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女人好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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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其實香緹只暈了差不多十分鐘而已,但是人都暈了,表示傷得真的不輕,叫威鳳怎能放心呢!

  所以在沒經過任何人的同意下,威鳳逕自開車帶著香緹下山,找家醫院,送進急診室,好好檢查一番。

  當他看見香緹身上的傷,簡直不敢相信馮碧珠下手這麼狠,她歇斯底里的程度已經威脅到學生的生命安全了,校方不處理一下怎麼行。就像埋了顆不定時炸彈在學校一樣,隨時會爆炸的,到時候遭殃的不知又是誰。

  而既然進了醫院,當然非通知家長不可,這時候他也管不了馮碧珠的下場將是如何了,一切都是基本的常識與義務。

  「我已經通知妳母親了。」他是照著她填寫的就醫數據上打的電話。

  「哦。」香緹沒什麼反應,做完檢查,上好藥,身上披著威鳳的駝色獵裝外套,沉默的坐在候診走廊的椅子上發呆。

  「妳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在她身邊坐下。十二月天,真的變冷了,坐在硬硬的塑料椅上,背脊也開始發涼。

  「固執的人。」她惜字如金。

  「那不就跟妳一樣?」他故意取笑她。

  「我固執嗎?」她瞟他一眼,飄忽的眼神依舊清朗美麗。

  「不只固執,還任性的要命。」他害怕有一天真的會要了她的小命。

  「舉例說明?」她不服氣。

  「比如說,妳明明痛的要死,可是卻一聲也不吭,結果還在吻我的時候昏在我懷裡,想嚇死人啊!」

  「我有去保健室拿止痛藥。」只是護士阿姨才給一顆,藥效早就過了而已。

  「比如說,光為了懲罰馮老師對妳的不公平,妳用盡方法去刺激她,導致她失去理智,差點連自己的小命都賠上了,這不叫任性的要命是什麼?」

  「呿,我才不會死在她手上呢!」多不值啊。

  半晌的沉默之後,威鳳慎重的開口--

  「香緹,妳想談談嗎?」

  「談什麼?」她無趣的看著前方。

  「談談妳為什麼會從一女中轉到境外高中來,談妳和妳母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妳總做些驚世駭俗的事情來滿足自己?」

  香緹緩緩偏過頭來看他,嘴角帶著一抹輕蔑。

  「小鳳啊小鳳,你不要以為我吻過你,就給你質詢我的權利了。我的私事,沒有任何人可以插手!」她冷冷的說著,好像先前纏綿的一吻只是個幻覺而已。

  「妳在怕什麼?害怕說出來會使妳崩潰嗎?」這是什麼道理?吃干抹淨,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像她那些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前男友嗎?他要她明白,他曾威鳳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好歹他也虛長她十歲!

  「我從來沒有怕過什麼,也沒什麼崩潰不崩潰的問題,」香緹站起身,采自我保護姿態,「我有不說的權利。」

  「妳有不說的權利,但我有發言的權利。」威鳳跟著站起來,「我一直不懂,妳明明活潑又單純,為什麼把自己弄得這麼複雜?就算單親又如何,就算私生子又如何?大家還是一樣崇拜妳,把妳當偶像。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事,讓它過去吧!」

  「你懂什麼?!」香緹冷峻的眼光射向他,淒厲的吼道,「你什麼都不懂!你是單親嗎?你是私生子嗎?你有沒有被迫努力做些自己不願做的事,倒頭來卻發現自己只是小丑,人家根本不在乎!」

  「也許私生子的確必須經歷比一般人更坎坷的命運,但不能做為妳放蕩的借口。這麼做,只會傷害到愛妳的人。」

  「我幹麼在乎?如果她肯聽我的,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了。我是個私生子,從小就沒想過去爭取父愛,為什麼她就是不明白!」

  她口中的「她」,想必就是她的母親了。

  「告訴我,讓我瞭解。」威鳳急切的催促。

  「你想知道?好啊,我告訴你!我自殺過,但很失敗,一點傷口都沒留下。」香緹一臉桀驁不馴,努力表現出毫不在乎的樣子。

  威鳳屏住呼吸,久久不發一語,只是深深的、深深的看著她。

  老天,她曾選擇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是怎樣的一個痛啊!痛到她要用這麼激烈的手法表現自己。

  他知道她不是真的想死,他真的能感受,她所有任性的作為只是想引起母親的關心而已。

  「告訴我。」他小心的捧住她受了傷的小臉蛋,沉穩的聲音中,發覺自己的喉嚨發緊了。

  「我不說了,有本事等我媽來了,你逼她說吧!」香緹揮開他的手,突地又封口,令人為之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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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期間,沉默,是必然的。

  香緹似乎也有意藉此解開心結,要不然她不會鬆口告訴威鳳部份的事實。也許她等待這個機會很久了吧!小女孩不管表現的多早熟,還是需要母親的。

  沉默持續不到十分鐘,好動的香緹突然轉頭對他說:「喂!小鳳,很無聊ㄋㄟ,不如我們來玩遊戲吧!」

  「玩什麼遊戲?」能擺脫低氣壓,高興都來不及了,威鳳又怎會拒絕呢?

  「就玩老師說好了。」她露出惡作劇似的笑容。

  「這是小學生玩的遊戲吧。」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所以只有我才能當老師,懂嗎?」她拍拍他的頭,壞壞的笑著。

  之後,她開始刁難他,要他做些類似金雞獨立的高難度動作,把他當猴子要,本身又以受傷做借口,只管發號司令。想不到威鳳平衡感不頂好,骨頭卻滿軟的,拉過來、扯過去都難不倒他,最後,香緹不得已出賤招了--

  「老師說,去親急診室醫生一下。」她指著急診室的門命令。

  「有沒有搞錯?急診室醫生是男的耶!」叫他親男人?太吃虧了吧!況且這樣到底合不合遊戲規則啊?

  「不聽話,記小過一支。」香緹雙手扠腰,像支小茶壺。

  「記在牆上有什麼關係。」毫無損失,不必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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