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想想起一切,可是對於東野長梅,他卻怎麼也忘不了,從她到山寨裡的第一天起,他總是暗地裡的注意著,深怕她不能習慣這種單純的山居生活,可是她適應得很好,超乎他的想像,他很高興,但也有一些些的惆悵,她不再需要他了,以往那種事事依賴他的日子已經消失,全轉化成了與別人一樣的淡淡友情。
看著冷若冰臉色不斷的變換,東野長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為什麼這些天來她覺得他們離得好遠,不再像從前一樣相互幫助?
「走吧!天色晚了。」站起來,冷若冰不讓自己再看著她的臉,他會忍不住心中那種洶湧的情潮,害怕自己再一次的碰觸著她。
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東野長梅不知道他為什麼對自己如此的疏遠,是因為陳婕嗎?身為一個女人,她太清楚陳婕對自己的敵意,陳婕總是刻意的找她麻煩,雖然她不在意,但是她知道這是因為冷若冰。
問題是,她與冷若冰來到此處之後,再也不像以前那種朝夕相處時會有的不經易接觸,她隱藏住自己的感情,他也是,為什麼陳婕還要那樣對她呢?她真的不明白。
「啊!」突然被一個樹根絆到,東野長梅輕呼了一聲,然後發現一個大大的身影抱住了她,而聲音中有著濃濃的關心。
「怎麼了?」
「沒事,我被東西絆到了。」東野長梅臉紅心跳的說著,她又在他的懷裡了,跟以前的情景一樣,他的懷裡仍是那樣的溫暖,他的胸膛仍是那樣的健壯,她不想離開,真的不想。
「我看看。」冷若冰著急的蹲了下去,看著她被纏在樹根中的小腳,他輕輕的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然後幫助她走出那些阻礙。
「謝謝。」東野長梅低聲道了聲謝,然後站著。
而冷若冰並沒有離開她的意思,他雖站了起來,但雙手仍環著她的腰,而她不知道要怎麼做。
她的纖腰仍是那樣的細,他幾乎可以用一手就將她盈滿,而此時,山風在耳旁吹拂著,但他只聞得到她身上淡淡的芳香,整個思緒都被她在自己懷中的感覺所沖刷著,他忍不住了,他再也不要放開她了!
冷若冰緊緊的將東野長梅摟在身前,她沒有拒絕,只是無語的偎著他,不管風是否愈來愈大,天是否愈來愈黑,沒有一個人想離開彼此的懷中。
輕輕的低下頭去,冷若冰找尋到她的紅唇,他用自己的唇輕刷過她的,然後感受到她的微微顫抖,算了,只要一次就好,再讓他感受一次她的溫柔,只要這一次就好。
熱情的吻著她,彷彿要將這些天來不得已而淡漠的情意全補回來似的,冷若冰忘了一切,只任自己的感情橫流,激情而溫柔的吻著她。
還是像上一次一樣的美好,東野長梅在心底歎息了一聲,為什麼只要在他的懷裡,她就什麼也不怕,而以往心中的驚懼早在他的柔情之中消逝,再也不能讓她心慌。
感覺到冷若冰的手已無法克制的在自己身上輕撫著,東野長梅嚶嚀了一聲:「會有人……」
「什麼?」還沒有從激情中甦醒的冷若冰無意識的回答了一聲,然後才訝然發現自己在做些什麼,他居然想在這裡就擁有她,在這種地方!
「你……」看著他冰冷的手立刻離開了她,東野長梅急喘著問,「你還好嗎?」
「我很好,你不要擔心。」冷若冰繃緊了自己低吼著,她難道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嗎?為什麼一點也不在乎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她不是還有一個鍾情的貝勒爺嗎?為什麼她還可以這樣平靜的關心他的不適?
「可是……」東野長梅看著他在夜色中微抖的雙肩,不明白他為什麼一下就將她推得老遠,好像要將她推離他的世界一樣。
「不要可是了,剛剛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對你做那些事的。」冷若冰拚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再讓自己被東野長梅口中的溫存而震動著。
「我並不介意啊,我知道你是喜歡靠近我才會那麼做的啊!」東野長梅疑惑的想著,以前她曾聽府裡的大嬸說過,一個男人對喜歡的女人是會想親近的,他不是這樣嗎?
「我沒有,我永遠也不可能喜歡你!」冷若冰狂吼著,她為什麼都不懂她太危險了,老是會讓他自己無法克制感情,而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她有未婚夫婿啊,她不懂嗎?為什麼還能如此天真的說著這些事呢?
「為什麼……可是你……」退了一步,東野長梅無法忍住心中的受創,他為什麼不能喜歡她?他的所作所為都表示他對她的好,可是他為什麼不能喜歡她?
「你真的不懂嗎?你是個訂過親的人,難道你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是不該做的嗎?」冷若冰倏地轉身,狠狠的瞪著東野長梅眼中那抹受傷的神色,他不想傷害她的,真的不想,可是一想起以後她就會在另一個高貴而溫柔的懷抱中,他就無法忍受!
「你……我……」原來他是這麼想的!東野長梅悵然的讓淚湧上心頭,他認為她不是個正經的女人,不該讓他對她做那些親密的動作,他在怪她!
「不要說了,全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會那樣做了,永遠不會。」撇開臉,冷若冰不忍看著臉色灰白的東野長梅,她的眼中彷彿有著莫大的苦痛,他的話傷她極深,可是,他無法讓自己不這麼做啊,他怕自己再聽著她的柔聲軟語,會再度的吻著她啊!
不讓自己的淚流下來,東野長梅將下唇都咬出血了,就是不讓一聲嗚咽從口中流出,如果冷若冰是這樣看待她,她無力反駁,雖然她知道齊若愚早在她心中消失了,永遠也不可能是她的夫婿,但是冷若冰不會知道,在他這樣用言語傷害她之後,她更不會告訴他!
「走吧!」冷若冰粗暴的說了一聲,然後自己走在前頭為她撥去一切的阻礙,他恨自己,為什麼還想要她,他想要她想到心痛,可是卻不可能,他永遠也不可能擁有她的,他拿什麼去跟一個尊貴的貝勒爺相比?他只是一個山林中的浪子,一無所有的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