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鍾大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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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這個時候不該有人。東宅院裡就這麼幾個人,童二已往西北方向去巡視,小石頭、大樹和臭牛應該早早就入睡,澡堂裡會是誰?

  他不讓足下發出一點聲響,靜靜地抵在澡堂的大門邊,裡頭一點聲音都沒有。

  他出其不意、用力推開木門的同時,大木桶裡的人反應也不慢,立即下沉身子,只露出一個小小的頭顱。

  兩人的視線交纏在這一瞬間,她立刻雙手環胸,怕氤氳的水氣不夠遮擋裸露的嬌軀。

  「小石頭?你怎麼會在這裡?」看小石頭的驚駭樣,臉上都發起白來,冷非雲心裡的疑問逐漸擴大中。

  「冷爺!」他發現了沒?看到了嗎?她不確定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全身而退?

  冷非雲精銳的目光,在他那頭烏黑秀麗的長髮上打轉。

  男人的發不該這麼長;男人的發也不該這麼細!

  「你不是頭痛嗎?」他上前一步,直逼大木桶邊。

  她又往水裡沉下一點,只讓嘴巴露出水面,急著喊道:「你別再過來了!」

  他在緊張什麼?同為男人的小石頭在緊張什麼?

  就著微弱的燭光,冷非雲看著白皙裡透著嫣紅的小臉。不對勁,小石頭原本的膚黑呢?

  他鷹集般的瞳眸閃著危險的訊號,他一向不容別人騙他,今天這個小小的下人在玩什麼把戲?

  「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從水裡把你抓出來?」

  「不要不要!」她的胸口因為緊張而起伏著。

  怎麼辦?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她該怎麼辦?她的計畫裡沒有這一項,她該怎麼辦?

  看他亂了分寸的樣子,冷非雲心裡似乎有了底。黑亮的秀髮、凝脂的肌膚,難道小石頭根本就是個小姑娘?

  他不顧她的慌亂,沒給她考慮的時間,伸出大手往她的胳臂抓去。

  「啊!」她驚叫出聲,卻無法放開胸前的雙手去反抗。

  聲音還未落地,她已經被他抓離了水面。

  「放開我!」她羞憤地撇開與他相視的眸光。

  他被她柔美的嬌軀所駭住,渾圓的胸部在她雙臂的遮掩下,還是隱約可見春色;他不是個色魔,更不會對姑娘做出不當的舉止,他君子的沒有往下看,鬆了手勁,讓她再度沉入水中。

  他退了數步,直到僵硬的背抵到了牆上。

  「我……你……」雖然心裡已經有預感,但就在看到她未著寸縷的肌膚時,他才知道男女有別。

  女子的清白,在這一瞬間全毀在他手裡,她讓他看透了全身,卻無法為自己討回功道,為了能繼續在連府待下去,她將委屈、難堪全化成無言的淚珠。

  總有一天,她會向冷非雲討回這個奇恥大辱。

  「冷爺,可否先轉過身去,讓小的把衣服穿妥?」她楚楚可憐地垂低了眸光。

  他轉了身。

  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更引發他的遐想;他全身緊繃,極力克制不該有的念頭。

  難怪她不敢為他更衣,難怪她那白燦燦的牙特別的讓他心悸。該死!他從來沒有這般狼狽過,這個小石頭到底是誰?為何要女扮男裝待在連府裡?

  她的腦子在想著千百種理由,怎樣才能說服他,讓他不揭穿她是個女兒身?可是她一點頭緒都沒有,他的突然闖入,讓她亂了分寸,更亂了她全盤的計畫。

  「冷爺。」她喚了聲。

  冷非雲轉了身,卻不敢看著她水盈盈的大眼,從小到大,他何時有這般無措過!

  雖然依舊是小石頭那身粗布衣衫,但是濕漉漉的長髮披散在肩膀,粉腮上還有淚珠的痕跡,齒白唇紅,輝映著雙頰的紅暈,這樣的出水美女,有幾個男人可以不動心?

  以前只覺得小石頭是個瘦巴巴的小男孩,沒想到她的纖細是因為與生俱來。

  「說吧。」他壓低語氣,抑制住了沸騰的血液。

  她側著身,無法在羞澀的情況下面對著他說話。

  「我從小是個孤兒,幸好被我義父收養,可是幾個月前我義父過世了,我為了討生活,只好穿上男裝,免得一個姑娘家出入街坊不方便。」她說的大部份是實話,少部份的謊話,也是情非得已。

  燭火下,她微側的半臉,變得模糊。「然後?」他問。

  「幾個月前,連府招募僕傭、奴婢,我想我既然已經穿男裝好一陣子了,而且這樣的打扮確實為我減少很多麻煩,所以我就繼續……」

  她說的沒錯,她若沒將自己醜化,打扮成男人樣,以她這等容顏,是會帶來許多的麻煩和紛爭。

  「連府中,有人發現你是女兒身嗎?」

  「沒有,我一向掩飾得很好。」不但上了暗色的妝,還學男人的大步走路、大口吃飯,雖然有時笑得太嫵媚,但,那是她為了要拉近與陌生人的距離,留給他人好印象。

  他在慶幸,慶幸她的女兒身只讓他發現,更慶幸他是發現她的那個男人。

  「你打算怎麼辦?」

  「冷爺!」她咚的一聲跪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他大步向前,伸出手想扶起跪倒在地的她,但礙於男女授受不親,伸出的手硬是在她身前停了住。

  「求冷爺不要揭穿小的的身份。」她哽咽著,「要是讓洪管事知道我欺騙了他,他鐵定會把小的趕出連府,到時候小的就非得露宿街頭了。」這樣說夠不夠可憐?能否打動冷非雲的心?她不敢抬頭,怕對上他那雙令她膽顫心驚的瞳眸。

  那一聲聲小的,聽在他耳裡極是刺耳。

  「你先起來。」他能揭穿她嗎?

  她緩緩起了身,可是這一跪真的下足了力氣,她的膝蓋頭想必已經瘀青及泌出血絲來,她踉蹌著,腳步不穩,無力地向前傾倒。

  他見狀,只用一隻手臂就攔腰將她護住。

  她喘著息,身子傾倒在他健壯的手臂上。

  濕潤的長髮,滑過她的胸前,飄散在他的手臂上。

  她的輕盈、她的柔美,他的手臂因為長髮的觸感,而怔忡住,久久,他才扶正她嬌軟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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