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這日本鬼子真是好風度,遠比廚子那四川肥福好上幾千倍,看來想逼他出手是不可能了,唉,又少了個和高手過招的好機會。
待古小月回到吧檯已見不著留加,自討沒趣地跳上階梯來到一樓,遠離地下室嘈雜的環境。
呼,空氣真清新。
「喀啦、喀啦……」白骨門鈴響起,生意上門羅!
「歡迎光臨。」雖不怎麼習慣做這種哈腰的動作,但她可不想被炒魷魚。
喝,好酷的黑皮靴,目光逐漸往上看,修長勻稱的腿包裹著緊身黑皮褲,喲,小蠻腰兒哪!足以令男人看得噴血、讓女人嫉妒到吐血的完美上身,僅著一件能圍住胸圍的黑色短T恤,性格的有腰身墨綠西裝外套是唯一能御寒的衣物。
哈,中國妞,瓜子臉、俏挺的鼻、菱形細緻的櫻唇,嘖嘖嘖,好一對勾人魂魄、蕩人心神的美眸,長髮率性地披在肩上,又多了一種野性美,這女人是天生尤物,以女人欣賞女人的眼光,她會打個九十分。
「小姐用餐?」她照例問。
「小姐姓名?」對方不答反問,在古小月還來不及回答時,尤物抬起她高傲的下顎,一雙利眼直瞧到她眼底。
她會扭斷這女人完美無瑕的手,再轟出死城千刀萬剮,這女人居然調戲她這清純的弱女子。可是,該死的,她居然動也不動,不是無法動,而是這女人有種定人的神力、鎖人思緒的怪異特質,讓人逃不開她的掌握,古小月心想居然會遇上如此神秘的人,又一個不知來歷的高手,僅以氣勢便能置人於死地。
「老闆?!」留加說。
「青丫頭?」阿福也喜出望外地恭迎大姊大回營。
賀青?!原來是她,嘖,她怎麼沒想到,瞧她一身獨特的氣質也該猜到是她,可是賀青居然是個調戲柔弱女子的……天啊!幻想破滅她好生失望。
「我說留加,這俏丫頭打哪兒來的?」話雖是問影山留加,但賀青的眼神不曾離開過古小月。
「新來的小妹,北京來的,底子不錯。」留加據實以答。
「哦。」賀青的皮神看來似乎對古小月更有興致了,「賀青。」她不囉唆地報上大名。
「古小月。」她不甘示弱地道,「別再看了,我知道自己天生麗質,你不用太羨慕。」
「哼,犀利的小妞。」賀青終於放開古小月,走向冰箱開了罐啤酒,毫不做作地狂飲。
說不上來,古小月總覺得賀青身上有種淡如清風、冷如寒冰的氣質,像是披著純白羽翼的黑暗使者,她很像一個人,誰……想不起來,可是她身上那股似有若無的寒意卻令古小月深感熟悉。
「近來店內還好吧!」賀青坐上空椅,慵懶地疊起長腿,靠著桌沿只手撐住疲累的腦袋問著一老二少。
「還好。」
「尚可。」
「不好。」融合了各種情緒,三人口氣不一地回答。賀青輕揚嘴角,優美的唇線勾勒出風情萬種的淺笑。
「我很滿意你們整齊畫一的回答,但是如果答案能相同會更理想。」賀青收回曇花一現的驚世笑容正色道。
「還好就是風平浪靜、萬里無雲的意思。」古小月為自個兒的回答解釋。
「尚可就是一如往常、平凡無奇的表示。」留加也說明自己的語意。
「不好就是野猴撒潑、惹得人暴躁異常。」阿福鼓著因怒意索發而上下起伏的啤酒肚補充道。
賀青揚起柳眉,精銳的目光來回巡視著三人。
「聽著,我不干涉你們私底下的胡鬧,但別鬧出火氣來,這是我唯一的要求。」語畢,賀青起身走向並列聽訓的三人。
「留加,君子有容乃大,新加入的朋友有勞你多費心了。」她調整他難得歪斜的領帶。
「大家同是為本店打拼,阿福,多發揮你長者的威嚴,別同小輩一起任性胡為。」賀青拍打著阿福壯觀的「海腹」,笑得隨意且犀利。
「這裡是美國,紊亂的情況居於全球之冠,俏妞--」賀青再度勾起她光潔的下巴,在她耳邊輕訴。「去掉你身上過多的稜角,唯有光滑的球體才能滾得久遠。」朝古小月露出一抹意義深遠的笑容後,賀青舉步離開,冷艷的身影消失在一樓房門--他們四人的住處。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美國,除了M盟那票異類之外,似乎奇葩全擠到「死城」來了。好一個冷熱共同體,好一個賀青,好一座死城,未來的日子也許會刺激到令人欲罷不能。爽!
「我欣賞你們老闆。」古小月由衷地道。從此刻開始,她空白十九年的偶像欄裡,將會出現一個閃耀的名字。
「看過她的人都這麼說。」留加的眼神充滿榮幸和贊同,他的老闆是舉世無雙的,別無字號、僅此一位。
阿福挺著得意的大腹,左手叉腰,右手拍胸,「我們這有青丫頭是蔣委員長外,我最佩服的人。」得意驕傲的樣子好似炫耀著親生女兒的老爸。
「我很好奇。」對於賀青她不瞭解。
留加與阿福交換了眼神。
留加嚴肅地望向古小月,「她剛說過,你是朋友。」賀青識人的眼光不曾出過岔子,這丫頭應該可以信任。
「我們的一份子。」阿福補充道。
所以,一切準備就緒,她將不會錯過一段精彩絕倫的人物傳奇故事。
「你是否會認為留加比較需要你的幫助?」賀青疑惑地盯著近來常在她訪問圓一公尺內晃來晃去的古小月,此時古小月小姐正拿著兵布拭著光可照人的吧檯,任何感官神經皆不肯放過標的物--賀青。
古小月抬起頭來,狀似不經意,瞥了眼留加。
「安啦!他樂於沉浸在工作中,那會使他漫長無奇的人生更加充實。」古小月打從心底如是認為。
「哦,是嗎?」留加看來像是一條累瘋了的狗,氣喘吁吁。
賀青拿著一瓶啤酒登上階梯,回到一樓,古小月尾隨其後,依舊很忙碌,抹布跟著她服務著觸目可見、隨手可及的一切物品。喔,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