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有耐心一點,祁莊值得你等,等得越久,得到時的歡喜就越大,你該不會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吧?"
黃春蘭審視著態度異常的映月,她這個女兒從小就寡言,到大也沒有變過,可是這幾個月她似乎越來越不把她這個娘放在眼裡。
除了男人,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一個女人改變的!
是誰背著她勾搭她的女兒,小奴為什麼沒有跟她報告?
難道連小奴也起二心?不行,她要找人來問清楚,她絕不會縱容這種事在她眼前發生,絕對不會。
"映月,我的好女兒,你會助我奪得祁莊吧?"她要映月的保證,免得到時候她這女兒會為了男人壞了她的事。
映月沉思一會兒,"娘,我一直沒問你,你要祁莊做什麼?"
黃春蘭冷笑,"當然是報復羅!"除了她要那個拋棄她的男人就是在黃泉路上也不得安寧外,她還要保障自己的後半輩子,不過後面這事她是不會老實告訴她女兒的。
"你要報復老爺之前拋棄你,那你為什麼還要嫁給他?"
"他是你爹。"黃春蘭指責她無關緊要的說法。
映月聳聳肩,隨娘說,反正在上任爹家,娘也是這麼說,害她到如今都不敢再相信娘說的話,為了自己的利益,娘可以不在乎的拿她的身世撒謊。
以前她是個乖順的女兒,娘要她往東,她絕不敢往西,可是最近她已經沒有太多的耐性陪她這個慾望永無止盡的母親。
嚴聖御要是知道她有這種叛逆的想法應該會很高興,只是她有種掙扎無措的失落感,整個人戰慄不已,卻不知是害怕還是高興。
"你的身世我已經告訴你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如果我是祁老爺的女兒,你叫我幫你謀奪我大哥的財產,不是也不太對勁?反正我遲早都會嫁人,不幫你也沒關係吧?"
"你竟敢說出這種話來?!我辛辛苦苦的養大你,不是要你來忤逆我!"黃春蘭氣煞,呼吸急促。
隨著母親無止盡的叨念,映月依舊面無表情的應對,她對母親的要求越形麻木,本來就不是她的慾望,也不是她的想法,她不想做,卻說不出不。
這種生活她還要過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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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本來打算要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嚴聖御卻已經在半路等她。
"走,陪我出去。"嚴聖御拉著她就走人。
"我不去。"她才剛應付完母親,不想再應付他。
"走啦!"
"不……"
映月拒絕的話未說完,嚴聖御已經拖她出門,抱她上馬車。
他靈機一動想帶她出去走走,心胸開闊了,說不定她也會跟著想通。
"放我下車。"
面對她的怒意,嚴聖御嘻皮笑臉,他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出門溜躂,拖著她也好堵住祁空陽那張嘴,說他不瞭解跟他上床的女人,真是太侮辱他了。
"你是不是老是這樣假公濟私?"
"那又何妨。"
映月低歎,這人無可救藥了。
"人生在世短短幾年,何必活得太辛苦,能笑著過當然是最好的。"他之前就是太辛苦了才會差點死掉,以後他就學乖了,不到萬不得已,他才不會再為不相干的事犧牲自己。
映月不想跟一個愛玩樂的人談人生大道理,她可沒有蠢到在他面前發表高見,那只是對牛彈琴。
"這一趟出來做什麼?"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出來玩就是要放輕鬆。"
"輕鬆玩?你說得輕鬆,我卻不能苟同,不過,不跟你去,你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你要怎麼玩?"跟他在一起只有心驚膽跳,其他的她都沒感覺。
"來吧,我帶你去見識賭坊。"
"賭坊?"映月搖頭,她不要去。
"來了這世間一趟,就要見識見識世上一切好玩的樂趣,那才是人活在這世界最重要的事。"
"賭博一點都不好玩。"
來到賭坊前,嚴聖御拉著她下馬車,硬拖她進去。
昏暗的光線,悶熱的汗臭味,映月適應不良,她想往後退,卻被嚴聖御用力一拉,撞到迎面而來的人。
"哎呀,是哪個冒失鬼,這樣撞我?"男人因為久沒曬過太陽臉色蒼白,身上散發出一股酸味和汗臭味混雜的氣息,令人退避三舍。
映月來不及反應,嚴聖御已經幫她開口,"是她撞你的,不關我的事。"他想知道映月會怎麼反應,最好能凶巴巴的逼走眼前的男人。
"喔,小姑娘,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吧?"
映月退後一步,卻被嚴聖御擋住,她瞪他,他到底在想什麼?帶她來這裡,還不幫她處理麻煩。
嚴聖御無辜的看她,他只是想多瞭解她一點,好知道她在想什麼而已。
見他不願幫忙,映月只好硬著頭皮面對那個人,誠懇的說:"真的很抱歉撞到你,我是第一次來。"
嚴聖御對她的反應不敢置信,一向冷靜平淡的她還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老實。
男人眼睛一亮,不懷好意的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幫你介紹介紹這個賭場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我介意!"嚴聖御在看到那男人對映月的垂涎眼神時,一股衝動逼著他抓著她就走人,將那討厭的男人拋在腦後。
"聖御,你輕點,我好痛。"
嚴聖御放鬆力道。
"你為什麼臭著一張臉?"之前他的心情還很好,興致勃勃帶她來這賭場見識,怎麼一下子說翻臉就翻臉了?
"我有嗎?"
"我又不是瞎子。"
嚴聖御深思,他自己的轉變外人都看得比他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對她投下了感情?對她的佔有慾竟是如此強烈,遠遠超出他的預期。
"這裡就是你喜歡來的地方?"映月環視四周,吆喝的人聲,下注的興奮,她觀察起眾生的百態。
嚴聖御突如其來的說:"這裡沒什麼好玩的。"他後悔帶她來這裡了,她對這裡的興趣比對他濃。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