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春江花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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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過路人聽了感到又驚又痛!

  入畫,你這是何苦?為了心譜,你竟然要用自己的生命交換!

  無怪乎當日問你如何取到心譜,你不肯明說,原來你竟做了如此大的犧牲。

  「很遺憾,風入畫已經不在人世了。」過路人沉痛說道。

  「我知道,風入畫死去已一日,但無妨,三十六個時辰之內,她的腦髓仍然有效。」

  過路人聞言,寒臉說道:「這位朋友,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要開棺毀屍吧。」冷冷的語氣,明顯流露出慍怒。

  風入畫是他的人,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妄動她一分一毫!

  「這是約定,風入畫必須依照約定行事。」

  「入畫己死,約定已成了過去。」過路人的語氣十分冷硬。

  「你打算妨礙我們的任務?」這個戴青色面具的人顯然也有兩下子,方能不被過路人的冷硬威脅。

  「是又如何?」過路人再次輕搖白玉骨扇,睨眼道。

  「只有動手!」

  「哼!」過路人冷哼一聲,忽然,他連動掌式,在地上烙了一個圓圈,將風入畫的墳墓圈圍在其中。

  一陣沙揚過後,眾人才看清了這一個看來如同童蒙嬉戲下所畫的圓圈,平淡無奇,不見可怪之處,不禁訝異過路人何以畫出這一個圓圈,圍住風入畫的墳塚。

  「這是什麼意思?」戴青色面具的人問道。

  「在入畫的墳前,過路人不和你們動手。」過路人搖著白玉骨扇,瀟灑的說:「你們要的東西便在墳中,要取也容易,但只怕,你們沒有這個本事。」

  「故弄玄虛。」戴青色面具的人冷哼一聲,就要接近墳塚。

  「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完呢。」過路人淡淡戲謔道:「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越過這道圓線,是會死人的喔。」

  「你不是說你不動手嗎?」

  「我不會動手。」過路人保證?

  「哼!那又有何懼!」戴青色面具的人下達命令,一名手下信心滿滿的便要走進圓圈內。

  只是,在他企圖越過圓線之際,一道莫名的氣功由線上而起,將他擊出了數尺之外!

  戴面具的眾人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這是怎麼回事?

  過路人冷冷的站在一旁,確實沒有出手!那道莫名的氣功是由方才過路人所畫的那道圓線發出的!

  一道圓線可以殺人?!這怎麼可能?!

  「我不相信!」另一名戴著白色面具的手下不相信世上有這樣詭異、這樣厲害的功夫,他決定要試一試。

  但也就在他試圖越過線,進入圓圈之中時,一道由線上冒出的氣功又將他擊飛了出去。

  只是在地上畫一道線就可以殺人,過路人實在太可怕了。

  戴面具的眾人皆感頭皮發麻、渾身顫抖,哆嗦的看向過路人。

  過路人仍是一臉的冷笑,一臉的睥睨,他輕搖白玉骨扇,一派書生溫文瀟灑,不可一世的逼人風采,誰看得出竟是身懷絕學,莫測高深呢?

  「你……」戴青色面具的人嚇得舌頭打結,誠惶誠恐。

  「回去告訴南宮傲,風入畫已死,約定作罷,若再得寸進尺……」過路人停止了搖扇子的動作,冷而飽含威脅的看向面具神宮之人,「信不信過路人有能力夷平碧樟林?」

  「信!信!」面具神宮的人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了,哪敢在隱香籬多待片刻,紛紛竄逃而去。

  過路人見那些倉皇而逃的背影,漾出了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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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日子以來,過路人都在苦苦思索著武學新招。

  他最自傲的『長河落日』,竟然已被拳魔風岳悟出了弱點,想出了破解之道,日後這將成為他的致命傷,他必須想出防範之道。

  他邊走邊想,由小竹屋內走到了入畫的墓前。

  月華浚浚流照,碑上「風人畫」三個字敲進他的心裡,依舊令他痛心疾首。

  入畫,入畫……過路人在心裡默默輕喚。

  一個月過去了,我倆天人永隔竟已一個月了,你可知這個月對我來說,猶如百年光陰般漫長,生命對我而言,更是如嚼蠟一般,絲毫沒有滋味,沒有意義。

  唉!

  就在過路人感傷歎氣的當口,一陣琴聲,忽然傳人了他的耳內。

  急切高昂、至剛至柔的樂音,令他心血浮動。

  是六月箏!

  沒錯,這是由他置於書房中的六月箏所發出來的琴音!

  過路人感到十分驚訝。

  這琴音是由何人所彈奏的呢?

  世上能彈六月箏的人,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入畫和琴癡陶百弦了!

  因為入畫是他的妻,六月箏的女主人;至於陶百弦則是由於對琴的那一份「癡」,才得以破除了他過路人所封的咒。

  但是入畫已經死於拳魔風岳之手,陶百弦和他又無瓜葛,不可能離開百琴宮而跑到隱香籬來啊!

  那究竟是誰呢?究竟是何人彈奏他的六月箏?

  過路人迅速的飛奔回書房。

  當他沖抵書房之際,琴聲嘎然而止,一道黑影躍出了窗外,過路人又疾追而去。

  他認得這個黑衣人!便是二度出現在夜未央、他遍尋不著的人,那個自稱百里傳香的神秘黑衣人!

  黑衣人在風入畫的墳前停下了腳步,靜默而立。

  過路人凝視著眼前之人的背影,黑衣、笠帽,帽緣並垂下了黑紗,如此神秘,卻又如此熟悉。

  過路人將這份熟悉機警和六月箏聯想在一塊兒,得出了一個令他又驚又喜的結論。

  「入畫!」他忘情的呼喚,「是你!」

  「我不是風入畫。」黑衣人以極獨特的嗓音淡淡回答,緩緩轉過了身子。

  「何苦瞞我。」在聽見那屬於入畫的獨特嗓音,過路人再無懷疑,眼前的黑衣入,便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啊!

  他以略微顫抖的手,掀下了黑衣人的笠帽。

  果然是這張傾國傾城的容貌啊!過路人激動得久久不能言語。

  「入畫……」

  黑衣女子噗哧一笑,「你這個人真不講理,我說我不是風入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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