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你可曾看過孟婆婆喝湯?」
妞妞搖頭。
「那就對了,就是喝不得,我才不喝的。」
一解釋完後,煩惱的事還是存在的。明妃呀明妃,你究竟到哪去了,好歹也現現身,好教我這老太婆安安心嘛!
陽光充足,空氣卻是污濁的。
「咳……咳……」鬼谷子忍不防的吸了一大口汽車排煙烏氣,嗆得他咳個不停。
明王及羅波高防得快,馬上摀住口鼻,逃過烏煙劫。
咳了良久,他才怨聲載道:「明王,這裡不是好地方,我們回去吧!」
瞧他淚水都咳出籠來了。
羅波高一副取笑的模樣望向他二人,心裡暗忖——死老鬼,想害我,害著了自己嘍!
鬼谷子也不甘示弱以心語回攻——你也別得意,就讓我瞧瞧,看看你能風光到幾時?
兩人一來一往,寧昊實在「心」不下去了,開口說道:「你們兩個別吵了,咱們上來是有任務的,只要找著俱*羅,我們便得馬上打道回府,不趕快找人,還在這裡磨蹭。」
有明王出言制止,他們才宣告休戰,不過還是頻頻鬥嘴。
「看在明王出言的份上,暫且饒過你。」
「哼!是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這老鬼計較。」
一言不合,險些又吵了起來,寧昊也不理他們,一個人逕自走了。待兩人發現明王不在原地時,他人已走了至少五百公尺遠,可見兩人的舌頭有多長。
追了上來,但見明王站在一櫥窗前。
羅波高立即湊向前來:「明王,想改裝嗎?」
見明王仍瞧著模特兒身上的衣物,羅波高遂要店員拆卸下這套衣服,並恭請道:「明——少爺,試穿看看嘛!」
他是進了店內,不過——
「羅波高,你可知道,我為何直盯著這套衣服看?」在試穿的同時,寧昊問起羅波高。
羅波高大膽回道:「因為您中意嘛,對不對?」
寧昊脫下外套。「不對,你猜錯了,鬼谷子,換你猜猜。」
鬼谷子是沒十成把握絕不說出答案的,只是搖頭拒絕回答。
「我盯著它瞧,是因為我無法置信,竟有人能設計出這麼醜的服裝來,這還不過分,過分的是,這店東竟將它擺在櫥窗裡頭。」
絕呀!妙呀!羅波高真要受不了他的主子了。
寧昊隨便挑了幾件襯衫、外褲,結帳時還阿莎力的以現金交易。
待他們走遠,店東才發現——
「夭壽喔!竟拿冥紙錢給我!」什麼格調、什麼氣質全被擺到一旁去,沒格調、沒氣質的臭罵那三人的祖宗十八代外加旁支姻親全給咒了進去。
寧昊換上剛採購來的新衣褲、帥帥酷男立即現身台北街頭。
寧昊是個高檔的男人,走過他身邊的男男女女,無一不好奇的多瞧他幾眼。男人要悲哀,何以造物者如此不公;女人則要羨慕外加忌妒,究竟是哪個幸福的女人可以成為他的俘虜、為他所征服。
在明王身邊的羅波高與鬼谷子也跟著沾了不少光,然而評斷卻是天差地別的兩極化。有人為他二人感到羞恥,什麼人身邊不站,竟站在超級大帥哥旁邊,更加突顯出自己的醜陋,也有人佩服二人的勇氣可嘉;反正他們三個人站在一塊,就能為他人製造出許多的話題,算是替人造口業吧!
他們站在一座人行橋上——
「鬼谷子、羅波高,你們感覺得到明妃人在哪嗎?」
一個屈指而算,一個以敏銳的腦波搜尋。
鬼谷子首先說道:「我算出明妃在東北方。」
羅波高也不示弱:「明妃在西北方才對。」
雙方各執一詞,此時寧昊卻說:「不,你們都說錯了,她在前方。」
共枕數百年的愛妃,他倆的氣息是互通的。
瑞渝正陪著母親準備前往指南宮謝神。在陽間的她,一如冥間時的溫柔甜美。
「你們看見她沒?」
「看見了。」二人異口同聲答道。
對鬼谷子來說,明妃是在東北方,就羅波高而言,明妃則在西北方,但以明王的位置來說,她確是在正前方。所以以他們三人所站方位而言,誰也沒說錯。
「你們說,她要去哪?」
二人又開始下工夫,腦力激盪一番後,同聲說出她的目的地:「去那——」
話音才落,三人已出現指南宮外。
「明妃在裡面。」
「我們進去吧!」
開什麼玩笑,說進去便想進去?羅波高對明王說道:「明王,您在開玩笑對吧!我們可是下界鬼耶,怎可冒冒失失的闖入上界神的殿堂呢?我看啊,我們還是在這等明妃出來算了。」
他們真的進不得嗎?內心雖然質疑,但也不打算強行進入。就耐著性子在外頭等候。
不到半個鐘頭,就見一對母女有說有笑的自宮內走了出來。
「鬼軍師,她出來了。」
鬼谷子提議:「明王,您可以假借問路親近她。記住,別忘了給她電眼。」
可是,這一招他早在明妃下嫁的那一刻,他便發誓收山,絕對不再使用。如今再用這一招,若讓明妃俱*羅知悉,那豈不是失信於愛妃?
「問路是可以,但若要我再施攝情眼,這恐怕就為難了。」他面有難色的謝絕鬼軍師的主意。
羅波高獻上他的小智慧:「明王,攝情眼施不得,那你可以……」
寧昊揚起了左眉,懷疑問道:「這一招行得通嗎?」
羅波高自信滿滿道:「安啦!保證馬到成功。」
雖說他的伎倆還不錯,但是否行得通,總得試試才知。「就聽你的,我上嘍!」
「GO!」
羅波高是個累世文人,學問不差,中英文皆通,畢竟天天來到陰曹報到的什麼人都有,阿——美麗肯、尼*固……加上他本身又特愛聊天,別人的長才也會灌輸到他的鬼腦子裡,何況現在的陰曹地府也一貫電腦作業,早不時興查生死簿了。
鬼谷子與羅波高陪同主子一同前去,但他二人是無形隨護。
當他一接近,瑞渝已警覺到他的不同,然而這樣的警覺還不致於讓她有提防式的戒備,反而——他讓她有一種很難言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