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鍾大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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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我……我是為連府……在教訓奴才。」她哽咽著,有著委屈,怎麼非雲大哥反而為了一個僕傭,對她這麼大聲?

  「童二,幫我送送連小姐。」冷非雲站了起來,「小石頭,跟我來。」他不屑連若茵的花容月貌,帶著小石頭,不留情地離開了花廳。

  小石頭囁嚅地看了連若茵一眼,然後才快步跟著冷非雲走出去。直到離開眾人的視線,他的眼睛才閃著亮光,並且勾起唇畔得意的淺笑。

  連若茵看著冷非雲決絕的背影,她可是為他好,他怎能這樣待她?她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都是那個小石頭害的!在連府每個人都把她捧在手心裡呵護著,誰敢這樣對她?就算她要辭掉一個僕傭,又有誰敢吭聲?小石頭竟敢不把她這個主子放在眼底?這口氣她如何吞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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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被連若茵責罵的委屈嘴臉已不見,跟在冷非雲身後,小石頭的眉眼都在笑。

  想不到這個冷非雲的為人還不錯,竟肯為了他這個小小的下人,不惜得罪連府的千金大小姐。

  得罪了連大小姐,不難想像以後的日子他會有多難過,但就為了眼前小小的勝利,他還是寧願和連大小姐鬥上一鬥。

  小石頭還沉醉在愉悅的心思裡,冷非雲卻猛然停下腳步,一個不留神,他就撞上他厚實的背。

  「哇!」小石頭痛得趕緊摀住被撞紅的鼻子。

  「怎麼了?」冷非雲回了頭,看著小石頭痛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你怎麼突然停下來?害我我鼻子都撞歪了。」感覺到一股濃稠從鼻孔裡流出,小石頭更是捏緊了鼻子。

  他的眼神變得柔和。真是小孩子,這樣就忍不住痛,「我瞧瞧。」

  小石頭仰高了頭。「不行,流血了,會弄髒你的。」他話裡帶著濃濃鼻音。

  「到我房裡來吧。」他左手握緊小石頭的右手臂,以防小石頭仰著臉,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跌倒。

  「嘎?」小石頭又不懂了。

  「我幫你上藥。」

  「喔!」小石頭應了聲,眼睛瞥上他握著自己的手臂,一股暖流流過心窩處;冷非雲真的是臉臭了一點,其實人還滿好的。

  童二送走了連若茵,從花廳裡走出來後,正好看見冷非雲扶著小石頭的手臂,爬在寒星樓的樓梯上。

  怎麼回事?童二跟了上前,「爺,小石頭怎麼了?」

  冷非雲一步一步慢慢走著,「流鼻血了。」

  童二看著小石頭皺了眉的小臉,「爺,我來扶他吧,這種事我來就好。」

  「不用了。」反正都已經上了樓。

  童二從來沒看過爺對哪個下人這麼好過,這小石頭哪來的好狗運!也許是因為……小石頭笑起來時特別的純真,連他這個大男人都常常看傻了眼。

  小石頭在樓上的廳裡坐下。

  冷非雲拿來外傷藥,將小石頭捂著鼻子的手拿開。

  「冷爺,你得輕一點,會痛呀!」小石頭還沒上藥就先唉唉大叫。

  冷非雲搖了頭。小石頭的裝模作樣,讓他想笑又笑不出來。

  他先用乾淨的布巾擦乾小石頭的鼻血,再灑些藥粉在鼻孔裡。

  「好了。」冷非雲輕拍了小石頭的後腦袋,好讓他仰高的臉可以恢復正常。

  「謝謝冷爺!冷爺你人真好。」小石頭又笑了,如片片花瓣墜落湖裡,迷人的酒窩泛起一朵朵的漣漪。

  冷非雲心頭晃了一下,克制異樣的情緒,撇開視線,踱步到樓台上。

  他至少得在連府待上一個月,直到神偷出現,離約定的時間還剩下二十天,他磨拳擦掌著,這不但比耐力,更是聰明才智的考驗。

  神偷真的會去偷九轉夜明珠嗎?還是另有目的?

  「冷爺,您在瞧什麼?」小石頭跟著冷非雲後頭走到樓台上。

  冷非雲看了一眼小石頭,又把視線拉向遠方。

  他本來話就少,更少有下人與他搭訕,可能是長子的身份,要時時做好弟弟們的表率,讓他天生存在著威儀感,這樣長久以來,讓他不知道什麼是閒話家常,他硬邦邦的語氣,更是嚇壞了不少下人,更別說和他談天了。

  「看能否一眼看盡連府。」冷非雲說得意味深長。

  「哦!」小石頭嘴裡應了聲,也踮起腳尖,學著眺望。

  逢府屬於南北長、東西窄的地形,寒星樓的地理位置極佳,兩層樓的建築物,沒有任何屏障阻擋視野,也許這就是冷非雲堅持入住寒星樓的原因,若有風吹草動,從這裡施展輕功出去,北中西南皆可迅速到達。

  神偷啊神偷,他有些迫不及待,等著大顯身手。

  第三章

  明月高掛,星海綴天,更夫剛敲過三更天。

  在這東宅院裡的唯一好處是地廣人稀,除了三個僕傭外加兩個貴客外,這裡連隻貓狗都沒有。

  小石頭趁著夜半來到東宅院的最東邊。

  這裡有個澡堂,專門給僕傭們洗澡的地方。

  由於僕傭們睡的都是大通鋪,要在大通鋪裡沐浴,著實不方便也沒地方,於是乾脆在僻靜的地方蓋個澡堂。

  他總是趁著半夜,大伙都入眠後,才來到澡堂裡沐浴。

  他起了灶火,燒了一大桶熱水。自從冷非雲住進東宅院後,他就沒有時間偷偷來沐浴,今天要不是謊稱頭痛,早點離開寒星樓回大通鋪睡覺,可能也無法享受沐浴的快樂。

  在確定澡堂的門關緊了後,他解開頭上的布巾,一頭瀑布似的烏黑秀髮,立刻流瀉而下。

  他,小石頭,應該稱為她。

  她解下粗布衣衫、衣褲,裡衣,最後才是那條纏繞在胸前的白帶子。

  束縛一下被鬆開,她深深地呼吸了新鮮的空氣,才走入大木桶裡。

  享受著熱氣騰騰,她將頸部靠在大木桶的邊緣,活動著四肢,水蒸氣在她勝雪的肌膚上遊走著,光是這樣泡著熱水,她就舒服到想沉沉入睡。

  微弱的燭光從澡堂裡透了出來,夜巡中的冷非雲,在瞧見不尋常的光影時,立刻朝澡堂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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