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滿三次罰跑急診室三圈。」
這時,威鳳定定的看著她好一會兒。
搞了半天,她好像一直在催他活動身體。現在想想,剛才背脊發涼的感覺已經全然消失,手腳也暖起來了。
「妳……玩遊戲不會是為了怕我冷吧?」他後知後覺的問。
「啊!被你發現了。」她故作天真的歪了歪頭,笑道,「為了表示感謝,大聲說十遍香緹我愛妳吧!」說著揚起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俏模樣。
「哈,少蓋我,妳忘了說『老師說』。」他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指著她大叫。
小鬍子,玩的未免太認真了,遊戲嘛!
「哦,被發現了,算你行!」香緹不以為意,繼續遊戲,「接下來,老師說……」
就這樣約莫過了一小時,香緹的母親一臉疲憊的趕到了。
譚母和香緹長得不是很像,身高也沒香緹那麼高大,但眉宇間的執著的確和香緹有幾分神似。
「香緹,妳沒事吧?傷的怎樣?」譚母一看到香緹便握住她的手,一臉懊悔的模樣,看的出平常兩人的感情並不差。
「喏。」香緹將外套甩給威鳳,領子一掀,露出部份香肩及頸背的瘀青。
「馬的!我要告到她死!」看不出秀秀氣氣的譚母竟會口出穢言,
「譚女士。」威鳳拍拍譚母的肩,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對不起,請問你是?」譚母拉好女兒的衣領,轉過頭,有些不客氣的瞪他。
「我是譚香緹的計概老師,敝姓曾。」威鳳說著又將外套套回香緹身上,怕她受了傷又著了涼,到時臥病不起可就白受罪了。
譚母認為他的細心體貼尚屬於正常,只管開口抱怨,「這年頭的老師是怎麼回事?學校不是不斷強調EQ比IQ重要嗎?你們請的是什麼老師?路邊拉來的?不用經過篩檢的嗎?」譚母開口就咄咄逼人,嬌小的身軀蘊藏著強悍的爆發力。
「我僅代表校方向您致歉。」唉!好人難做,碰了一鼻子灰。奇怪,他的桃花眼面對譚家母女時為什麼總是電力不足?
「你小小一個計概老師能代表校方嗎?明天早上我會親自找校長談的。」譚母拉著香緹的手就要去找醫生拿驗傷報告。
「譚女士,我需要和妳談談。」威鳳不氣餒的跟上。
「不用了,我不會善罷干休的!」
「不,我是要跟妳談談妳女兒。」
「我女兒好的很,她做每件事都是有理由的。」
「那我可以請問譚香緹自殺的原因嗎?」
譚母終於停下腳步,驚訝的看了女兒一眼,這才正眼打量威鳳。
「你跟我女兒是什麼關係?」她挑挑眉,高明的問。
「耶?」問他們什麼關係?不會吧!他臉上寫著曖昧兩個字嗎?他剛才已經說過他是香緹的老師了,為什麼她不信?難道又是他的桃花面惹的禍?
「哪一種男老師會三更半夜帶著女學生上醫院?香緹又不是得了什麼重症,她又怎會將這麼私人的事情跟你說?你和她到底到什麼程度了?說!」譚母步步逼近,像要將他蠶食鯨吞了一樣。
「這……我……」威鳳求救似的看向香緹。
香緹幸災樂禍的給他一個「看吧!我媽很厲害吧!」的眼神。
「呃,妳明白妳女兒,她的作風……呃,很大膽。」他吞吞吐吐的說著。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女兒主動的?」她充滿威脅的問。
「呃,也不能這麼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他不配合,香緹是不可能造成任何事實的。
嗯?他在幹什麼?天啊!他回答問題的模樣有夠畏縮的,好像已經犯下什麼滔天大罪一樣。
不行不行,得趕快振作起精神才是。
威鳳偷偷深吸口氣,挺直胸膛,重新面對譚母。
「我就說你們這年頭的老師怎麼搞的?老是做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女兒還未成年你知道嗎?」這時香緹突然在母親的頭後方比了個七,譚母沒發現,自顧自的說道:「你想吃官司我樂意奉陪。」
威鳳試著認真聽她說些什麼,但目光仍忍不住往她後方調去。那是什麼手勢?要拿手槍斃了他?不對,槍口是朝左下的,左邊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擺在下巴的下邊就是耍帥了,這時候耍什麼帥?不合邏輯。
不明白香緹的意思,威鳳只好繼續迷惘的看著她調皮搗蛋的可愛模樣。
「你在看哪裡?」譚母向後一看,香緹趕緊收起手勢,好整以暇的把手背在背後。譚母只好回頭重新對付威鳳,「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其實我們並沒有……」
威鳳說到這裡,香緹又開始對他打手勢。她比了個騎馬的姿勢,還騎著左右來回。
「香緹,妳幹麼?」這次被譚母抓包了。
「我再七天就滿十八歲了,要送禮唷。」香緹露出一朵甜笑,對威鳳說,「我想要一匹馬啦!不過你一定送不起,帶我去騎馬好了。」
「香緹!」譚母訓斥道。
「好嘛。」香緹嘟著嘴轉過身去。
「你不簡單,我女兒很信任你。」譚母仔細的看著威鳳,眼底射出精光。
「不敢。」他自己也很怕發生這種事。事實上,截至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和香緹的事。
世人對師生戀的看法,一直是一種禁忌。他是位老師,兩人又同校,若遭批露,引起的蜚短流長又怎會少呢?
「看來我們真的需要談談了。」譚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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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緹的母親是顆小辣椒,從小就是個個人特質明顯的人。有一天她戀上了香緹的父親,還不顧世俗眼光的未婚懷孕,生下小孩,獨自扶養長大。
本來分手相安無事,日子也過的暢快,可是到了香緹懵懵懂懂的四歲,譚母開始覺得虧欠小該,有必要讓她認識自己的親生父親,於是回頭去找那個負心人。
然而,如果香緹的父親只是一般升斗小民,也許事情就簡單多了。可惜他不是,他是個為了少奮鬥三十年而娶大醫院院長女兒為妻的精英份子。當精英份子發現昔日情人以孩子的母親身份現身時,著實嚇的倒退三步,以為她是為威脅他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