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紅色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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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他去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她已坐立難安,平素對時尚關注不多,吃、穿也並不講究挑剔,之前工作也不需身著華服,幾萬塊的衣服送她穿她只會說浪費,更別說與一群陌生男女在這觀秀,連打了兩個哈欠後,她決定起身去找洗手間。

  沒了闕弦喬帶領,她自行摸索找路。

  這個發表會包下了飯店整座大型宴會廳,照道理兩側都應該有洗手間,但因配合舞台炫惑效果,四周燈光是熄滅的,她找了個服務生詢問,在左拐右彎後竟遠離了會場,還是沒看到標示。

  擠在尖頭高跟鞋裡的腳趾開始疼痛難耐,走一步便咬牙一次,搞不懂為什麼女人願意受罪穿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現在可好了,往前不見得找得到洗手間,往後還得走上一段路才能回到會場,她懷疑自己的腳還有這種能耐。

  這裡是走道,一旁是隔牆,隔一段距離就有一根廊柱,另一邊是一長串看得到夜色的景觀窗,她在走道旁的一張長凳上坐下,瞄一眼四下無人,準備解開腳踝上的鞋帶輕鬆一下,解系的動作只做了一半,耳邊便傳來斷斷續續的男女交談聲,她側耳傾聽,並不是好奇八卦是非,而是那聲音很熟悉,近不盈尺,她站起身,往轉角處挪近一些。

  「你有多久沒來找我了?」語帶埋怨的嬌嗔。

  「我說過忙完這陣子會主動找妳。」男人顯然較冷淡。

  「是嗎?」女人冷哼了一聲,「那麼今晚的女人是誰?」

  「妳忘了?我不喜歡被質疑,如果妳不開心,隨時可以離開,我不希望妳日子過得難受。」

  「你瞧你,問一聲也不行啊?我在意你嘛!難不成要我無動於衷?」女人姿態軟了下來。

  謝銘心一吋一吋的將臉側轉過圓形柱子,聲音的主人也一吋吋的納入視線,然後,那倚在角窗下正背對她熱烈擁吻的一對男女,印證了她方纔的揣測,她慌忙別轉過頭,正想躡手躡腳的遠離那根廊柱,卻忘了右腳鬆脫的鞋帶垂落,被急步跟上的左腳踩個正著,腳一扭,整個人往前踉蹌一大步,撞翻了走道旁的盆景,她大驚,扶著牆穩住前傾的上半身,正待落荒而逃,右腳踝傳來的刺痛使她痛呼出聲,她急忙摀住嘴,咬牙設法讓疼痛過去。

  「妳到底在幹什麼?」闕弦喬冷峻的聲音在後方響起。

  她抬頭一看,男的皺眉、女的蔑笑,正杵在一旁看著她呢!

  疼痛使原本心虛的她耐性全失,她沒好氣的回道:「我在捉迷藏呢!」

  她忍住淚站起來,手扶著牆一點一點挪移腳步,發現拐傷的腳踝承受不起高跟鞋的斜度,一陣陣的刺痛在發出抗議,根本無法用原先的姿態回去。

  顧不了背後觀看的兩人,她索性脫下那雙罪魁禍首,拎起長裙襬,赤著腳一蹬一跳的往前移,這樣是難看了點,但有效率多了。

  「曼菲,妳先回去吧,我再打電話給妳。」

  「喬--」

  看來她打斷了他們的溫存,不過她一點也不想道歉,說些「不好意思啊,請繼續,不用管我。」之類的場面話,因為要不是闕弦喬,她早該在家中舒舒服服的看她的書了,哪會莫名其妙的在這表演獨腳仙給別人看?

  她頭也不回的像瘸腿蚱蜢般向前蹦跳,跳不到十公尺,身體便突然凌空打橫,闕弦喬連個招呼也不打就將她攔腰抱起,板個撲克臉俯視著她。

  「喂!這樣很難看你知不知道?放下啦!」她掙扎著。

  「我要是讓妳這樣跳出飯店外,那才真的是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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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別碰我--痛死了--滾開啦--」

  「妳這女人瘋了?竟真的踢我!」闕弦喬鐵青著臉,瞪著護住腳踝的謝銘心。

  他不過是輕輕轉動一下她的腳跟,她隨即尖聲大叫,用另一隻完好的腳直踹他胸口,害他一屁股跌坐在地。

  她斜倚在沙發上,將傷腳打直,另一腿屈起,長裙滑至大腿處,肩頭衣帶滑落,大片肩胛露出,眼角還掛著淚珠。他兩次看著這個女人人模人樣的出現,再狼狽不已的收場,他再度懷疑她是不是謝進的女兒?她甚至還想赤著腳走回會場,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有人「叩叩」敲了兩下門,他應了聲「進來」,服務生拿了包冰塊遞給他,他將門掩上後,走到浴室去,用毛巾包裹著冰塊,在她身邊坐下,再直接將冰塊覆在傷處,她縮了一下腳。

  「別動!今天先冰敷,暫時不能推拿!」他掣住她的小腿。

  冰塊暫時麻痺了痛覺,她原本苦著的臉也放鬆了不少,原本焦點一直專注在她腿上,一旦靜止下來,他們獨處在飯店客房的事實似乎開始彰顯出來,她忽然意識到他們錯過了酒會的節目。

  「我想我待會兒應該可以自己走了,你先回去吧!」他們不曾在公事以外的場所單獨相處過,那逐漸攀升的不明氛圍令她不安,尤其他首次以非上司的姿態面對她,讓她很不習慣。再者,他的所作所為令她著實不欣賞,能夠盡量減少接觸機會是再好不過了。

  「那不重要。再說,妳恐怕小看妳的傷了,我看三、五天能走就算妳運氣好了,看腫起來的程度,應該是傷了筋了。」他調整一下冰敷的位置,將她的小腿抬高墊在靠墊上。

  她按捺住不安,看了眼身上的衣裳,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很快的解下頸項上的鑽煉和手煉,遞給他。「喏!沒丟!拿回去吧!別再讓我拿了,我真的賠不起。」

  他瞧也不瞧那些首飾一眼,不耐煩道:「我說了那是妳的東西,妳要怎麼處置是妳的事,別再囉唆了!」

  她嘟起嘴,伸在半空中的手也發酸了,不情願的收回放在大腿上,凝眉思索了一會兒,看了眼神情堅決的他,陡問:「真的隨便我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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