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群臉色大變!「是飯菜不合管姑娘的胃口嗎?」
如香戰戰兢兢的回答:「聽奴婢們說,管姑娘說她沒胃口,什麼都不想吃,整個人病懨懨的樣子。」
冷御風發起愁來。
「我去看看她。」話一說出口,冷御風就知失禮了。
趙群興味的挑了眉,「還未成親,我也不好去探望她,就勞煩冷二哥了,你們是同鄉,又有同路之誼,看看紅月還需要什麼,或者需要請大夫,我馬上差人去打點。」
「趙兄弟,管老爺將管姑娘托付給我,雖說到了趙家就該由你來照顧,但是管姑娘是在我的護送下傷了腰脊,在下理當去探望。」冷御風心虛的補話。
「我明白我明白!辛苦冷二哥了。」趙群笑得很真誠,一點都沒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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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香的帶領下,就著夜色,冷御風和狄劍晨來到管紅月和芬芳居住的院落。
管紅月一見到冷御風,大眼閃亮亮,小臉卻是慘白。
「冷二爺、狄爺。」芬芳恭謹的喊。
「聽說管姑娘從中午到現在未曾進過一粒米飯?」她是故意要讓他心疼?還是真的想以死要脅?
「二爺……」芬芳不知該如何說。
管紅月毫不避諱的瞅著冷御風瞧。
「是不舒服?還是不合管姑娘的胃口?」冷御風問著芬芳,硬是忽略管紅月熾熱的眸光。
「二爺,小姐是心情不好。」芬芳只知道管紅月不願嫁給趙群,她認定小姐是在鬧脾氣。
「你可以直接問我,為什麼要去問什麼都不知情的芬芳?!」她氣惱他,到趙家後,他馬上跟她劃清界線,那些在山中的相處歲月好像一點都不曾存在過。
冷御風終於看著管紅月,心中滿是無奈,臉上卻還要強裝出淡漠笑意。
「管姑娘,你想吃什麼?我讓廚房幫你準備。」才一天不見,她怎麼憔悴了這麼多?
「你已經達成你的任務,千兩銀子也已經賺進手,你怎麼還不回長安?難道你想留在這裡看我成親?」心裡明明念著他,可講出來的話,偏偏沖得很難聽。
「趙兄留我和劍晨喝喜酒。」他說的是實話。
「有銀子可賺,又有喜酒可喝,這趟鏢你獲利不少。」
「你多少吃一點東西,這樣下去不行的。」他柔言哄著。
「我什麼都不想吃!」她真的一點吃的慾望都沒有。
「芬芳、劍晨,我有事和管姑娘談。」冷御風讓他們出去外頭候著。
屋內只剩下兩人時,管紅月幽幽開口:「有什麼好談的?」
「不吃東西,你的身子會受不了的。」他始終和她隔著三步遠。
「這不關你的事。」
「如你所見,趙群相貌堂堂,不像只大豬公,也並不傻呆。」
「沒錯,他的外表是很出色。但我之前不想嫁給他,現在更不可能因為他的外表而嫁給他。」在趙群來迎接他們時,她曾匆匆見上一面。
「管姑娘……他會好好待你的。」冷御風言不由衷,說得痛苦,但還是得勸她。
「叫我紅月。」她和他已經這樣親密過,她難道還不值他的一聲叫喚?
「你這是何苦?」若叫了她的閨名,他豈不是更陷入無法自拔之地?
她趨前,主動投入他懷裡,「冷御風,你要不馬上離開趙家,從此對我不聞不問;要不帶我離開趙家,我隨你遠走天涯。」
話得問清楚,她不像他是個悶葫蘆,什麼事都放在心裡頭,他不說就由她來問,不明不白的梗在心頭,她只會胡思亂想的把自己逼瘋。
原以為她來到趙家後,就可以拋下那剛萌芽的情意,誰知情意已根植,才一下沒見到他的人,她竟就食不下嚥。
他怔愣,腰背挺得直直的,連抱她的勇氣都沒有。
他沒想到她敢這樣問出口,而他這堂堂大男人,竟然比不上她的勇敢和果決。
他一向淡薄,更是深思熟慮的精打細算,他從不做沒利益的事,更不會平白對哪個外人好。
在他過慣了爾虞我詐的行鏢日子後,她的熱情、率真、敢言、不做作,比他還要像江湖兒女,或許就是如此,他才會無法自拔的愛上她吧。
看他面有難色,無法決定,她忍住溢滿眼眶的淚水。
「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會尊重你的決定,再也不會纏著你不放。」她比誰都清楚,根本不敢奢望他會帶她遠走高飛,她要的只是個讓自己死心的理由。
「對不起,我不能帶你走。」這是誘拐良家婦女,罪名足以讓火龍堂無法立足;而且她還是趙群未過門的妻子,後果足以動搖火龍堂的半片江山。
她淒淒苦苦的笑了起來,早知答案會是如此。「你喜歡過我嗎?」
「除了你,我再也遇不到能讓我心動的姑娘。」分離在即,那觸動心頭的痛,他側低著頭,情不自禁的在她芳唇上烙下印記。
就這麼一剎那,她還來不及感覺唇上的滋味,他已飛身離去,消失在她眼前。
咬著唇,她不想哭,淚水卻狂瀉而下。
這是她讓他選擇的路,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擁有他。
她一開始想逃,他為什麼不讓她逃?她若一走了之,至少還能無憂無慮的過下半輩子。
如今情愛已失,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是個不具心魂的空軀殼,那麼她逃與不逃又有什麼分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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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管紅月房裡多了個不速之客。
幸好她和芬芳還未就寢,不然鐵定被突然冒出來的施一豪給嚇破膽。
「表哥,你怎麼這個時候來?」管紅月眼神警戒著,對施一豪少了熱絡。
「紅月表妹,表哥特地來帶你離開的。」施一豪小小聲的說,就怕被人發現。
「表哥,我不走了。」走已經沒有用,乾脆成全大家的希望。
「不走?」對於管紅月態度的大轉變,施一豪猜測不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