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戀戀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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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我擦,我擦,我擦擦……

  「也許我該頒個傑出的工作獎給你。」賀青煞有其事地道。

  「是你太客氣,這份好意我心領了。」她更想要的是她的親筆簽名。該死的,她古小月何曾如此瘋狂過,沒有!如今她卻像個追著偶像跑,又故作姿態的小星迷,驕傲如她,要她親口承認五體投地的崇拜,哼,下輩子,來世吧!

  「那兩個傢伙把我的過去像說書那般驚天動、泣鬼神,又鉅細靡遺地說給你聽了?」賀青灌著啤酒等待她的答覆。

  「嗯。」該死的矯情。

  我就知道。這高傲的性格小妞,竟心甘情願地跟著她,虛長她四歲,賀青卻覺得自己蒼老許多,像她這般十八、九歲的花樣年紀時,她在做什麼?回想著一切,賀青不禁搖頭輕歎,那段規律的生活,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她有她的「目標」,一生只能追著目標走。

  古小月發覺突然陷入沉思的賀青居然有些陰鬱落寞,她深不可測的世界誰能走進?

  咦?她的耳朵上……那是啥鬼東西?

  古小月不動聲色地湊近賀青,對她右耳上的「東西」深感好奇。

  這是刺青,一條細長的青蛇自她耳垂蛇蜒而上,盤踞了三分之二的耳廓。好美的蛇紋,彷彿一條栩栩如生的青蛇棲息在白皙的耳上,非常相配沒錯,賀青就像是一條美麗妖艷的青蛇。

  佩服。

  「古丫頭,上菜羅!你在那兒發啥愣啊?」阿福大餅般地臉佔據了整個上菜窗口,一盤辣炒雞絲正等候差遣。

  古小月被這聲鬼叫喚回了神,晃著兩條長辮,曳得跟什麼似地來到阿福面前,低頭盯著那一大盤辣炒雞絲,「這盤血腥的鬼東西叫什麼來著?」口氣極其不屑。

  「嘿嘿,問得好,這是上等的火雞切絲,醃浸五有辛香料爆炒而成,肉滑香嫩,辣味入喉直衝腦門,香氣直逼五臟六腑。」阿福興奮地握起拳頭述說著獨門家傳。

  「哦,那該與何種飲品搭配食用呢?」閒來沒事陪他鬼扯談談也好。

  「嗯。」阿福讚賞的眼神彷彿她問對了問題。「應該配上普洱或是高梁,便能激發出甘醇又帶著清冽的口感。」阿福沉醉在自己的美麗天地裡,暈淘淘的,手舞足蹈的肢體動作道盡了他身為廚子的驕傲。

  「那麼,這道首席佳餚該如何稱呼?」瞧他多會扯。

  阿福攤開巨掌,相當隆重的介紹:「各位,這就是大家期待以久的辣--炒--雞--絲。」

  「啪啪啪……」掌聲、歡呼聲響遍一樓,如雷貫耳,火雞的屍體頓時已受到了巨星般的歡迎,從那天開始,這道菜儼然成了死城的招牌菜。

  喝著心愛的啤酒默默無語的老闆賀青,會在角落裡,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頭痛不已。

  「喀啦、喀啦……」清脆悅耳的白骨門鈴響起。

  留加身邊地下室,那是他的工作範圍。

  阿福的個人工作室在廚房,外場的事一概不管。

  古小月牙在偌大的餐廳裡周旋在每一桌之間,忙得無暇招呼新進門的客人。

  身為老闆的賀青,依舊坐在角落喝著鍾愛的啤酒,她從不招呼客人。

  進門的是兩票人大有來頭的人馬,各個渾身散發著肅殺的氣息,閒人應本著「勿看、勿理、勿在意」的好精神才能安然走出死城。

  兩票人馬在門口與樓梯之間整齊地排列著,恭迎他們的頭頭。

  「喀啦、喀啦……」門開二度。

  頭兒就是頭兒,進門的氣勢果然不同凡響,一個是身材矮胖的中年人,穿著大紅大綠的花襯衫,外型頗具喜感,卻也不失他大哥的氣魄,另一人的氣勢外觀皆強過前者,身形偉岸挺拔,放浪的黑襯衫袒露出傲人的胸膛。西裝褲下是令淑媛們癡迷的長腿,有型不馴的褐髮散發出一身的狂傲,陽剛的面容足以令世界級男模特兒們自慚形穢,渾然天成的領導者氣勢壓蓋全場。

  兩票人馬登上二樓的咖啡廳。

  「俏妞。」賀青在古小月經過她時輕聲喊道。

  「啥事?」縱使是偶像的招呼,古小月依然不肯表現得太明顯,面子比裡子重要,縱使爽得要死,也得裝出一副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面容。

  「叫留加上來,去二樓招呼一下。」賀青如此交代。「留加先生,賀娘娘招喚您見客嘍!」古小月對著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喊道。不一會兒,留加便有效率地捧著一盤清水出現在一樓,臉不紅、氣不喘。

  哇塞,真是效忠。

  「多學著點。」留加得意洋洋地經過古小月。

  「沒啥好驕傲的,就只會在賀青面前擺樣子。」古小月不恥地咕噥。

  「我聽到了。」影山留加驕傲的步伐停在二樓的階梯上。

  古小月抬高挑釁的俏臉,回以「那又如何」的眼神。

  本欲當場發飆的留加礙於賀青在場,只好將滿腹的怒火吞下,往二樓繼續步去。

  賀青忍不住想替留加出個面。「把他逼到絕境,對你來說又有什麼好處?」怎麼他們倆老不對盤?

  「你是不是中國人?」古小月不答反問。

  「當然。」

  「影山留加可是貨真價實的日本鬼子?」

  廢話。賀青不耐煩的點頭。

  「那就對了,日本人欺壓中國人大至南京大屠殺,小至傾銷日貨,事到如今還膽敢跟我們搶那塊小不拉嘰的釣魚台,這諸多不恥的行為令人痛恨至極。」古小月發表著違心論,南京大屠殺時她還不曉得是哪兒的孤魂野鬼,中國人愛用日貨怪誰,釣魚台事件也僅是日本官方的問題,與無辜的日本百姓何干?她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

  「當我沒問。」不是鬥不過她的利嘴,賀青拒絕談論這種毫無意義的話題。

  「賀青,你為何不讓我去招呼二樓那票人?」

  「那夥人你惹不起。」賀青實話實說,不想有所隱瞞。

  「惹不起?!我幾時說過我要招惹他們啦?」她真的那麼像到處惹是生非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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