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戀戀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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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拜託,讓我再靠一下,一下就好……」他不想移開,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在體內抵抗著,不願意再離開。

  「一下都不行,請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床,要趴要睡請滾回你的房間,OK?」努力的結果,她只推起了他的頭,該死的,她居然主動碰了這野男人。

  「我好累,再讓我靠一下。」他賴定了,她又能拿他如何,除非她真的發狠,但誰會賣他的帳。

  「狂神!」她終於忍無可忍地放聲大吼。

  「噓--」狂神動不動地說:「別亂叫,吵醒了那一票人,到時候眼睛嘴巴長在人家的身上,他們愛怎麼想、怎麼說我可管不著,你別又指控我佔光了你的便宜。」威脅古小月並非難事,只要逮著她的自尊。

  「你--」混球,她受到畢生最嚴重的威脅,真想一手撕毀那張俊臉。

  「請你安靜點好嗎?你就是太凶才會那麼不可愛。」他將沉重的頭顱抵在她皓頸下的胸部,與她對望。

  啊--她快瘋了!他的姿勢太逾矩,話語太輕柔,而她竟有些……好的,飄飄然。

  「這才對嘛,你安靜時真美。」他不打算放過逗她的大好時機,縱使他已經累得像隻狗。

  「你夠了沒,躺完了就快滾。」古小月努力鎮定住自己,咬牙切齒地低吼。

  狂神的手指捲起她平躺在床上的髮絲,任由它們在他手中把玩纏繞,當古小月富彈性的髮絲從他指上彈開,他會任性地再將它們緊圈在指縫中,愈玩愈不捨得放開。

  「它們好美……」他不可自拔地低喃。

  她已氣得沒空理會他所製造出的氣氛,只因她的心正在軟化,一波波暖潮直衝進她的心底,淹沒在那片她築了十來年的心牆。

  清風街上的冷風比任何寒風都來得刺骨,那是打從心底而來的寒意,她不禁憶起昔日那個小女孩--一個站在石梯上清淚直流的女孩,望著不算「親」人的親人絕然而去,她不能像別的幼童一樣哭喊,請求他們別拋下她,她僅能用更加冷硬的傲骨、堅定的眼神來強逼自己立在地面上。

  她視之如命的自尊,便在那一刻萌芽茁壯。

  而這個男人,竟毫不費吹灰之力地毀了它,令穩固的一切盡數倒塌,沒了那片牆,她要拿什麼來抵禦外來的侵襲?她最脆弱最不堪一擊的心要如何自處?他輕而易舉地攻潰這片瓦牆,在她最沒有抵抗能力的時刻,亂了,全亂了,她驚慌、恐懼,黑暗深淵朝她迅速湧來,將她帶往無止盡的慌亂之中。

  睡吧!夜已深,幕已沉,疲憊的心需要休息。

  狂神輕擁著她,陪同她沉睡而去,兩具心力交瘁的身軀相擁而眠,在這闃靜寒冷的夜裡。兩顆走不出回憶的心緊緊相擊,回憶那個遙遠的地方。兩上的夢不時交錯著。

  瞧她夢見了什麼?那段不堪回道的過去!在她痛苦的掙扎之餘,卻被另一股奇特的力量給拖往另一片虛無縹緲的陌生世界,那裡除了灰澀,什麼也沒有,哀淒悲苦的空氣充斥著,接著是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影像在她面前疾速而過,一幕又一幕,她還來不及細看,一襲暖流已將她包圍,她像棉絮飄浮而上,遊蕩在一片謐靜裡,漫天都是濃烈中夾帶著草香的氣息,她沉醉其中。

  她醒來,白茫茫的世界已無蹤影,氣息依舊,而且就在身旁。

  一個特寫鏡頭,深邃的幽谷直望入她混沌的眼中,一頭有型的亂發狂亂垂散,一抹致命的笑攻進她早已不設防的心,令她心跳漏了一拍。

  「該死的,你一整晚都睡在這裡?」古小月杏眼圓睜,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輕敵。她與他同床?!相擁而眠?!一整夜?!

  她想賴也賴不掉,她的手竟不知羞恥地攀在眼前這位老兄壯碩且毫無遮避物的胸膛上。怎麼睡著的?一件原來扣好的襯衫他能讓它全數敞開,肩背上與手臂上的布料已皺了,老天爺,她昨晚根本是處於天堂與地獄之間,已搞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攀向他,這混蛋佔了她一整夜的便宜。

  「你渾球--」她氣急地大吼,雙眼噴出火焰。

  「你緊張個什麼,又沒對你怎樣。」濃情蜜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嘲弄,他的眼睛往下飄了飄,將她全身掃視一覽無遺,「沒看頭。」

  然而這副「沒看頭」的嬌軀卻令他一早醒來,差點吐血身亡,不捨移動緊貼在他懷裡的俏佳人,只好強忍生理上的痛苦煎熬,逼自己茁敬自強,處變不驚。但她胸前凹凸有致的曲線卻令他心猿意馬,終於她醒來,解救了他,連同結束魔鬼與天使的拉鋸戰--雖然魔鬼差點就勝利了。

  幸好沒干下蠢事,否則當他心中的魔鬼行動,事後她心中的魔鬼必會將他處決。

  古小月像在躲瘟疫,立即彈跳起來,下床衝進浴室,「砰!」鎖上了門。

  待她出來時已是一臉鎮定,一身傲然,絲毫沒有方才像在躲貓的老鼠瘋狂逃竄的窩囊樣。

  「過來。」狂神下命令,朝她招手。

  「狗屁!」她怒瞪著依然躺臥在床上的男人。

  兩人用眼神交戰,狂神拉開棉被,一直走向她。

  由不得古小月,狂神將她拖回床邊,逕自坐在床尾,拉來一張椅子,強迫她坐在他胸前。

  古小月被他困於懷中,動彈不得。

  而後,狂神竟動起雙手,為她梳理長及地的青絲,替她札麻花辮,動作輕柔無比,彷彿他早已熟悉這種行為。

  古小月不行不驚歎,這個沙文豬公今個兒竟有此等雅興,她得承認他札辮子的功夫相當好,不似一般莽夫笨拙,由大鏡中她瞧見了他專注的神情,他的手有魔咒,環繞她的觸覺,無一不牽動她所有心思。

  天啊,這是什麼樣的情景,一早醒來,兩人注視著彼此,他為她札辮子,見鬼的,這不是婚後才該有的景像嗎?而他全做了,他到底在想什麼?天啊,全亂了,她的腦袋裡全是漿糊,渾沌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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