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竟是——怕他,甚至畏懼他,從她恐懼的眼神中他獲悉了一切,但又能如何,只好把那分千年來狂炙的情感再收回心底——雖然很難。
此刻不是表白一切的時候太快了,也許她還不能接受,更何況如今的他又是……不過不打緊,他有的是時間,她既已到這裡,他就有足夠的時間與信心讓他們倆的愛在一千年後的重燃一次。
雖然一切都得重新開始。
晚餐過後,向洛琪在薩傑書房前遊魂似的飄來蕩去……
卡,門開了。
「向小姐?!怎麼不進來,城主等臉色很久了。」管家梅爾急道。
原以為結束晚飯後,她就能輕鬆了,想不到——他還是沒有打算放過她,人家「城主」一聲令下,她還是很乖乖地來「報到」。
待她入內後,梅爾便欠身離開了書房,僅留下也與坐在黑皮沙發上的薩傑,這令她深感不安,不習慣與他獨處。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他像鎖定獵物般地直視她!讓她無所循形。
「你是指……」
「你還是回到我身邊了。」
「這……這並不是我所願意的。」
「不管你願不願意,今後——你不能再離開城堡一步,我說過,別做出讓我對你失望的事,但你竟然在台灣逃得無影無蹤……」他的銀眸迸射出火光。
「你究竟是誰?」她沉靜地問,眼光中儘是警戒與恐懼。
「薩傑.尼斯。」他痛恨她用這種眼神看他,非常痛恨。
「為何你會出現在我夢中十幾年,如今又為何出現?你帶我來這裡有何目的?」
薩傑冷冷地看向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說過你只屬於我。」
「這不是理由!」她吼,快失耐性了,這男人莫名其妙地出現,竟只是這個理由,她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人類?」
他的眼光驟然變得陰森寒冷,仍坐定在原位,危險的氣息令人卻步,她竟問至痛之處。
「為何如此問?」
「因為這銀鐲。」她抬起手腕,銀鐲的光芒令人目眩。「它出現得太詭異,你不認為嗎?」
「那你認為呢?」他揚起一絲邪意的笑,不答反問。
「不管你是人或……反正我不會留在這裡,我有選擇的自由,更何況我並不認識你,我過我絕不……」
才一眨眼他已來到她面前,忿然地攫起她的皓腕。「我也說過,我不可能放過你。」他冷冽的氣息直逼向她。
好快……怎麼可能,她離他少說也有十步以上的距離,而他竟然能……
「那你想怎樣,幽禁我?」她不服輸地抵抗。
「如果你還想逃的話,我會。」他再度以驚人的速度將她逼向牆邊,將她困於牆與他這間。「告訴我,你帶想逃嗎?」他冷聲地逼問。
想,在心裡她喊得很大聲,不過她還不至於蠢到惹怒一個即將瘋狂的魔鬼。
「說!」他抓住她的手,力道加重。
「放開我,你……弄痛我了。」也在他懷中掙扎。
突然,他用力抓住她的細腰,將她拉向自己。「別白費力氣了!就算你想逃,也逃不出我所布下的天羅地網。」他在她耳邊冷笑道。
「你憑什麼肯定我逃不了!」迎向他狂烈的目光。
他湊近她,溫熱的氣息吹撫向她:「憑你的一切全都在我掌控中。」
忽地!他放開了她,她的身子急速下滑蹲坐在牆邊!不敢置信地望著他,老天!這是個什麼樣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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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那扇門,連同關上裡頭屬於那男人的一切,無力地靠在門板上……鬥不過他,就像是他早己鎖定的獵物般逃不掉,只能任擺佈、逗弄——如同獵豹追獵物,先將目標追到疲備不堪時,再狠狠地襲擊。
他肯定是惡魔,如同提拉所說的惡魔,但她不會認命,她會逃,她不能就這樣讓他軟禁於此,否則小婕、浩兒、爺爺、姐姐他們怎麼辦,搞不好小婕她們己經看到她寫的紙條了,若再不趕回去的話,小婕、爺爺、浩兒會擔心。
但……現在好累,怎麼逃?整個城堡那麼大,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有人看守著,恐怕連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不行,急不得,她得想好一個萬全的法子,保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唉!
「為何會變成這樣」幻狼的身影如鬼般出現在黑暗的角落中。
「不知道。」薩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她……還好吧?」
「不好。」幻狼奪下他手上的酒。
「裴姬正在安撫她。」幻狼拍開他的手,他不喜歡別人侵略他,縱使是他主子也一樣。「你對她做了什麼」
「做我應該做的事。」他依舊冷淡。
「包括傷害她?」幻狼不留情地問。
「我傷害她?!哈哈哈……」他回以一陣狂笑。
「你跟我們預期中的不一樣。」
「也跟我自己預期中的不一樣。」他止住了笑,臉色深沉,口氣中有些許痛楚。幻狼皺眉不語。
「你不懂吧!我自己也不懂,變了,已不再是一千年前處處都要別人呵護、溫柔似水的的薇妮斯琪了,她叫向洛琪,任性、倔強的向洛琪……」說罷,又奪回酒狠狠地灌入口中。
「你不是早已有心理準備,輪迴後的她可能會有轉變,甚至忘了你。」
「但她,你知道嗎?她見到我後,甚至無時無刻地想我……我不允許。」
「這是正常現象,畢竟你的出現對她而言太突然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這跟我所估計的全然不同,我用了一千年的等待,竟換來她想逃離我的決心,我能讓她逃嗎?當然不。」
「但你能永遠關住她嗎?為何不告訴她一切?」
薩傑冷淡地輕笑:「告訴她?!不了,已經夠了。更何況我的『身份特殊』,你想她會信嗎?這只會讓她害怕我,更想逃離我,我寧可將她強留在身邊,只要不再有失去她的痛苦。」