望著她對他綻出笑顏,他當場呆傻。

  「蕗兒相信大王不會傷害蕗兒……」她還以淘氣一笑,霎時驚覺自己被他逐漸暗沉卻又在迷茫中跳躍著星火的眸光給捕捉,幾乎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相信本王嗎?」冷燮皇清亮聲音變得嘶啞起來,唇邊笑容蕩漾開來。

  這麼接近地瞧她,他更覺得她嬌顏絕色世所罕見……唉?怎麼會?他竟然有股衝動,想試試她那看來柔軟無比的花般唇瓣,究竟有多甜蜜!

  不明白自己在驚惶失措之中、怎麼還會抱有一絲期待,奚斯蕗無法自遏的任由他動作,眼看著他剛毅薄唇與她越來越近時,她心若擂鼓、愈跳愈狂,不自覺的緩緩閉上雙眸,不安的伸出小巧舌尖潤了潤乾澀唇邊……

  她完全不知道她這麼一個小動作,就能輕而易舉的撩起他滿腔熱情;他就像是剛被放出柵欄的狂獅,伸手一把攫住眼前鮮美可口的獵物,毫不遲疑的摟緊她纖腰,將她整個身子扯進他懷裡,準備將她吞食殆盡——

  「呀!」就在雙唇相接的前一刻,奚斯蕗被突如其來的衝擊給嚇得慘叫起來,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不要!」

  「該死!」同一時刻,冷燮皇被挑起的漫天情慾就這麼被人硬生生的潑了桶冷水。他半是尷尬,半是悔恨,壓下滿心憤恨地鬆了手,抬起頭,瞪著正在殿門屋頂上驚慌失措的兩名宮人冷道:「是誰倒水潑了本王一身濕?」

  「大王息怒啊!」眼見向來就極為嚴峻的冷燮皇此時怒意遍佈,宮人們也顧不得在屋頂上動作危險,一個個全跪拜叩首下來,慌張回道:「是奴婢無能,正清洗屋上石板,卻打滑了手,將整桶水灑下去,還請大王恕罪啊!奴婢該死,奴婢下次不敢了!請大王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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