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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甩了門離開屋子,一直到了午夜,他才進門,壓抑著心疼與不捨,幫她抹藥處理傷口。這裡終究是未開化之地,他很擔心她一個人亂逛,犯了什麼禁忌,受了傷害,他卻不知道。那一夜,他緊緊地將她擁在懷裡,真怕會失去她。

  「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祭始禧拿開果汁杯,吻住她的唇,在她舌尖嘗到果汁的甜味。「妳要喝什麼新鮮的果汁都有,這杯就別喝了嗯——」他將杯子放回木箱上,唇封住她的嘴,深吻她。

  高珉摩抱住他,藕臂環繞他的脖子。「明天要離開……」她呢喃著。

  「嗯。」他緩緩地放倒她,解開她熱褲的鈕扣,拉起她的背心。

  「不能等到明天,你今晚就走,」一個陌生的聲音無預警地傳進來。「曾祖父要你盡早回去。」

  高珉摩嚇了一跳,拉著睡袋坐起來。

  「你不懂得敲門嗎?!」祭始禧不忙不亂地回身,挺直腰桿,坐在床沿,面對著走進屋裡的男人。

  「羅憫已經把車準備好了,你現在就可以上路。」男人走近床畔,站在祭始禧面前。

  高珉摩拉好衣服,貼近祭始禧的背,盯著男人瞧。男人身材高大,跟祭始禧不相上下,理成五分頭的髮絲服貼著腦殼,仍看得出是微鬈髮質,昏暗的小油燈隱約照出他的臉容五宮,算俊美卻也粗獷,如果他把鬍子刮乾淨點,應該有點神似祭始禧。

  「他是我弟弟!祭前禪。」祭始禧手掌朝後,撫著高珉摩的臉頰,為她做介紹。

  「喔。」高珉摩輕應一聲,臉龐放上他的肩,嬌軀趴在他寬闊的背上。

  「前禪,她是你二嫂,」祭始禧這麼對弟弟介紹高珉摩。「你弄的果汁,難喝得讓她哭出來,我希望你跟她道歉。」

  祭前禪面無表情,瞟了高珉摩一眼,轉身走出去。

  「他這是什麼意思?」高珉摩問,嗓音有些沙啞。

  「別理他,這傢伙從小就孤僻冷淡。」他將她拉到身前,讓她躺在他懷裡。

  「你呢,」她伸手摸他的臉。「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凝視著她,目光逐漸灼熱起來,喉結性感地蠕動。她聽到他說——

  「我們結婚吧,珉珉——」

  她眨眨眼,確定自己沒聽錯後,開口說:「可是,很多人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祭始禧一笑,突然將她放回床上,自己離開室內。她聽到外頭一陣鏗鏗鏘鏘,沒一會兒,他頭戴礦工帽,肩上扛著鶴嘴鋤,一手拿著另一頂帽子和鐵鍬,走到她面前。

  「一起去『造墳』嗯?」他挑眉揚唇,兜出帽子和鐵鍬。

  她靜靜地盯著他,半晌,笑了起來,接過他手中的器具。「我喜歡的是金字塔喔——」

  他放下鶴嘴鋤,抱起她,吻她。「我給妳造一座『泰姬瑪哈陵』,妳說可好——」

  「我才不要!」她推高他的礦工帽,攬住他的肩頸。「聽說那個皇后是難產死的……」

  「哦,妳已經想到這點,是不是代表願意為我生兒育女?」他往外走。

  她沒回答他,閉起微紅的雙眸,額頭抵著他,鼻尖輕輕碰觸他;他一側臉,就能吻她的紅唇。她早跟母親說過要和他私奔了,有沒有婚姻,她都打定主意跟他在一起……

  他抱著她走到外面,一輛吉普車已在等著他們。有人幫他們把行李整理好,裝載在車上。他抱著她上車,讓她在他懷裡,睡上一覺。她看到天空的明月,覺得非洲的夜晚其實也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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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點意識時,據說已是在祭家海島。

  她發高燒,躺在一張大床中央。床架很高,垂掛著矢車菊圖案的絲幔,像是特別繡上去的,原本那圖紋應該只有一條龍,現在多了一朵耀眼顯目、嬌美妍麗的花兒。

  「這丫頭喝了龍血發燒,根本不是祭家的媳婦兒……」

  「我們過境開羅時,請人證婚了——」

  嗯——是啊。那個叫羅憫的吉普車司機,將他們載到一座小機場,然後他們搭機到埃及,他還帶她去看了金字塔,騎駱駝,飽啖美食。他說他是在偷空,因為回到祭家海島會有個難纏的長輩,找他麻煩。

  「這種婚姻,我不承認!不要忘了你姓祭!」

  「曾祖父,我跟您到家譜室談,可好?」他的嗓音沉穩恭敬,低低地,不想干擾休息中的人兒。

  一陣腳步聲後,像是雨停般,瞬間的寂靜脹滿在空氣中。

  她睜開眼睛,看到一片大落地窗,希臘拱門式的,樑柱雕了龍,玻璃又亮又透。露台嵌在藍天白雲中,花瓣被風捲著飛。她想坐起,可全身酸痛無力,使不出勁兒,喉嚨又乾又疼,極不舒服。她想她是得了重感冒……

  高珉摩將臉埋入枕被間,準備再睡上一覺。

  「魔女!」熟悉的女性嗓音,和著很重的開門聲傳進來,彷彿是密室石門擋住了她的友人。

  「魔女————」她的好朋友「妖精」——賈志矜不知從哪個方向走來床邊。「真的是妳!」她穿著孕婦裝,雖然已看得出大肚子。但依然下減她的性感美艷。

  「妖精!」高珉摩好驚喜,抓著枕頭,稍微墊高身體。「我的天——」她發出的聲音,聽來明顯沙啞。「才幾個月下見,妳居然要當媽媽了……」

  「還要一陣子呢。」賈志矜撫著肚子微笑,坐入床邊的安樂椅裡。「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妳。」她掀撩床幔,看著高珉摩。

  「別離我這麼近……」高珉摩搖搖手,拉高被子,往床裡縮。「我感冒發燒,怕會傳染給妳!」

  「妳不是感冒,」一個男聲插了進來。「妳是喝了龍血,才發燒的。」賈志矜的丈夫羅悅,從一道拱門的湖綠色簾幕裡走出來。「始禧少爺的起居室幹麼擺那多矢車菊……」他低喃著。

  高珉摩望著羅悅走到賈志矜身旁。「什麼是龍血?」她問著他們兩個。龍血?!她剛剛半夢半醒間,似乎也聽到有人在說這個東西。一個是祭始禧的聲音,一個……祭始禧好像叫他「曾祖父」,她迷迷糊糊聽見他們說了「龍血」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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