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說嘛,不能對他們太好,一旦心軟了,隨之而來的就是這種難堪的下場。
瞧這些平時拍著胸脯道義氣的朋友們,現在一個個面露鄙色,彷彿把他當成蟑螂臭蟲一樣唾棄。
都怪他,怎麼會莫名其妙就讓慕以思那女人征服了自己,現在好了,他愛上人家了,想甩也捨不得甩掉,只好摸摸鼻子任人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巖日停住笑,理智地想問個緣由。
「那女人是誰啊?」易桀也好奇得要命,到底是什麼樣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能夠擄獲方仲飛這個花花公子的浪子心?
「慕以思。」他有點不自在,卻又掩不住提及這個名字時臉上滿溢的幸福。
幾個人再度對望一眼。他們雖沒看過慕以思,不過倒是常聽方仲飛提及。
「為什麼不把她帶來給我們瞧瞧?她不是住在對面而已──」易桀伸長了脖子往窗外探去,希望能窺見佳人的倩影。
「她是個單純文靜的女人,我才不會讓你們的惡形惡狀嚇壞她。」
方仲飛想也不想地冷嗤道,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歡任何男人盯著她看,就算是這幫至交好友也一樣。
「就只是個女人而已,你何必──」季敬睦一臉納悶,怎麼也想不通。
女人這種生物不就是方仲飛這傢伙生活的必需品,一刻也少不了?可那也只是調劑生活罷了,可從沒看過他何時為一個女人而失去了理智。
「她跟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他微微一笑,堅定地說道。
「你不會是真的愛上她了吧?」幾人異口同聲地驚喊道。
方仲飛沒答腔,只露出一抹義無反顧的笑容。
幾人看著他臉上那抹笑,便深知大勢已去,紛紛惋惜又惆悵地發出歎息。
這個口口聲聲嚷著堅決唾棄愛情、絕不會被女人給綁住的傢伙,卻是最早棄甲投降的,這怎能不讓他們怨歎唏噓!
他們這些絕不向愛情低頭的頑石,最堅固的這一角竟然要崩解了?
「仲飛,我勸你先別昏頭,想想你那些紅粉知己──」梁珣試圖想拉回他的理智。
「除了她,我對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勁來。」
「仲飛,理智些,你跟她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已經過了那種一廂情願的年紀了,你不能假裝你們之間的差異不存在!」
方仲飛個性好動,是那種善於交際、天生就適合成為注目焦點的男人。而若他沒猜錯,慕以思該是那種安靜的女人,不愛出風頭也不喜歡複雜的生活,是適合深居簡出的小女人,光是這一點就足以看出兩人個性間的天差地遠。
「這……」巖日的話讓方仲飛心裡隱隱閃過一絲不安,但他還是刻意去忽略,甚至是逃避去面對。
他愛慕以思,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對女人有種心動的感覺,到目前為止他們的相處愉快、彼此相愛,這就夠了!
至於以後──他還沒有太多打算,但他相信慕以思也會跟他有同樣的想法!
看著方仲飛十足一副藥石罔效的模樣,一幹好友搖搖頭,誰也沒再多費唇舌去勸他。
對於愛情,他們不抱著任何希望與期待,才活得這麼瀟灑自在,至於方仲飛這個被愛沖昏頭的傻子──
恐怕將很快發現甜美的愛情背後,同樣也夾帶著難以想像的強大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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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廳沙發上,慕以思眼睛盯著電視,心思卻全然不在上頭。
原本方仲飛今晚跟她約好了一起看部片子,她連爆米花、零食都準備好了,但臨時卻因為他的朋友來拜訪而取消。
看得出他有多想留下來,但從他的語氣聽來,那些朋友在他心目中顯然也佔了不小的份量。而他把她留了下來,沒有貿然帶她去見他那群朋友,感覺得出來他的用意是想保護她。
雖然一個人孤伶伶地看了大半個晚上的電視,但她心裡卻還是覺得暖洋洋地。他畢竟是在乎她的,不是嗎?
不久後,寂靜許久的大門外終於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隨即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邊,慕以思喜出望外地急忙從沙發上起身。
「你的朋友們回去啦?」
「嗯,早早打發這群蝗蟲,我好落得耳根清淨。」他點點頭,腦子裡想的全是她甜美的唇。
幾個大步來到沙發邊,他飢渴地將正要開口的小嘴牢牢封住,順勢將她壓進柔軟的沙發裡,狂肆地品嚐汲取她口中的甜美,兩人的身軀緊密地貼在一起,幾乎沒有空隙。
好幾次,方仲飛的熱情都差點讓一個單純的吻擦槍走火,尤其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慕以思的堅持節節敗退,眼看著就要淪陷在方仲飛高超的調情技巧──
「等、等等!」她氣喘吁吁地用力推開身上的熱情身軀,慶幸自己還有最後一絲理智。
「寶貝,妳在怕什麼?」他痛苦地壓抑著身下的亢奮,不解地望進她水濛濛的星眸。
他是個成熟男人,當然不會只談純純的愛,他想要她,想佔有她,教她領略情慾的美好。
「我──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她別過頭,胡亂找了個借口敷衍道。
「這種事不需要準備,就讓它自然而美好地發生,妳會喜歡它的。」方仲飛在她耳邊瘖啞呼著熱氣,撩起她身上一波又一波的熱潮。
她喜歡他的吻、他的溫柔愛撫,也喜歡他懷裡暖烘烘的熱度,可是,愛跟喜歡不同,她對他的感情沒有把握,對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他也沒有全然的把握。
況且他們的進展實在太快了,快得讓慕以思心裡完全不踏實,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她甚至還沒有全然瞭解這個男人,他的家庭、過往,甚至他的個性喜好──就這樣貿然交付自己,會不會太冒險了?
她想保護自己、也很怕受傷,現在拒絕他讓他失望,總比到頭來讓自己絕望來得好。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她柔聲要求道,水汪汪的無辜大眼讓人連想生她的氣都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