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線後的安東尼望著」臉平靜的房艷,人也安靜了下來。
「你……沒事了?」
「嗯。」她輕聲細語地應道。
緊繃的肩頭這時才放鬆下來,原來她的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他的神經!
他對她——應該已經超越一開始只想逗逗她的界線了,甚至加入了無法控制的……情愫!
叮噹!門鈐適時響起,瞬時劃開彼此糾纏的心緒。
「什麼人?」安東尼走近門邊。
「我是飯店服務員,送來房小姐的花茶及醫生所開的藥。」服務員在門打開時,恭敬地說道。
安東尼接手過所有的東西,並驅走服務員,重新回到房艷的身邊。
「起來喝花茶。」他為她倒了五分滿的花茶,並打算扶她起床。
「我自己來。」她慌亂地拒絕。
「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固執。」他可不順她的意,一把扶起她,頓時,那股獨屬於她的體香,隱隱地鑽進他的鼻端,他不自覺地多吸了兩下,同時將花茶湊近她的唇邊。
「我自已喝。」她的雙頰倏地刷紅,伸手準備拿過杯子。
「別亂動,免得燙傷自己。」他堅持道。
過於貼近的距離,再加上他霸道的體貼,令她不知該如何反應,只好低下頭。
「張開嘴,喝一口。」他索性坐在她身邊餵她。
「我不習慣,你——」她不敢推開杯子,雙眉卻蹙了起來。
「多做幾次就習慣了。」多做幾次?
「你——」她不解地抬起頭。
「張嘴!房大小姐。」他索性將杯口湊近她的唇畔。她愣愣地啜了一口。
「再多喝點。」她又喝了一口。
「這樣才乖。」他笑了。和她拔河真是件苦差事,這次總算小勝一回。
「可以了吧?」她不打算再喝了。他決定放她一馬,「不滿意,但可以接受。」她也算是見識到他的皮功,「那你可以請回了吧?」
「不行。」他笑得有些賊。
「不行?」
「這叫作請神容易,送神難。」
「我記得我請的可是客房服務,而不是大少爺你。」
「反正今晚我就待在這裡,以確保艾古柏爵士的首席設計師一切安好。」明明就是關心她,卻拿個幌子來搪塞她,也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天啊!我還沒答應——」
「不喝花茶,就先休息。」他放回茶杯,主動將她按回大床,並為她蓋上被子,不容她多說。
「你在這裡,我睡不著。」她抗議道。
「你就當我不存在。」他又折回沙發,賴皮地坐了下來。
「不存在?你這麼大個人怎麼可能當作不存在?」她拉下被子坐了起來。
「躺好。」他命令道。
「你……你回你的房間啦!」她又急又氣。
「我的房間就在這裡。」
「那就給你,我另外找住處。」她索性拉開被子,打算下床。
他卻搶先一 步,將她壓回床上,命令道:「如果再不乖乖躺好,我就睡在你旁邊,用我的手和腿將你綁得牢牢的。」
近在咫尺的兩張臉就這麼對望著,氣氛頓時變得曖昧起來。
他情不自禁緩緩地低下頭——
她驚悸地反抗道:「不准再吻我,否則我會踢你的——」她的雙眼往下瞄,看了眼他的「寶貝」。
「哈——」他突然放聲大笑,繼而離開床邊,又坐回沙發裡。「睡吧!我以我的榮譽保證,今晚絕不侵犯你。」
「你的榮譽!?」天啊!這是什麼保證?!
一個翻身,她選擇背對他,避開尷尬,也避開可能的枰然心動。
他睇著她,嘴角又泛起笑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各執一方的兩個人漸漸放鬆,先後合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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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艷幽幽從夢中醒來,感到這一覺睡得真舒服,懶腰伸到一半,才憶起昨晚發生的事,雙瞳倏地睜開:
迎接她的是盥洗完畢、西裝筆挺的安東尼,朝她打趣地笑著:「睡美人終於肯醒了?再不起來,桌上的早餐可得換成午餐了。」
她聞著仍然散發著誘人香氣的法式早餐,不知該說什麼。
他竟然陪了她一晚,而且還為她叫了早餐!
原來在一個寂寞的城一巾,有一個強而有力,又體貼入微的男人相伴,並不是件壞事。
「還不想起床?」他邪冶地望著仍然躺在床上的房艷,人也走近床邊,居高臨下地睇著她。
「呃!」她趕緊坐了起來,結果兩人的距離反而拉近了,她不自覺地以被子擋在胸口。
他卻笑了,「放心,我沒有趁你人睡時非禮你。」
「你——」她又窘又惱地瞪了他一 眼。
「快去梳洗吧!否則再美的女人也會臭氣沖天,那我——無福消受。」他的心情顯得十分好,玩笑也就葷素不忌。
她下了床,用力將擋在她面前的安東尼推開!
「討厭!」現在她後悔剛才的想法了,應該改成,如果那個男人是真正彬彬有禮、舉止優雅的男人,才能不算件壞事。
「哈——」他放聲大笑,卻在她衝進浴室之前喊住她,「桌上的女人必備品別忘了帶進去。」
房艷倏地打住腳步,瞄了靠近浴室的桌面一眼——
一大堆的衛生棉整齊地放在那兒,而且各種型號都有。
霎時,她刷紅了臉,隨便抓了一包衝進浴室。
安東尼的笑聲仍不斷地從門外傳來。
手拿著衛生棉,她心裡冒出了個疑問——真不知這個安東尼算是體貼的君子,還是愛戲謔人的小人?
她的心情突然變得好複雜……
不知道會不會有很多女人因為他的細心與體貼,而不顧一切的投入他的懷抱?
妒意再次翻攪著她飢餓的胃……
她決定再衝一次冷水澡,讓自己平靜一下。
沒過一會兒,敲門聲如鼓聲咚咚響起,「你好了嗎?」
「就快了。」她答得好自然,宛如夫妻一般,不經思考的對白就這麼溜了出口。
「我給你三分鐘,慢了,我就進來幫你。」他促狹笑道。
「你敢!」她心驚地圍上浴袍,焦慮地在原地踏步,因為她忘了帶乾淨的衣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