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尊爵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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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他受聘於假期飯店,擔任住房醫生已有三十年的光景,他知道這飯店的擁有者在三年前換成了安東尼,由於一直以來雙方合作愉快,安東尼也在屬下的建議下,繼續延聘他為該飯店的住房醫師。

  據瞭解,他的新老闆從來不缺女伴,也沒和她們之中任何一個女子有過婚約,如今床榻上這個東方寶貝,難道真的是他的未婚妻?

  一直為經痛所苦的房艷聞言也是一怔!

  他……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安東尼卻不給他倆有多餘反對的機會,「偉恩醫生,快點為她診治!」

  「呃!」老醫師這才回神,小聲又促狹地對房艷說:「你快點告訴我哪裡不舒服?你的未婚夫很凶喲!」

  「他不是!」她顧不得疼痛地反駁。

  老偉恩瞭然於胸地笑了笑。看來這回是落花無意,流水有情了。

  「他不出去,我便不就診。」房艷冷眼瞪著胡言亂語的安東尼。

  「這怎麼辦?」老偉恩故意轉過身子看著安東尼。

  「我要你看,你就看!」他不服輸地道。

  「就當我沒叫Room Servise,你們二位都請吧!」房艷撐著虛弱的身子反抗著。

  老偉恩沒料到房艷的性子這麼烈,看來他的小老闆遇到對手了。

  安東尼又怒又惱,首次嘗到為一個女人牽腸掛肚的滋味,偏偏這個女人不領情。真是氣炸他!

  「我看您還是先在門外等一下,待我診察完後,再詳細向您報告如何?」老偉恩說話了。

  「嗯。」他只好妥協地離開房間,卻一路生著氣,氣她的不識抬舉,也氣自己的失常!

  門被合上的同時,房艷疲累地倒回床榻,氣喘得說不出話來。

  「你的個性和我的瑪麗真像。」老偉思想起妻子也是這麼好強。

  房艷挑了一下眉頭,有些疑惑。

  「瑪麗是我的太太,她走了好多年,到現在,我仍然記得她堅持每件事時的神韻,即使在病重的那一刻,也一樣的倔強……不,是堅強。」他的眼中頓時染上思念。

  「對不起。」房艷的口氣旋即放緩。

  「過去的事了,不提它。來,告訴我,你怎麼了?」他斂下淡淡的哀愁,換上醫生的親切與專業。

  「我的月事來了,腹痛如絞……」她開始細說症狀。

  老偉恩立即開列處方箋,「我先給你服一顆副作用極低的止痛藥,至於其他的藥方,你可以麻煩門外的莫先生,或是委託客房服務為你拿藥。今晚好好休息,我保證你會有個好夢。」

  「謝謝您,但我不想麻煩他。」她瞄了門外一眼,並接過老醫生遞上的水及止痛藥,一口服了下去。「他根本不是我的什麼人。」

  「願不願意聽聽我這個老頭子的一些話?你說它是建議也可以,說是人生經歷也無妨。」他突然想幫幫這兩個年輕人。

  「嗯。」她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當然知道莫先生不是你的未婚夫,但是由他對你的關心及焦慮可以看出來,他對你是有心的。你可以不接受他的關心,但是不要將心門鎖死,否則你永遠看不到一個人的真心,你會因此錯過生命中很多重要的人、事、物,因為有些人可能只會在你的生命中出現一次,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老偉恩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說道。

  她靜默不語,心海卻如掀起滔天巨浪……

  「我走了,祝你有個甜美的夜晚。」

  「等一下,我還沒支付您診金。」

  「這是客房服務的一部分。」他笑著向她揮手後便離開。

  五分鐘後,安東尼自動推門而人,才閉上眼睛休息的房艷,立刻睜開雙瞳。

  望著緩緩走近她的安東尼,她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睇著那修長的身影……

  他也沒有出聲安慰與詢問,因為一切的答案都已從老偉恩的口中得知了。對於她的倔強,他可是再一次見識到。

  她真是個奇特的女子!

  明明孤單一人,卻將背脊挺得筆直;明明恐懼至極,卻硬咬牙撐下去,是什麼原因讓這麼一個美麗的女孩,以冷漠摒棄男人的支援?

  他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想去認識一個女人—房艷算是讓他破了例。

  他從容地在床榻旁的沙發椅坐了下來,「我請人為你泡一壺茉莉花茶,這種花茶對經痛有些作用。」

  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待她?

  冰冷的心牆,再次裂了個縫……

  難道他……也對她有好感?!

  不!不!不可能。

  此舉也許他早為許多女人做過,她不過是她們的其中之一罷了!

  思至此,一股醋意油然而生,滿腹的悶痛自胃往上竄……

  「還很痛?」他見她捧腹的擰疼狀,心焦地追問。

  她搖了搖頭。她哪是腹痛,而是——

  天啊,她在嫉妒啊!

  原來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不肯正視他、逃避他,實在是因為她對他沒有把握。

  一向不懂情事,也排斥男女之事的她,以為只要冷漠以對,就可以斷絕所有男人對她的騷擾,誰知安東尼的一再出現,擾亂了她冷靜自恃的心緒。

  她無法否認,自己已然受到他的牽引。

  她該給他或是自己一個機會嗎?正如老偉恩所說的:不要將心門鎖死,否則她永遠看不到一個人的真心。

  但,她若真的敞開心門,他卻只是虛情假意,或是一時興起呢?

  不明白她擺盪不定心思的安東尼,又急又慌地追問:「那你到底怎麼了?」

  探著那雙混血的認真雙瞳,她迷惘了……

  「該死的,為什麼茉莉花茶還沒送來?」得不到答覆的安東尼開始低咒,然後抓起話筒,對著櫃檯令道。

  接著又見他撥起手機,然後對著手機大嚷:「老偉恩,你到底開了什麼藥給艷兒,為什麼她還不見好?」

  忽然她不再感到胃疼,安靜地看著這個向來嘻皮笑臉的安東尼上見然為了她的小毛病大費周章,她的心有些感動。

  他對她——還是有心的吧!?

  起碼此刻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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