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們認識林*先生嗎?」不知何時,寧昊的手中握著一張寫著林*三個字及一列住址的紙條。
林母詫異的看著他:「你是?」
「我姓陰,是林先生的遠房親戚,剛從國外回來,你們可認識他?」
林母納悶,怎麼嫁入林家多年,也不曾聽說過老公有個姓陰的親戚,她略帶戒心的對女兒說:「小渝,你打電話到爸爸的公司,問他有沒有這回事。」
她以為這般的咬耳根,絕對達到了「竊竊私語」的境界,然而明王的身邊可是跟著順風耳與千里眼,她們的對話,可全收錄到他的耳裡。
瑞渝走到一旁,按行動電話的號碼鍵——
「葉姐,我是瑞渝,我爸在嗎?可以麻煩你幫我叫他嗎?」
秘書二話不說便通知了上司,不一會,林*已在線上。
「小渝,你和媽咪不是去拜拜嗎?」
「爸,媽咪要問你,你是不是有姓陰的親戚。」
姓陰或是殷?他想也不想就回答:「沒有——」咦?無由來的一陣哆嗦,心口不一的又說:「等一下,我想想,我們——好像真有姓陰的親戚,這事我得問問你奶奶才能確定。」
喔,不確定,那也沒法子認定來人的身份。瑞渝望向母親,小聲說道:「媽咪,好像有。」
林母瞧陰先生的長相,不像是凶神惡煞,她略微卸下戒心的說:「你要找的人,我們認識,但是,我們仍然無法確認你的身份,所以請你到我家附近休息,等確定身份後再說。」
羅波高在他耳邊說道:「明王,我會讓她早早得到確認的,你別擔心。」
明王略微點點頭,不過心裡還是希望他們的效率能好些。
第二章
許久不曾打電話來的林老太太,突然打電話給林*先。
林老太太已七十好幾,不僅眼不精,就連耳朵也不靈光了,竟然主動打電話過來,堪稱神奇。
「*呀!媽一直忘了告訴你,今天你一位小表弟回國來了,如果他來找你,你招呼他住下來,媽過幾天會到你那去看他。」由於林老太太操著一口濃厚的四川腔口音,是以說起話來,音調也不同於他人。
林*雖然疑惑母親怎麼一時「正常」了,卻也不忘快快答應下來,並立即打電話給妻子,而此時,他們三人已在回程途中。
「喂,爸呀,怎麼……喔,我知道了,我會的。」
林母一邊注意後座的陌生人是否有什麼輕妄的舉動,還得專心聽女兒的對話內容,著實挺費神的。
瑞渝結束通話,對母親說道:「媽咪,我們真有這麼一位親戚。」
喔——林母暫且放下忐忑防禦之心。
「陰——該怎麼稱呼你呢?」
寧昊滿意極了羅波高與鬼谷子二人的工作效率,也慶幸自己並未帶著草包出門,他在思忖中並沒聽見林母的問話,還是鬼谷子告訴他:「明王,她正問你話,她問你叫什麼?」
明王立即反應:「陰寧昊。」
「麟浩?」她不確定的反問他。
他並不介意別人如何稱呼他,他來此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尋回他的愛妃,是以簡潔答道:「是。」
林母又問:「麟浩,你和*是什麼樣的親戚關係?」
羅波高立即遞上情報:「表兄弟。」
「表兄弟,*是表兄,我是表弟。」
人說一表三千里,*先會有這麼年輕又出眾的表弟肯認親,還真令人意外哪!
「你原來住哪裡?」
軍師又附上情報:「美國佛州。」
「美國佛羅里達州。」
雖然沒去過美國,但她仍客氣的說道:「那是好地方喔。」
明王哪知道那裡好不好?他只清楚阿鼻地獄一零八層,那裡有山有水,要什麼有什麼。他的想法,羅波高與鬼谷子當然懂,但眼前的佛羅里達才是閒聊的重點。
「那出產甜柚,不過我這一回回來得過於匆忙,忘了帶……」
鬼谷子馬上插口:「明王,現在外來的水果不能帶入關。」
一得到訊息,他腦筋轉得快,在林母還沒起疑前,已完美的彌補自己的口誤:「其實也不是我記性不好給忘了,就算記得,也無法將新鮮水果帶入關的不是嗎?也幸好我忘了帶,才免於入關之際被欄在外頭。」
林家很簡單,比起寧昊的宮殿來說,該說寒酸才是。
進入林家坐定,兩人也隨側左右。
林母泡了杯茶給他。
「麟浩,下一站打算去哪?」
他從容的照台詞背誦:「才剛回國,人生地不熟的,還沒其它打算。」
這麼說來,這位小表弟得在他們這住上好一段日子了。林母不是小器之人,只是家裡有著這麼一位美貌如花的女兒,即使他是個親戚,但說到底還算個大男人,讓他住了進來,豈不要費上許多的心神。
「小表弟,要不這樣好了,我們這附近有一家賓館,由表嫂作東,你就在那住下來,三餐來表嫂這裡用,其餘時間,我會找人帶你出去走走。」
寧昊聞言,爽快的答應了。
中午,林*依例回家吃飯。當他看見寧昊時,他大有不祥之感,但怎麼個不祥法,又說不上來。
「來、來、來,小表弟,一塊用。」招呼他坐下來後,林*竟忘神的打量著他。
林母熒雪觀察這來歷不明的小表弟,都是小心翼翼以不驚擾他為原則,但當她看見老公這麼直盯無諱,也著實看不下去。以手胳臂頂頂老公的手,還不時為他夾菜。
「*,這盤五柳花枝不錯,你嘗嘗。」不忘在他眼前多晃兩下,要他收收神。
林*是怎麼想怎麼不對,眼前的這位小表弟挺眼熟的,究竟在哪看過呢?
此時羅波高也接收到明王的困惑,他立即往林*身後走去,在他頭頂之處找尋那一記憶片段,並將之取出,好教他忘記「似曾相識」那回事。
果然,當羅波高走至原位時,林*已舉杯向他敬茶。
「小表弟,這一杯祝我們重逢。」
林*兀自開心不已,適才緊鎖眉頭的模樣已不復見,就連熒雪也搞不懂老公前後的變化。瑞渝一直是當中最沉默的一位,她並不認為眼前這位她該稱為小表叔的人有什麼地方不對,倒是無來由的熟悉感令她生疑。隨即心想他們是親戚嘛,既有血緣關係存在,自然比起一般的陌生人來得更有親切感,懷疑的心思並沒有佔據她的思緒過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